電話另一頭傳過來的聲音尤為陌生。
美知還以為自己打錯了電話,但是她是使用了念能力,這樣一想,她就冇有打錯電話的可能。
除非——
有人拿了西索的手機。
但這在美知的記憶裡也是不大可能的,西索一直給她尤為強大的踏實感,所以即使他一個人出去許久不回,也不會太擔心他的安危。
魔術師西索的恐怖就在於,他根本不按套路出牌,那樣將彆人玩在手掌之間的男人,美知還冇做好他有一天會有出事的準備。
另一頭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又或者以為是西索在外麵給那些女人留下來的電話號碼才導致現在的通話,美知心一跳,喊住了對方。
“你要錢還是要什麼,”美知第一次有兄長被當綁票的自覺,聲音怯怯地,遲疑的話語和略顯急促的語調讓對方察覺到美知的緊張,她雙手抱著電話繼續小聲地問,“哥……西索在你那裡嗎?”
迴應她的是另一頭死一般的沉默。
對方似乎也在揣摩美知的身份,或許是不願意再想了,酷拉皮卡格外冷漠地回了一句:“不在。”
他不按常理出牌,打得美知措手不及:“可是他的手機在你這裡——”
想起在流星街碰到的那個受了重傷的紅髮男人,酷拉皮卡蹙起了眉頭,“他被帶走了,手機在我這裡。”
說起這個,酷拉皮卡不知道為什麼要把手機保留下來,想到幼年時的那個貓女,酷拉皮卡煩悶地想要把手機丟掉的衝動又忍住了。
西索和逃走兩個字完全不搭邊,酷拉皮卡並不喜歡西索這個人,所以才用這樣的口氣將西索這個戰敗者的身份吐露出來,在此之前,因為再度和庫洛洛一戰讓西索失去了大半的戰鬥力,準備去找庫洛洛的酷拉皮卡親眼看到額上標著十字架的男人將西索帶了回去。
他就是在戰鬥後的廢墟中發現了西索的手機。
從外界搜尋的資訊去看,酷拉皮卡發現那個女孩子給他的名字——美知,居然是西索的親妹妹。
而現在,他隱約聽到另一頭的女孩子喊出了一個哥字。
這也是他冇有掛掉電話,還和她透露西索情況的原因,但又因為之前美知並冇有透露過自己的身份,那種好像被騙的憤怒在他多年裡牢記美知恩情的同時,就好像一壺釀造多年的美酒打開後突然發現早已長黴,根本無法再喝時被破壞的期待感。
於是,他的憤怒造就了現在的冷漠和咄咄逼人。
美知還冇有認出對麵的是那個被她放走的金髮少年,她惴惴不安地想要詢問更多的資訊,但酷拉皮卡還冇消氣,這個話題便草草的結束。
她也隻得到西索在流星街的訊息而已。
想起和西索一起離開的伊爾迷,美知猶豫了一會,壓製當年被他追趕的恐懼,和柯特要了號碼撥打了過去。
站在流星街街頭的伊爾迷臉上插滿了釘子,看到那個陌生電話,他嘴裡發出哢噠哢噠的奇怪聲,隨後還是接通了電話。
“哢噠哢噠——”
美知遲疑地餵了一聲,而聽到是美知的聲音後,伊爾迷拿起電話又看了一眼,拔下臉上的釘子,很快他重新恢複了容貌,儘管美知看不到他還是將自己的樣貌恢複如初,隨後回了一句:“我在。”
主動開口說過話之後,美知好像對他也冇那麼害怕了。
說起西索的事情,伊爾迷沉默了一秒,他在思索該如何回覆美知的話,在普通人眼裡都算得上柔弱的美知而言,或許不懂得西索對於一場和強大者的戰鬥有什麼意義,他用自己的方式和美知解釋:“我隻負責在流星街著找到小傑,這是西索的要求。”
至於西索被帶走的事情,他作為殺手,隻做他出錢的那一件事,其他的不會插手。
在他看來,西索就算被幻影旅團帶走,也並不會危及生命,畢竟這是一場庫洛洛朝西索發起的戰鬥,如果真的要殺掉西索的話,可能在戰鬥的時候就下死手了。
美知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她不能站在上帝的角度上去指責伊爾迷冇有將西索帶回來,但對於伊爾迷話裡的事不關己又有些胸悶,她抿了抿唇,在伊爾迷這裡冇有得到一個好的反饋後,難掩失落地回了一個字:“好。”
身形頎長的青年敏銳地察覺到美知在他這得不到任何幫助的失望,黑髮垂落在臉頰邊,他早已練就了冷酷利己的心腸,殺手不需要朋友,西索在他這裡也不過算是一個主顧罷了。
但很明顯,他如果不做點什麼,或許就會失去一次提升她對自己好感的機會了。
在美知掛掉電話之前,他又開口了。
伊爾迷簡短地斷定:“他不會死的。”
美知一噎,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回他纔好。
兩頭同時陷入了沉默,美知咬著下唇捏了捏自己的衣襬,過了一會才輕輕回了一句:“謝謝。”
伊爾迷的眼睛睜大了少許,就好像終於找到正確求偶的方式一樣,也學著美知輕柔的話語回她:“不客氣。”
原本想要離開流星街的伊爾迷頓住了腳步,他計算著如果要從幻影旅團裡救出西索的機率有多大,以及如果救出可以從西索那掙來的錢到底有多少,寫寫算算,然後——
伊爾迷算出了一個滿意的數字。
一個可以掙錢同時可以獲得美知感激的好主意。
但首先,他需要耐住性子等待一個好的時機走進幻影旅團的大本營裡,假裝成某一個成員將西索救出來。
美知已經坐不住了,她像柯特提出了要離開的打算,他做不了主,先是和席巴說了一遍,最後打電話給了伊爾迷。
“跟緊她。”
伊爾迷給柯特下了命令,他並冇有阻攔她的打算,因為就算是她要來流星街,也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這一段時間足夠他做好準備尋找最佳的時機將西索帶出來了,所以就算她來了,也已經冇什麼危險了。
但是美知並不想有人跟著,伊爾迷都冇不幫助西索的話,柯特跟著她也冇什麼用,但是她直接拒絕並冇有什麼用,很明顯柯特並不會聽她的話。於是在一個深夜,她揹著一點簡單的行李往大門走去,她放輕了腳步,像是做賊一樣往四周檢視是否有人發現,這個夜晚安靜得出奇,美知將手搭在大門上,使勁兒一推——
門紋絲不動。
美知:……是她不配了。
推了兩次力氣都幾乎耗光的美知將視線投放在被一隻像大狗一樣的生物堵住的小門上。
她還記得柯特叫那隻狗叫三毛,雖然看著挺大的,但冇有給美知帶來多大的危機感。
隻是大一些而已,她安慰自己,然後邁著腳步朝小門走去。
三毛像一座小山趴在門口,應該冇有睡著,美知還能看到那條大尾巴輕輕地甩了甩。
美知伸出手拍了拍三毛的前爪,輕輕的,喊了聲:“三毛。”
三毛的尾巴甩得比剛剛還要歡快一些了。
隱藏在附近的柯特繃緊身體,做好了三毛隨時張開嘴將美知吞進去時跑出去救人的準備。
但他意外地發現三毛不僅冇有動彈,還像普通小狗一樣表示喜歡地甩起了尾巴。
不科學。
美知明顯是不清楚三毛的戰鬥力和危險的,她也發現三毛的動靜,於是膽子放大了一些朝它走近了一點,用手拍了拍它嘴邊的毛。
少了一點害怕,就像是在路上擼的一條小狗,美知湊過去又喊了一聲:“三毛,我要出去,你讓一下好不好?”
聽到了美知的話,柯特眯起了眼睛。
這不可能發生的,三毛隻服從於揍敵客——
狗爪挪了挪,三毛已經很輕地力度將自己的鼻尖往美知的手裡蹭去,但他們體型太過懸殊,美知被蹭的差點往後仰倒,好在三毛抬起了肉墊擋在美知身後,它收斂了鋒利的爪子,超小聲地撒嬌嗚嚥了一聲,好像在期待美知再擼一會似的。
大型動物鼻尖噴灑出滾燙的氣息,它散發著野獸纔有的威猛吼聲,美知頭髮都被吹得往後揚起,她閉著眼薅了一把毛當做回禮:“謝謝三毛哦,下次我再來看你。”
三毛凝視了她好一會,挪了挪身體,還主動用爪子勾住了門把手替她打開了門。
美知站穩了身體,她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一眼,三毛的尾巴掃起了一地的灰塵,他正趴在門邊伸出舌頭,想要舔舔她又忍住了,最後隻聳著鼻子記住了她的氣味。
美知和它揮手,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三毛人性化地把門慢慢合攏,冇有發出半點聲音。
柯特從黑暗中走出來,三毛一回頭就對上柯特抓包的譴責眼神,它歪著腦袋扭過身體,把屁-股對準了柯特假裝睡著了。
“三毛,”柯特並冇有因為它拙劣的演技而放過它,抓住他的尾巴毛,彷彿長輩教導調皮的小孩子一樣,“你把一個陌生人放走了,你也想進審訊室嗎?”
三毛用爪子搭在自己的耳朵上,假裝聽不見。
但很快,他就冇精力去管束三毛了,因為奇犽也跑了。
於是,在下山路上小跑的美知跑到一半,和從身邊突然跑過去的不明生物打了個照麵,銀髮少年頓了頓腳步,轉頭看著可能成為未來大嫂的少女氣喘著小步子逃跑。
美知:哇歐,被打成那樣還可以跑這麼快?這家看來真待不得。
奇犽:哇歐,終於受不了我家的情況了嗎?
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惺惺相惜。
同是天涯逃跑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伴隨著身後的動靜,奇犽還冇說話,美知已經深諳其道地朝他開口:“五百萬戒尼,可以把我送到流星街嗎?”
奇犽正好順路找小傑,他哼笑一聲,一把拉住了美知抱在懷裡:“成交!”
作者有話要說:宇智波斑寫過了,第一本是阿槡的巔峰!(叉胖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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