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趴在馬背上。
容湛因為隔得太近,臉貼在了她脖頸處。
她頓時又羞又怒,抬起手肘推他,正欲開口懟他。
“彆動,有埋伏。”
他磁性的嗓音瞬間侵入她的五臟六腑,令她一時有點懵。
她渾身的血液似乎開始倒流…
有埋伏?
在回到官道時,她便有所察覺。
她忽然感覺到他渾身濃濃的冷冽與殺氣,猶如從冰窖而來。
她心下顫動,實在有點琢磨不透,究竟是誰敢行刺他?
或者…
腦子靈光一閃,他們是來刺殺自己的?
忽而一陣低鳴聲呼嘯而過,在靜謐的夜色下無限放大,猶如狂風驟雨,氣勢洶洶。
沈千夏側眸,這箭雨莫名地熟悉,與允陽那次遭遇的,有異曲同工之妙。
容湛擁著她翻身下馬,還未落地時,他猛地踢了一下馬屁股…
白馬仰天叫囂一聲後,抬起蹄子立刻離開,馬蹄聲漸行漸遠。
容湛護著她,身形如閃電,將箭紛紛擋下,招招狠厲,出手令人猝不及防。
緊接著,十幾個蒙麵黑衣殺手從灌木叢中飛出,來勢洶洶,殺氣騰騰。
手中的劍泛著寒光,透著嗜血的氣息,兩側樹林的飛鳥一陣撲騰過後,霎時恢複寧靜。
沈千夏抬眸看向容湛,他朝她邪肆一笑:“彆看,汙了你的眼睛。”
她輕蹙著秀眉,蜷著的手指漸漸放鬆下來,垂眸不語。
他還緊緊攬著她,已經騰出一隻手拔出劍來,劍出鞘的聲音,響徹在夜幕下,震人心神。
此刻,容湛渾身散發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目光寒涼如冰地掃過那些人,嘴角的笑意逐漸凝固。
沈千夏輕輕推開他,“我能自保。”
容湛將她重新按回懷裡,讓她的臉對著他的胸膛。
動作專橫霸道,不給她絲毫拒絕的餘地,語氣卻如沐春風。
“這種小事,何需你動手?”
沈千夏啞然,就這樣斜靠在懷裡,聽著他略微加速的心跳。
黑衣人冇有任何拖泥帶水,紛紛向他襲擊而來。
周身隻聽見一些細微的聲響,劍觸碰的聲音都不曾有。
那是一些,利器入體以及悶哼聲,緊接著是重物飛出去或落地的聲音。
眼角餘光能瞥見森森劍影,寒芒乍現。
沈千夏不知道他單手摟著她,還得輕盈移動著身軀,是如何應付那群人。
聽著他節奏不曾紊亂的心跳,她心中不免驚異。
不慌不亂,遊刃有餘。
那些人幾乎是被傾倒式地碾壓,趕著來送人頭的。
頃刻間,四周徹底安靜下來。
沈千夏想掙脫他的懷抱看看情況,他卻擁緊她飛身而起,穿過一段路才緩緩落下。
這是殺戮過程不讓她看,就連結果也怕她看到嗎?
沈千夏抬眸凝視著他,問道:“都滅了?你不用查下是誰?”
容湛點頭:“要查很容易,不需要從那些廢物著手。”
他都是如此漫不經心與自信的啊,解決十幾個殺手,此刻仍是雲淡風輕。
不過她心想也是,那種死士就是不被他殺,窮途末路時也會自行瞭解。
真要調查,也確實不用從那條線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