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覺得,容湛大概是早已看出端倪,莫非這並不是第一次遇到?
她不假思索地問道:“你經常遇到這種刺殺?”
所以處理起來得心應手…
容湛笑了笑:“倒也不是。”
沈千夏恍然,語氣比較確定:“那他們就是衝我來的。”
“京中不少貴胄之家暗中培養暗衛與殺手,都是見不得光,這些年卻肆意橫行,興許不是完全衝你來的。”
忌憚容湛的很多,敢對他下手的,普天之下極少。
而敢對沈千夏動手的,卻大有人在,其實已經顯而易見。
他無需委婉地繞開重點,不過這個時候,柳家應該不屑動手。
還會有誰?
她腦子裡某種念頭一閃而過,心下頓時慌亂,“我得儘快進城。”
“好。”
他冇有多問,懷中的她情緒忽然轉變,他的心也跟著扯了一下。
他們這才驚覺,兩人還擁在了一起。
容湛心尖微動,這種感覺令他如飲鴆止渴,無比貪戀。
是他魔怔了,還是她身上有什麼魔力,讓他一次次突破防線與底線。
他深呼吸著,努力剋製著某種遊走的燥熱,驀然鬆開手。
離開禁錮的雙臂,沈千夏連忙靠後兩步。
夜間的風微涼,離開那抹溫暖,她陡然覺得一絲涼意縈繞全身。
氣氛一時有點迷濛。
須臾,容湛召來了馬。
沈千夏這才知道,剛纔殺伐狠厲,招式不留任何餘地與生路的他,對他的坐騎倒是寬厚。
他朝她說道:“你騎馬進城,它會送你去棲鳳樓。”
沈千夏愕然…
他連她是要去棲鳳樓都猜到了,他的洞察力與心思是有多恐怖啊?
屢次如此,她已經習慣幾分,還好他雖不是友,卻也不是敵。
或者經過今日,可以算得上友吧?
她揚眉淺淺一笑:“你不一起進城嗎?”
容湛笑言:“你若是不介意任何場合我們都出雙入對,我倒是很樂意。”
沈千夏笑著打趣:“有七王爺撐腰,自然什麼都不怕。”
容湛怔住,目光灼灼地凝著她,“你彆半玩笑半試探,聽進我耳裡,都會當真話的。”
她頓時哂笑,彷彿被戳中心事一樣,她很快鎮定下來,淡淡地說:“我先走了。”
“害怕了?”他低沉的嗓音似有蠱惑,直擊人心。
沈千夏笑了笑:“害怕啊,因為你很危險,不宜太靠近。”
他目光一動,若說危險,她纔是不宜靠近,靠近心裡會燃起火焰,卻又總是令他無法自拔地很想親近…
“千夏…”
他忽然低啞地喚她名字。
沈千夏啊了一聲,愣在原地。
容湛伸手將她扶到馬上,聲音像是故意壓製著什麼:“你自己小心點。”
她坐直身子,點了點頭,心中惦念著鳳冥有冇有被為難。
容湛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眸光癡纏而繾綣,心底的漣漪不斷漾開。
須臾,夙遠從暗處出來,朝他行禮:“王爺,莫將軍從允陽回來了,他問您是先去東宮還是王府?”
容湛回過神來,淡淡道:“讓他去東宮吧,本王乏了。”
夙遠應允,眼底雖有疑惑,不敢過問,身形迅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