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鄴城了?”
落水閣內,夙遠的稟報令容湛和司徒澈皆是一怔。
夙遠頷首,“是,剛出發不久,與沈二小姐一起。”
容湛微眯著眼,玉容上浮出極淡的笑,“看來她是又有什麼新的打算。”
隨後襬手讓夙遠退下。
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司徒澈聞言,抬眸略微詫異地看著他。
他麵上的神情與平時的冷邪大相徑庭,語氣有點隨性,眼底閃著的讚賞一覽無餘。
“王爺似乎很瞭解她?”
容湛的手頓住,將茶盞放下後,忽然笑了:“她是個讓人很想去瞭解,卻總是令人驚喜的奇女子。”
司徒澈瞅著他,這樣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足以證明沈千夏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經是無法撼動。
有點令人覺得意外,似乎又是情理之中。
他挑眉,說道:“能讓你評價如此高,也難怪想方設法都要從太子手中搶人。”
容湛收了笑,雲淡風輕地語氣不乏驚異,“她是憑自己的本事走到今天,與我無關。”
這話司徒澈是不信的,沈千夏是有點心思,背後興許還有人助她,才能驚動太後。
若是容湛不推波助瀾的話,恐怕還得再費心思。
司徒澈看破不說破,揚眉問:“你這是看上人家做你的王妃了?”
容湛目光微動,眉宇似破冰重生後萬物復甦,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這樣的他,還不曾見過。
須臾,容湛微挑眉梢,語氣隱含幾分無奈:“再等等。”
司徒澈調侃道:“我倒是覺得你挺心急的,捨得等?”
容湛冇有反駁。
他低估了她對自己的影響力,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麵對她,彷彿麵對著致命誘惑,令他心神皆動,難以剋製。
容湛端回茶盞,放至唇邊,思緒有點飄忽不定。
“不放心她的話,跟過去就是。”
司徒澈忍不住,漫不經心地開口,目光如炬地盯著他,像要將他看透一般。
容湛邪妄一笑:“本王跟去,可不會像某人,需要讓人揹回來。”
慵懶的語氣冇有絲毫嘲諷。
可聽在司徒澈耳中,卻不是那麼回事。
他冷嗤道:“以後你自己的女人自己守護,彆得了便宜還賣乖。”
容湛先前因為沈千夏背司徒澈一事,心情不太愉悅。
此時見到變臉的他,不禁心情大好,“你當真以為段無煞能輕易殺得了她?”
司徒澈擰眉,眼底染著一絲意味不明,對上容湛探究的眸子,一時無言。
他當時不出手,她或許能迎刃而解。
可他不出手,她的實力也就徹底暴露,要從段無煞的刀下活命,遮遮掩掩必定是難逃一劫。
他輕靠在椅背上,溫潤笑著:“你不想讓太子對她知根知底,所以我說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容湛一怔,眯起鳳眸,淡淡道:“可知道暗中想利用她的是何人?”
司徒澈目光一冷,語氣沉了幾分:“皇權之爭,那是你幾個侄子的事,我可不想摻和。”
容湛靜默不語,渾身蒙上一層寒涼,空氣陡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