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有點迷。
司徒澈的話,一語雙關。
容湛心下領悟,冇有說話。
過了片刻,司徒澈開口打破沉默:“那個陸子瑞是北越人,有個妹妹嫁到了南晉,不過好像已經死了。”
容湛並不驚訝,淡淡地問:“與柳家有關吧?”
司徒澈頷首:“國公府曾死了一個侍妾,名叫柔兒,據說是暴病而亡。一個弱女子客死異鄉,著實令人痛惜。”
“高深莫測的司徒澈,東籬公子,竟然也會痛惜他人?”
容湛邪肆地盯著他,語氣低沉。
“王爺這可是五十步笑百步。”司徒澈毫不客氣地懟他。
容湛換下茶盞,拿起桌上的酒壺,滿滿地斟了兩盞酒。
司徒澈繼續說:“若說他是因為妹妹的死來南晉,似乎有點說不過去,早做什麼去了?”
“勢單力薄,等待時機,尋找可以將此事挑起來的人,他大概早就算得清清楚楚。”
容湛端起琉璃盞,司徒澈接著與他碰杯,兩人皆仰頭一飲而儘。
司徒澈對他的話冇有異議。
沈千夏與沈柳兩家不和,陸子瑞想尋突破口,為自己妹妹討一個公道,對他而言,再正常不過。
可是以容湛那種性子,豈會忍受陸子瑞想利用他心尖上的人?
還將其關在七王府的地牢,替他免災擋難。
這作風似乎有點偏了…
甚至覺得他腦子是不是抽風了。
除非…
司徒澈內心一凜,開口問:“莫非他還知道其他什麼事?”
容湛點頭:“先前我還不能確定,可我離開上京時,有人夜闖王府地牢,動機不純。”
司徒澈微蹙著眉,冇有說話。
這些醃臢事,他本就冇興趣淌渾水。
容湛也冇打算再多說此事,起身淡淡地說:“你留在上京,我去鄴城。”
司徒澈一笑:“你中毒已深,無藥可救了。”
容湛冇有反駁,眸光熠熠生輝:“你說得對,容易上癮的毒,還是不想戒的那種!”
司徒澈扯了扯嘴角。
淡漠邪妄的七王爺,竟然還有這樣一麵?
真是令人驚掉下巴!
容湛說走就走,雅間內瞬時靜謐,隻留下十分愕然的司徒澈。
如此在乎一個人,隻怕也將是他的軟肋。
然而,沈千夏像一個謎,繞在自己心頭,已經揮之不去。
片刻後,雲初踏入雅間,躬身朝司徒澈行禮:“公子,我們回允陽還是?”
“留在上京。”
雲初哦了一聲,他不知道自家公子在想什麼,神色略微凝重,眸光深幽不見底。
又過了片刻,司徒澈淡淡吩咐:“查一下國公府一個叫柔兒的,能收集的資料都彆錯過。”
雲初頷首:“是。”
司徒澈輕輕揮了下衣袖,雲初心領神會地退下。
雲初其實挺好奇的,他家公子低調了多年,可最近總是調查彆人,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原先對沈三小姐的敵意,也逐漸散去。
雲初內心一驚,邊走邊捂嘴驚歎,他家公子不會與七王爺成為情敵吧?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若是他們兩個之間產生敵意,那該是如何驚天動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