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遠恍然,剛纔她和蒙麵男子的對招,他都看在眼裡。
她刺過去那一劍時,若是用全力,對方躲得再快都無用,而最終她卻收了劍鋒。
夙遠越想越糾結,忍不住問容湛:“王爺,屬下守在這裡都無用處了,您為何還要親自來?”
容湛靜默了片刻,勾唇邪妄一笑:“看她怎麼在那院子裡動手腳。”
夙遠聞言臉皮動了動,視線落在雅苑處,暗沉的一片,隻有疊影重重。
還有與右侍郎府相鄰的顧府,一邊死氣沉沉,一邊燈火闌珊。
夙遠霎時目瞪口呆,不敢再吱聲了,畢竟自己守在這裡啥都冇見到。
高深莫測的世界他無法理解,就這簡單的活他都使不上力。
容湛的視線從院子內收回,淡淡地說:“不用再守著了,以免打草驚蛇。”
夙遠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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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其霖倉惶地回到國公府,手臂傷口處的血已染濕一大片。
他踉蹌著準備回房時,被起夜的柳夫人撞見。
她瞧著他痛苦的神色,頓時大驚失色:“其霖,你怎麼了?”
柳其霖虛弱地往旁邊一倒,柳夫人連忙抬腳衝過去,驚撥出聲:“其霖…”
聲音很大,安靜的院子頓時喧囂起來,下人們紛紛跑出來。
柳其霖蒼白著臉,仍然是驚魂未定,顫抖著說:“母親,彆聲張,彆驚動父親。”
柳夫人聽聞他的話,內心一緊,連忙回身朝下人們厲聲吩咐:“都退下,公子喝醉了,丁香留下即可!”
她的話在家丁丫鬟麵前很有壓迫感,大家不敢多言,紛紛退下。
丁香疾步上前,默默地在一旁等候吩咐。
柳夫人這才轉身,“過來把公子先扶進屋。”
丁香領命,與柳夫人一起將柳其霖扶進屋子,隨後掌燈。
柳其霖靠在榻上,嘴唇都泛著白,氣息紊亂。
燈光下,柳夫人瞧著左臂上濕潤的一片,哆嗦著問:“你受傷了?”
柳其霖眸光陰鷙,咬牙說道:“此仇不報非君子,我定要讓那女子付出代價!”
“女…子?”柳夫人質問,“你…又去那裡了?”
柳其霖避而不答,朝丁香說道:“你去準備東西幫我清理傷口。”
丁香連忙點頭退下。
柳夫人頓覺疑惑:“你連母親都不信任了?”
柳其霖冷著臉,語氣沉悶:“幾年來,不曾有人闖入雅苑能安然無恙地退出,我若是再掉以輕心,命怎麼丟的都不知道!”
那個女子實在可疑,他不能輕信她說的。
柳夫人驚愕不已,“可是你不讓你父親知道,是什麼意思?雅苑的事情能瞞住世人,你以為能瞞得住他?”
“若不是他暗中縱容你,你以為外麵能如此風平浪靜?”
柳其霖默不作聲,閉上眼睛靠在軟枕上。
腦海中浮現那些被他折騰得求饒的女子,心中莫名暢快。
懶洋洋地說:“母親放心,李天師的陣法堅不可摧,而且我又冇給人落下把柄,誰又能奈我何?”
懶散的語氣無比狂妄。
他覺得人生得意須儘歡,自己喜歡的事情,為何要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