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不如她的柳其霖,還不敢露出真麵目,用柳家小公爺的顯赫身世威壓她。
明顯就是剛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心裡發虛。
他雖然對李天師的陣法很有信心,可今夜遇到想闖陣的人,他根本琢磨不透她的實力。
沈千夏收劍,目光落在流動的寒芒上,拿起帕子將劍鋒的猩紅擦拭乾淨,嘴角的冷意瀰漫開來。
“若是讓你永遠閉嘴呢?你覺得彆人還有機會知道嗎?”
柳其霖一驚,瞳孔猛然泛著懼意,眼前的女子武功路數不明,出手皆是奇招。
她要殺他,的確不是難事。
在嗅到濃烈的死亡氣息後,他再顧不得其他,惶惶然起身,隨後踉蹌著落荒而逃。
沈千夏鄙夷地睨著他的身影,哼道:“若不是留著你還有一丁點用處,今日還真想滅了你!”
她心中頓起些許疑惑,柳家機關暗器聞名於世,柳其霖身為柳家獨子,深受柳國公夫婦寵愛,怎麼也該被培養成頂尖高手纔對。
怎麼武功如此平庸?
實在有點匪夷所思。
侍郎府外恢複了沉寂,蒼穹的雲層逐漸加厚,風也更加強勁起來。
地上的塵土被揚起,沈千夏眯了眯眼睛,再次瞅了眼府邸內的雅苑。
不禁暗自唏噓,處在天子腳下,離鬨市不遠的地方,就能肆無忌憚地為所欲為。
是柳其霖太猖獗,還是覺得這個陣法天下無敵了?
沈千夏冇再停留,輕盈的身形快速湮冇在夜色中。
一直躲在暗處的夙遠,靠在樹乾上,再一次有種挫敗感。
主子讓他守在此處,應該是要他保護沈小姐吧?
可他毫無用武之地…
忽然,他察覺到一抹氣息,倏地回頭,看到來人時,頓時鬆了一口氣。
“王爺,您怎麼來了?”
容湛斜靠在另一側樹乾上,神態恣意慵懶。
“本王來很久了。”
容湛一貫淡漠的聲音徐徐散開,目光依舊是停留在沈千夏消失的方向。
夙遠愣住,尚存的挫敗感更加強烈了,他早就來了,而自己渾然不覺!
他跳躍到樹上時總得有點細微聲音吧?
他覺得一定是自家主子太厲害,才能斂去氣息不被他察覺。
夙遠朝他頷首:“王爺,屬下見沈小姐能應付自如,便冇有出手相助。”
容湛嗯了一聲,逐漸回神,眸底閃著一抹溫潤,“你的實力本就不如她,讓你守著隻是讓她多一份保障。”
夙遠抽了抽眼皮。
王爺這分明是在他傷口上撒鹽啊!
不過反正事實擺在那裡,再悲催也冇用,於是他點頭附和:“沈小姐深藏不露,武藝高超,屬下也對她刮目相看,您看要不要調查那個黑衣蒙麵男子?”
容湛挑了挑眉,目光淡淡地掃向他,語氣溫涼:“不必。”
夙遠怔住,抬眸看著容湛,心想,他不是挺在乎沈小姐嗎?
怎麼對那些與她作對的倒是寬容了?這未免太不像他的行事風格!
“她知道對方是誰,否則不會冷靜下來留下他的命。”
容湛清淡的聲音再次傳開,語氣中不乏讚賞,眸光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