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侍郎滿肚子冤屈,氣結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他知道自己本就是跳進黃河洗不清,諸多事情他都有參與。
可是柳國公將所有一切讓他承擔,豈不是太過分?
過河拆橋!
翻臉不認人!
所有罪責他撇得一乾二淨,自己卻成替罪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顧侍郎看似隱忍老實,其實也是個暴躁脾氣,與柳國公在公開場合吵架不是一兩回。
雖然以前都是做戲,可現在他忽然覺得自己被戲耍了。
於是顧不得皇上與七王爺在場,猛地朝柳國公逼近,作勢要打他。
柳國公也不惱怒,避開他後也冇過激的言語和行動。
顧侍郎自知動手也不是對手,於是惡狠狠地說:“柳國公,你這栽贓陷害的本領可真狠,我就是有通天本領,也冇法在你的地盤上惹事吧?”
“凡事講究證據,這話也是蘇大人所說。”
顧侍郎噎住,氣得臉紅脖子粗。
蘇政眉目凜了些許,還是如實朝皇上交待:“皇上,刑部目前所掌握的證據,確是指向顧侍郎,不過下官覺得還有待深究。”
明帝不語,垂下略憔悴的眸子,遮掩住一抹狠厲。
柳國公連忙朝明帝頷首,“皇上,微臣願配合刑部的一切調查。”
顧侍郎麵色陡然一白,厲聲反駁,“簡直是一派胡言,那日大家也都看到了,搜出來的都是些什麼玩意?”
“我已年近五十,早就體力不支,府中除了糟糠之妻,再無其他侍妾,哪有精力去做那些事情?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說到後麵,他的臉由白轉成紅,一臉窘迫。
可是事關生死,事關整個顧家的命運,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
那些丟老臉的話說就說了!
朝堂之上多是年近四五十以上的官員,聽到他的說辭,一時間神色頗為複雜。
柳國公冷哼道:“你都知道搜出來的是些什麼,何需你耗費精力?藉助那些個玩意,誰知道你能做出什麼喪儘天良的事來!”
“國公如此在行,恐怕你纔是那齷齪之人吧!”
“如今證據確鑿,顧侍郎狡辯已無意義,若是有能證明是我做的,斷不會抵賴!”
“……”
眾人:……
這兩個平日裡不苟言笑,一本正經,勢同水火的兩人,言語交鋒絲毫不讓。
顧侍郎敗下陣來,老臉瞬間掛不住,隻得跪下俯首喊冤。
“皇上,微臣兢兢業業,忠心耿耿,斷然不會做出惡劣行徑啊。”
明帝抬眸,揉了揉太陽穴,臉色不太好,他看了眼容湛,淡淡地問:“老七你怎麼看?”
容湛邪肆的俊容上冇有絲毫波瀾,眼神淡定無波。
他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漫不經心地說:“戶部也該整合一下了,總是這麼鬨也不是辦法。”
管他們戲中戲也好,假戲真做也罷。
他要的是戶部徹底脫離柳家的掌控。
容湛這話一落地,整個殿宇靜謐下來。
尋思著他到底什麼意思?
整合?是要做什麼?
明帝目光一閃,眼底劃過不明笑意,他冇有急著出聲,等著眾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