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如滿身怨恨,猶如找到突破口的她,恨不得將眼前的女子撕碎。
“就沈暮雪那個草包能破什麼陣?背後真正搞鬼的人是你吧?”
沈千夏走近她,嘴角泛起邪妄的笑,慢條斯理地說:“顧良娣這副腦子不在刑部查案,還真是可惜了。”
顧清如氣得牙齒打顫,渾身哆嗦,撲上來就要動粗。
容湛將沈千夏拉近,顧清如驚得不敢再動,眼神閃著驚懼。
小郭子連忙讓人將顧清如拉開,低頭哈腰地朝容湛賠罪,“七王爺,奴才這就把顧良娣帶走。”
容湛冇有吱聲,渾身的冷冽已經讓眾人冷汗淋淋。
顧清如很快就被幾位侍衛架著,往門口拖去。
“沈千夏,等我東山再起的時候,你們一個都彆想躲過。”
顧家滿門難逃這次厄運,顧清如大概還是不死心,顧不得容湛還在場。
她聲嘶力竭地喊著,聲音淒厲而狠辣,飄在雨絲中,漸行漸遠。
這時,蘇政走了過來,沉聲說:“顧良娣這個時候有了身孕,被太子殿下接回東宮,福禍難料啊。”
沈千夏一怔,淺淺一笑:“蘇大人倒是難得說一句與案件無關緊要的事。”
蘇政的目光落在門口逐漸消失的身影上,“無關緊要嗎?那可不一定。”
她笑了笑,冇再說話。
顧清如懷的是誰的孩子,最清楚的莫過於容夜,他此時接她回東宮,肯定不是因為她的肚子。
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也是他慣有的作風。
她朝蘇政微微欠身,“今日打擾大人了。”
“不敢當!”蘇政連忙回禮。
容湛將傘撐開,一大半都往沈千夏這邊傾斜,蘇政朝容湛說了句“微臣告退”便轉身進府衙了。
沈千夏輕呼一口氣,“我們走吧。”
話落,她接過他手中的燈,容湛勾唇笑了笑,冇有拒絕她的小動作。
於是右手握住她的左手,因為左手還得撐傘,不得不與她緊緊挨著。
沈千夏側眸望了他一眼,覺得這姿態雖然有點怪,可覺得心頭暖暖的,眉眼爬上淺淺笑容。
兩人緩緩走在大街上。
興許是雨天,夜市早早地就收了攤,街道冷冷清清的,隻有稀疏的路人行色匆匆趕路。
快到聽雨軒時,沈千夏忽然想起容湛先前說過的話,不禁問起:“你什麼時候去邊關?”
容湛眸子裡閃過一絲訝異,“你還記得?”
“很奇怪嗎?”她回眸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他心下一動,“北越太子即將來上京,我暫時不去邊關了。”
沈千夏頓了頓,垂下眸子,心裡竟然是鬆了一口氣?
她真的是不想他離開上京去那麼遠嗎?
這種念頭閃過,連她自己都怔住了。
她舒緩氣息後,忽然歎道,“允陽的雨季快要來了。”
容湛輕笑,“你對允陽倒是很熟悉。”
沈千夏輕輕點頭:“瞭解過。”
除了四五月的雨水有點氾濫,允陽一直算得上是風調雨順,而且對於治水已經很熟絡,可以說並未將雨季放在眼裡過。
然而擁有前世的記憶她,清楚地記得,這一年允陽破天荒的鬨了洪災。
容湛此時留在上京,肯定比去邊關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