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安靜片刻後。
司徒澈徐徐說道:“這麼說莫庭可能會策反謝巍,隨他一起加入太子黨羽?”
容湛靜默不語,如玉修長的手指劃過茶盞,神色清淺淡然。
他覺得謝巍這麼些年能維持自己的立場不變,又任由謝詩彤裝病不嫁入東宮,自然不是輕易被說動的。
可是莫庭的影響力也不容小覷,能被容夜看中且重用的人,也極其不簡單。
片刻後,夙遠在外麵稟報,“王爺,劉公公來報,皇上的病情加重,宣您進宮商議三日後接待北越使臣事宜。”
容湛輕皺著眉,目光淡漠幾分,朝夙遠輕輕揮了下衣袖,“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夙遠應是後迅速離開,雲初瞟了眼夙遠後,嘖嘖地搖頭,“你家王爺他纔不會關心狗…皇帝呢。”
忽然意識到七王爺就在裡麵,連忙緊閉著嘴巴,不再發出聲音。
司徒澈輕輕笑了笑,“你以前難得進宮一趟,現在皇上怎麼如此依賴你了?”
“依賴?”容湛的手指輕敲著桌麵,深邃的眸子閃過暗流,眉目溫涼。
“你最近慣壞他了。”司徒澈漫不經心地說著,嘴角漸起一抹細不可察的冷意。
容湛冇有反駁,上次他隻是想去見沈千夏,正好被傳召順帶就去了趟禦書房。
“他想讓你去接待,目的是震懾住北越太子吧,先前不是還讓你去北關嗎?還真有點意思。”
司徒澈雋秀的眉宇輕輕抬起,溫潤如玉的麵龐染上幾分嘲諷。
容湛淡淡一笑,“他想無內憂也無外患,心急也是常理。”
司徒澈淡然地瞅著他,“偏偏事與願違,所以想將你的作用發揮到極致。”
滿心都是盤算,帝王更是不例外,甚至比起其他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容湛邪妄的眉宇微揚,語氣冷漠如冰,“那不過是他的臆想罷了!”
司徒澈靜靜地看著他,眸底泛著一絲複雜,深沉而內斂。
半晌,容湛淺淡地問:“你這次在上京待幾日?”
“這次會久一點,大概半個月吧。”
容湛掀了掀眼皮,“有什麼事情絆住你了?竟然能留得住你超過三日以上。”
司徒澈劍眉微淩,冇有說話。
容湛又問,“聽說你去了一趟鄴城,莫非還在調查沈千夏?”
“隻是好奇而已。”司徒澈淡淡出聲,眸光動了動。
“一無所獲?”容湛低斂著頭,掩去嘴角那抹似笑非笑。
司徒澈微蜷著手指,沉默…
容湛靠在椅子上,抬眸,雙手環抱在胸前,“想留下來從欽天監著手?你好奇她的身世。”
須臾,司徒澈不緊不慢地起身,淡淡地掃了一眼他,輕抬步履,“七王爺想多了,告辭!”
話落,他領著雲初離開了落水閣。
雲初跟在後麵,覺得他家主子這小情緒真是說來就來。
容湛勾唇笑了笑,撥亂眼前的棋局。
能讓無所不能的司徒澈費這麼多心思,還冇有什麼收穫。
連他都開始好奇,為何她的身世能隱藏得這樣深?
司徒澈一走,容湛坐了片刻也離開了落水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