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司徒澈這話冇有明說,可雲初已經聽出了端倪。
雲初連忙頷首:“我明白。”
對於此事,雲初還是比較震驚的!
據說司徒家的小女兒,在十三年前就溺水夭折了,此後司徒家因傷心欲絕銷聲匿跡於允陽。
他雖然跟隨公子多年,卻也不知現如今的司徒家究竟在何處。
現在知道她還活著,確實是可喜可賀之事。
不過當年能有人將此事做得如此滴水不漏,瞞得住實力深厚的司徒家,也令人不容小覷。
但凡有一星半點她還活在這世間的訊息,司徒家也不可能沉默這麼久?!
震驚之餘,雲初著實替他家公子高興,想必他多年的心疾也有希望痊癒了。
他朝司徒澈問道:“公子接下來有何打算?”
“先留在上京幾天。”司徒澈轉身離開落水閣。
雲初緊跟其上,留下來無非就是不放心她,想多見見她吧!
可是依沈姑孃的能力,似乎冇有什麼不放心的,他應該就是想多陪陪她…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下,柔和地縈繞在萬物之上。
不少屋頂升起裊裊炊煙,各種吆喝聲此起彼伏。
沈千夏一直追到城外幾裡地處,才瞅見容湛的馬車,正往北徐徐而去。
揚起的灰塵在金色的光線下越發清晰可見。
她拉住韁繩,馬仰天長嘯一聲,隨後馬蹄聲停住。
夙遠拉開車簾,朝後看了看,然後又看向閉目養神的容湛。
“王爺,好像是沈姑娘出城來送您。”
容湛心尖一動,睜開眼睛,背轉身子打開後麵的小窗,視線落在那抹紅色身影上。
眸光癡纏而不捨,卻又透著濃濃的堅定。
他微蜷著手指,眼眶彷彿有風沙捲入,瞬間一片迷濛。
“王爺,要讓車伕將馬車停靠一旁嗎?”
夙遠小心翼翼地問,他總覺得他家王爺有點異樣。
容湛挪回目光,淡淡地說:“不必。”
夙遠不解,明明從他眼底捕捉到難捨難分,於是再次問道:“您真的不過去跟沈姑娘道彆,說幾句話再走嗎?”
容湛微垂眼眸,沉默不語。
此去北越,他手頭的事繁多而且棘手,什麼時候能回上京現在還難以預料。
他心裡是極度的不捨。
可是一想到她無形中被蠱掌握著命運,由不得他有絲毫鬆懈。
默了片刻後,容湛悠悠開口:“你出去駕車,加快速度趕路吧。”聲音無波無瀾,眉宇似有惆悵籠罩。
夙遠啞然,緩緩抬起雙手,拱了拱手道:“屬下遵命。”
話落,夙遠推開門走到馬車外室,車轎內安靜下來。
容湛回身,再次拉開後麵的車簾,目光緊緊凝著某處。
那熟悉且令他魂牽夢繞的身影已經漸行漸遠,最終消失不見。
“千夏,等我回來娶你,等我為你解蠱,我們再一起去北越,了結你想親自了結的事…”
他微眯著鳳眸,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承諾。
沈千夏坐在馬背上,一直等到馬車消失在拐彎處,才緩緩挪開視線。
她重重地歎口氣,將心底的各種複雜情緒悉數收斂。
良久後,她才恢複如初,騎馬徐徐踏進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