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輕微的顛簸後,沈千夏疲倦地閉著眼睛,莫名有種恍惚的感覺。
望月抵擋不住睏意,臉靠在車壁上,沉沉地睡了過去,因為擠壓著,那略微圓潤的臉顯得更加可愛。
夜深沉下去,唯有馬蹄聲與雨聲混在一起,彷彿要掩蓋一些氣息。
忽而,馬車緩緩停下,沈千夏睜開氤氳著淺淡迷濛的眼眸,挑了挑眉。
“沈姑娘,您就坐在馬車裡,其他的交給我處理。”
鄭安南的聲音冷寂而低沉,透過門簾傳入。
沈千夏撥開窗簾,瞅了眼外麵,嘴角勾起淡淡的寒涼:“你小心點。”
迴應她的是嘩嘩雨聲,打在馬車外麵更加清晰。
她拿起矮桌上的茶壺,從容優雅地倒了一杯,斂神屏氣聽著外麵細微的動靜。
此時望月也醒了過來,忽然的寂靜一時令她有點懵:“小姐,馬車怎麼停了?”
“解決一下殺手。”沈千夏音色淡淡,端起茶盞悠閒地抿了一口。
望月聞言騰地站起身子,透著視窗的縫隙朝外看去。
無數道森冷的劍影,在雨水的沖刷下,也絲毫不減其淩厲的殺氣。
閃電陣陣劃過,看不清那些人的身影,猶如暗夜的鬼魅,招式皆快如流星。
望月回神,瞅著沈千夏的淡定模樣,深吸一口氣:“殺手不下於十來個,就讓那個鄭叔一個人應對就可以?”
沈千夏抬了抬瀲灩的眸子:“這應該還隻是容夜的第一批人馬,按他的性子,應該是不打算給我離開的機會。”
容夜煞費苦心,不敢將事情做得太絕,又不甘心放她這樣離開,他無非就是怕自己的事情敗露,危及他的儲君之位。
可據自己掌握的暗報,容夜萬般無奈之下,打算丟卒保車。
那麼東郊的事情,他早該做了安排纔是,何況還有柳承那老狐狸替他兜著呢。
這樣對她窮追不捨,裡外不是人的事,似乎冇有多大必要。
他還想知道什麼?或許還有什麼目的?
“小姐,鄭叔回來了。”就在沈千夏思索著容夜的動機時,鄭安南在馬車外輕輕叩門。
“進來。”沈千夏淡淡開口,隨後吩咐望月將窗戶緊閉,阻斷外麵的血腥之氣。
鄭安南入了馬車內室,就見沈千夏斜靠在椅背上,單手支著額頭,似有幾分疲乏之態。
“辛苦了!”沈千夏微微抬頭,清冽的語氣在馬車內徐徐散開。
鄭安南微彎著腰,抱手說道:“殺手一共十五人,不曾留下活口。”
沈千夏輕聲道:“我感覺不太舒服,冇有出去幫忙,還請見諒。”
鄭安南連忙擺手:“沈姑娘客氣了,這是我份內之事,不足掛齒。”
頓了頓,他繼續說:“有人暗中相助,我才能如此短的時間解決。”
“已經很厲害了,他們若不助你,也就多花點時間而已。”沈千夏是發自真心的驚歎,眼前這中年大叔,實力驚人。
長得一副憨厚的老實模樣,卻狠辣不留餘地,行事作風也是頗為雷厲風行。
鄭安南稟報完,轉身就走。
“您真的是鳳冥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