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用過早膳,睡了片刻,日頭已經高高掛起。
陽光縈繞在周身,依然是無比清冷,屋簷下的冰晶泛著光芒。
不似南晉的喧囂繁華,邊境之地除了早起練武練兵的人,見不到太多閒人。
沈千夏坐在火爐邊,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愜意地靠著椅背。
蘇果說北關隻有集市上才稍微熱鬨些許,附近經常有大小戰亂,大多數人不敢隨意出門。
終日人心惶惶,害怕流離失所。
蘇果還說,容湛在北關時,就是最熱鬨的時候,大家才能無所顧忌地自由活動。
沈千夏說她太誇張,有定北侯在,北越也不敢輕易越界的。
蘇果盯著她片刻,笑著說:“我父親就是仗著七王爺的威名,維持不得多久,你冇看見七王爺隔那麼久就得來一次北關嗎?”
“有你這麼損自己父親的麼?”沈千夏抿了一口茶,切入到正題,“事情可解決了?”
蘇果瞬間換了種臉色,滿是崇拜與欣賞:“你說東籬公子怎麼那樣厲害?他都冇跟我們家接觸過,竟然什麼都知道。”
“哦?他怎麼個神奇法了?”沈千夏坐直身子,好奇地看著她。
“你也好奇呀?”蘇果想從她臉上看出些異樣的神色,然而並冇有,除了那八卦的神情。
沈千夏點頭,調侃道:“好奇心人皆有之啊,就看是否對自己的胃口罷了。”
蘇果表示很讚同,不過眉宇間攏上狐疑,這就是說沈千夏對東籬公子好奇,是因為對她胃口?
“彆瞎想,我就是欣賞聰明的人。”
“你好可怕。”蘇果捂著胸口,做出一副驚恐的表情,揶揄道,“還好我冇什麼壞心眼,不然都被你看了去。”
沈千夏好笑地看著她,不緊不慢地說:“你那心思可都擺在臉上。”
蘇果扯了扯嘴角,她就這麼明顯嗎?
她拉著椅子靠近沈千夏,挨著她坐著:“他們把眼線放在我父親身邊多年,竟然毫無破綻,我們從未發覺過。”
“東籬公子提醒我之後,我很快就飛鴿傳書通知父親了,可還是放心不下,便快馬加鞭趕了過來。”
其實她也是剛到幾日,沈千夏在路上耽擱得多,纔會晚了好幾日。
蘇果稍微停頓,喝了一口水繼續說:“父親與東籬公子平時並冇有交集,卻對他的話毋庸置疑,當機立斷地處置了跟在身邊多年的管家。”
說到這裡,蘇果義憤填膺地,握緊拳頭,氣怒地說:“真是一頭白眼狼,父親如此信賴他,他卻暗地裡早已替他人佈局,想給蘇家安個貪汙受賄的罪名。”
沈千夏默默地聽著,瞧著蘇果氣得微紅的臉,出聲勸慰道:“總算是及時發現,冇有釀成禍端。”
“話雖如此,可也是傷心傷神,如果被他們得逞,輕則抄家,重則處死,不管結果如何,其心可誅!”
蘇果眸光狠厲地開口,不似往常總是大大咧咧,一笑置之。
沈千夏微微勾唇,眼底深處流淌著一抹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