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敬安排王惜洛在相鄰的桌子旁坐下。
沈千夏四處望瞭望,“謝將軍不在這嗎?”
“嗯,他在城牆鎮守。”容湛溫潤開口,灼灼的視線盯著她。
表麵上雖是被貶,但是被定北侯重用,沈千夏並不意外,是金子在哪都會發光的。
很多遭到容夜嫌棄的人,總是能被其他人發現閃光點。
可謂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們不與容夜狼狽為奸,實則是最明智的選擇。
隨著容湛與司徒澈的到來後,篝火晚會到了一個小**。
大家將桌上的烈酒紛紛打開,此時篝火上炙烤的肥羊已是色香味俱全。
大家載歌載舞,觥籌交錯。
雖然都是常年在沙場拚殺的男子,可此時此刻,他們也會在星空下踏歌,在篝火旁歡舞。
一開始或是慶祝容湛的到來,對北越來說無疑是最強的震懾。
漸漸地,大家情緒越發高漲,壓抑在心底的思念之情無處表達,唯有通過這種方式傳達出來。
將士們混雜在一起,氣氛無比喧囂。
很快便有人端來了食盤,在沈千夏她們這桌放好。
熱氣騰騰的,金黃的烤肉上還往外冒著油,發出吱吱的聲音。
一股濃鬱的羊肉味撲鼻而來。
沈千夏神色未動,其實她不喜羊肉,而北關乃至整個北越,都愛吃羊肉喝羊奶。
她不曾動筷子,等著回去吃望月做的東西,靜靜地看大家舉杯,搖骰子,摔跤,歌舞…
須臾,司徒澈優雅地倒了杯酒,然後遞給沈千夏:“據說這是北越最烈的酒,不過你得少喝點。”
溫潤的聲音緩緩散開,彷彿能撥動沉靜的心絃。
蘇果下意識地盯著司徒澈,隨後看向沈千夏,眼底有羨慕,驚豔,各種情緒交錯著。
馥鬱而濃烈的酒香稍微掩蓋些許羊肉的氣味,沈千夏目光一動。
容湛搶在她麵前接下酒樽:“千夏手腕上有傷,不宜喝酒。”
司徒澈瞟了他一眼,目光清清淡淡的。
沈千夏扯了扯容湛的衣袖,瀲灩波光的桃花眸流淌著笑意:“我剛來就被這香氣吸引,不喝兩杯似乎有種白來一趟的感覺。”
她這個時候對他撒嬌?
容湛捏著酒樽的手頓了頓,神色攏上一絲無奈。
他將酒樽放在她手中,嘴角溢位一抹溫柔:“你確定自己能喝?”
她點了點頭:“放心,我有分寸。”
蘇果衝容湛說道:“七王爺對千夏也太細心嗬護了,這點酒算不得什麼,大家可都是直接用碗,甚至拿起酒壺就喝的。”
容湛輕凝著眉宇,沉默不語,他倒是知道她的脾性,凡事都有分寸。
隻是下意識地擔心,生怕她再有什麼不適。
沈千夏端著酒樽,清淺地說:“最烈的酒,淺嘗輒止便可。”
蘇果看著沈千夏與容湛,兩人皆是傾世無雙,怎麼看都是郎有情妾有意。
她想,沈千夏對司徒澈隻是單純的欣賞而已。
如此一想,蘇果心結全解,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她又朝沈千夏舉杯:“千夏,我敬你。”
沈千夏笑著說:“我可冇有恩需要你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