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越發清冷。
蘇果先拉著沈千夏往軍營走,路程不遠不近,馬車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
軍營的大帳前,燃起了篝火,周圍擺著矮桌,布著酒肉和各種吃食。
定北侯說是為他們接風洗塵。
蘇果卻偷偷告訴她,她父親是為了震軍威,因為容湛雖然已到北越半月有餘,可今日纔在軍營露麵。
白天是與司徒澈一起,當時就引起了不小的騷動,為了滿足大家的心願,所以舉辦一個篝火晚會。
沈千夏聽聞她的話,笑而不語。
此次聚會,還算盛大。
不光是因為容湛,還有從未踏足此地的司徒澈。
世人隻知,允陽東籬,舉世無雙。
容湛有他的幫襯,在眾人眼中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的。
蘇果又對沈千夏說:“平時的小聚,大家都是小心翼翼,時刻要警惕北越的進犯,冇有什麼心情玩樂,可今日卻不同,有他們在,可以儘情放鬆一次。”
邊戎戰士著實不易,常年背井離鄉,固守疆土,對親人對家鄉的思念隻能壓在心底。
來到軍營蘇敬的大帳前,發現蘇果說得果然不錯。
篝火晚會還未開始,已經聚集了很多將士,臉上皆是佈滿希望,神采奕奕。
蒼穹點綴著繁星,與地上的火光遙遙相應。
容湛與司徒澈還未到,大家皆是翹首以盼,且熱鬨非凡。
肥羊在篝火上炙烤,伴著烈酒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
他們踏歌而舞,迎風而唱,有的圍成一圈歡呼著。
沈千夏頓時覺得有點懵,這情形,仿若是打了勝仗。
蘇果笑著說:“我說得不錯吧?我父親就是要這種效果。”
有這麼損自己父親的嗎?
沈千夏側眸,笑意盈盈地說:“看來今夜我們是托了他們的福,才能感受這種氣氛。”
“可不是嗎?”蘇果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目光泛著清亮的光芒。
蘇果拉著她走到一張矮桌前落座,她們的到來,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那位係紅色披風的女子是誰啊?長得好美。”
“聽說七王爺的未婚妻到了北關,莫非她就是?”
“是嗎?那可真是郎才女貌,極其匹配啊。”
“……”
眾人議論紛紛,皆是讚美之詞,認為沈千夏像是天仙下凡,已經將她當成了準王妃。
剛落座片刻,容湛,司徒澈,鄭安南,以及蘇敬緩緩朝這邊走來。
王惜洛原本跟在身後,此時加快腳步追上他們,與容湛並行過來。
容湛徑直走到沈千夏左邊落座,司徒澈在她右邊坐著。
一張矮桌,也就能圍坐四人。
蘇果暗自偷笑,朝沈千夏擠了擠眼睛,快言快語地說:“千夏,我可是沾了你的光。”
沈千夏一副瞭然於胸的表情,抿著唇淺笑不語。
王惜洛尷尬地站在一旁,臉頰泛起紅暈,到底是名門閨秀,被這樣無視,還是覺得臉上掛不住。
蘇敬理不清他們之間的心思,朝王惜洛說:“惜洛,不如你與我們一起坐,我也好近地主之誼。”
王惜洛有了台階下,露出溫婉的笑容:“多謝蘇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