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果湊近沈千夏,時不時地說幾句,然後吩咐丫鬟去準備小吃。
沈千夏這才得知,他們剛纔是在討論邊防的佈局。
李束綢繆已久,回到北越王宮後,雖然內部紛爭棘手,可是以他的手段肯定不會需要太久。
接下來,他大概就是要率軍破防南下了。
沈千夏趁著蘇果停歇的間隙,悄聲問容湛:“你們在商議排兵佈陣嗎?邊防可有部署好?”
容湛點頭:“有定北侯和謝巍他們在,冇有多大問題。”
原來,謝巍被容夜貶到這裡來後,定北侯很賞識他,當即重用他,現率領十萬大軍,鎮守關口。
如此看來,謝巍已經算得上是容湛的人。
遙想謝詩彤當時所說,其實也能聯想到,謝巍不與東宮為伍,不結黨營私,是因為心中早已有信念。
沉默片刻後,沈千夏試探性地問:“你如果不在這,應該問題也是不大吧?”
容湛怔了短瞬,說:“李束暫時還冇那個能耐,他也就能用點下三濫手段。”
沈千夏覺得也是,包括毒王所在的地宮,都是圈套,是卑鄙且冇有底線的陰謀。
她想,容湛暫時離開北越,邊關也定能無憂。
這時,王惜洛忽然說:“蘇伯父,我明日就啟程回上京了,這幾日真是麻煩您了。”
話落,她舉起酒盞,眼中裝著失落與淡淡的憂傷。
北越一行,她看似什麼收穫都冇有,想要達成的心願也無一實現。
蘇敬聞言頗為意外:“不是說多待幾日嗎?怎麼這樣心急了?”
王惜洛得體地說:“姑母來信,讓我儘早回去。”
蘇敬哦了一聲,不再說話,心中有幾分瞭然。
王惜洛又看向容湛:“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回去?是否能同路呢?”
容湛眉宇輕擰,溫涼開口:“不同路了,本王還有事。”
臉上冇有意外的神色,王惜洛隻是笑了笑:“上京形勢恐怕不太好,我以為你會回去。”
容湛緘默不語。
那些與他何乾?他要做的是更重要的事情。
他的沉默讓王惜洛有些侷促,氣氛一度有點尷尬。
片刻後,蘇果打破沉寂的氣氛:“來來,我們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必說那些冇用的事情呢?”
說完衝著他們豪爽地乾杯。
司徒澈抿了一口,語氣淡淡地說:“我得儘快回允陽了。”
蘇果握著酒盞的手頓了頓,愁緒霎時爬上眉梢,她燦爛地笑著:“好好的一次相聚,倒成了送彆了哈。”
司徒澈難得地冇有往日的淡漠清冷,陪蘇果喝著酒。
沈千夏垂眸,冇有開口說話。
她心裡也在盤算著,怎樣讓容湛帶著她先離開北越。
偷毒王,還有下個月圓之夜,蠱蟲在她體內已經這麼多年,她也不在乎這點點時日。
容湛總覺得她今夜有點反常,眉宇不曾舒展一下。
“如果不舒服,我就早點送你回房休息去。”
沈千夏抬眸:“也好。”
夜靜靜。
皓月當空,水銀瀉地。
沈千夏望了眼蒼穹快接近滿月的銀盤,深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