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舒緩下心神,淡淡地說:“殿下,青城山的龍道士在民間頗受信任,雖不及欽天監的權威,可他的話也不能完全不信。”
隔壁房間,正將一顆葡萄送入嘴中的鳳冥,差點被嗆到。
他意味深長地歎氣:把欽天監那幫昏庸之人與龍道士比,豈不是寒鴉比鳳凰?
轉念又想,那丫頭還真是敢說啊,以為這就能打消容夜的念頭?
容夜犀利的目光緊緊盯著沈千夏,隱著暗芒的視線彷彿要將她穿透。
沈千夏隻是想膈應他,不好的預言或者是大凶之類的話,就算他不全信,心裡也總會有小疙瘩的。
隻要能讓他不那麼舒坦,她都覺得很舒心了。
片刻後,容夜悠悠開口:“你這是欲擒故縱,想讓本宮對你與眾不同?”
欲擒故縱……個鬼啊!
他以為所有女子都對他趨之如騖?
沈千夏深呼吸著,眸底冷意流轉:“民女不敢。”
容夜笑言:“你倒是特彆,先退下吧。”
沈千夏如釋重負,連忙出了包間,頓時感覺空氣都是新鮮的。
她剛踏出幾步,猛地被鳳冥拉入房中,門被關上後,他嘖嘖道:“你這是被盯上了?”
她也不太確定,按說容夜不會對哪個女子上心,即使有,也是懷有目的,考慮到利益關係的。
“他應該是想打探柳國公什麼,被我搪塞過去了。”
鳳冥扯著嘴角,“你就不怕他去青城山請龍道士?”
沈千夏瞟了他一眼:“那他也要有本事找得到啊。”
鳳冥冇有否認,言歸正傳:“還有幾日就要進宮了,你可有對策?”
沈千夏思忖片刻,目光一閃:“已經有點譜,隻要能拖延些時日也是好的。”
“那就隻能從太後那裡下手了。”他說得輕描淡寫,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她點了點頭:“二月初一晚上,我需要你的幫忙,成敗在此一舉,能不能讓太後出麵很關鍵。”
鳳冥狐疑地看著她:“進宮的前一夜?莫非還能出什麼幺蛾子?”
沈千夏嗯了一聲,目光變冷。
何止是幺蛾子,沈暮雪的恥辱讓她承擔,導致她名譽掃地,讓容夜對她從此涼薄對待。
容夜對她如何,她倒是不在乎,越討厭她越好,可是她不會再替沈暮雪背鍋。
她要利用這件事,使自己逃出東宮的禁錮,皇宮的折磨。
鳳冥的手指抵在下顎,若有所思,他知道她一心想脫離妃子人選的陣營,為此焦頭爛額。
若能幫她,他倒是願意儘全力。
他也曾好奇和疑慮,容夜那樣在世人眼中溫潤如玉的男子,她為何那般排斥?
他凝視著她:“你需要我做什麼?”
沈千夏淺淺笑道:“讓醉香樓倒閉,客源都往你的棲鳳樓來啊。”
鳳冥頓時眼冒星星:“醉香樓的客源?有這樣的好事嗎?”
“你把我的銀子揮霍掉,我肉疼呢,還不趕緊給我賺。”她睨著他,想起那些名貴物件,又是一陣肝疼。
鳳冥不以為然地樂道:“放心,賺錢我最拿手了。”
沈千夏扶額,是騙錢最拿手纔是。
她交待幾句後,便帶著望月回到了聽雨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