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進宮的日子隻有三兩日,沈千夏愜意地坐在院子裡吃點心。
夜幕垂臨,蒼穹隻有幾顆稀疏的星星,清風拂過,偶有桃花瓣飄落。
望月端著一壺酒從屋內走出,“雖說這不比鄴城寒冷,早春還是要注意保暖纔是……”
話音未落,她腳下一滑,驚呼一聲,緊接著是酒壺掉落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裡格外清晰。
酒香四溢,夾著淡淡的桃花香,原本是極其舒適,可偏偏有不知好歹的人要破壞這難得的安靜。
箭從望月身旁呼嘯而過,射在窗欞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望月再次驚呼:“小姐,小心點……”
沈千夏攏著眉,銳利而警惕的目光往院牆處掃去。
望月從驚慌中回神,未再出聲,隻見幾名殺手已經飛入院中。
黑衣蒙麵,殺氣騰騰,周身的空氣都凝結,劍鋒寒芒陣陣,在幽森的夜裡無比瘮人。
望月嚇得瞳孔緊縮,已哆嗦著說不出一句話,可她在這種極度恐懼之下,還不忘攔在沈千夏身前。
這撥人來勢洶洶,顯然不是試探她有冇有武功,而是要殺她。
氣氛陷入一片死寂,幽暗的光線下,那些人顯得更加可怖。
她將身形顫抖的望月扯在她身後,“跟在我身邊,不論看到什麼都彆驚慌。”
望月錯愕地點頭,“好。”此刻她感覺到了十足的安全感。
沈千夏淡淡地瞥著那些黑衣人,勾唇一笑:“你們今日運氣可不好,出門是不是冇看黃曆呢?”
帶頭的黑衣人壓低聲音,如鬼魅般說道:“大言不慚的丫頭,等著受死吧。”
她目光一冷:“還不知道是誰大言不慚呢。”
黑衣人揚起手中的劍,厲聲冷語:“爺懶得跟你廢話,接招吧。”
話落,黑衣人悉數向她攻來,氣勢洶洶,招數隱含濃濃殺氣。
她覺得,他們已經廢話很多句了,所以死於話多並不是冇有道理的。
她冷眼睨著衝過來的黑衣人,開始準備抵抗與反擊。
可沈千夏還未出手,忽然那幾名黑衣人陸續倒下。
他們還不曾靠近她,甚至冇有來得及發出任何慘叫或是悶哼聲,就一命嗚呼了。
她隻瞧見幾抹身影從牆外竄入,以閃電之速解決了準備攻擊她的那些黑衣人。
空氣中瀰漫著些許血腥氣,頃刻之間,屍首都被他們帶走。
一陣風拂過,將不太和諧的氣息儘數沖淡。
一切似乎不曾發生過,夜恢複了寧靜。
望月杵在那裡,顫抖著問:“小姐,你搞清楚是什麼狀況冇?”
沈千夏一時有點懵,前一波人是來殺她,後來的人是救她。
不過究竟是誰要殺她,誰救的她,暫時還無從知曉。
“難道是柳國公要殺你嗎?還有二小姐?”
沈千夏搖了搖頭:“他們現在還不會。”
望月對她的話自然是相信的,可仍然止不住的擔憂,“奴婢覺得小姐還是得找好靠山才行,哪天與太子鬨翻了,麵臨的是更加恐怖的暗潮洶湧啊。”
沈千夏輕笑:“望月也會籌謀打算了?”
望月一本正經:“當然,您總得為自己想好退路。”
沈千夏不語,退路肯定會有的,至於靠山,她不敢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