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蘭苑,柳凝香從鄴城大老遠跑來,還冇緩口氣,就已經氣得快要背過氣。
柳國公深知她的脾性,帶著夫人站在蘭苑外,等著她把氣撒完。
沈暮雪跪在柳凝香麵前,垂首一副犯錯的姿態,可眼底寫著大大的不服。
柳凝香用手指著她,怒斥道:“你一直害怕沈千夏威脅到你,可你從未意識到,她一旦離開我們的掌控,對你的威脅隻會更大。”
沈暮雪氤氳著眸子,語氣十分不甘:“母親為何那麼看重她?這些日子她離開國公府,我已經得了太子殿下的眷顧。”
“其他貴女也對我畢恭畢敬,冇有沈千夏,我照樣可以處理得遊刃有餘,您這麼激動到底是因為什麼?”
柳凝香隻感覺氣血往上湧,牙齒都在打顫,姣好的容顏都被氣黑。
“是不是遊刃有餘你心知肚明,我早跟你說過要學會忍,將來有的是機會,你怎麼就那麼沉不住氣?”
沈暮雪甚覺委屈,“我已經忍得夠久了,她一個庶女憑什麼處處壓我一頭?我纔是未來的太子妃,為何要忍她?”
柳凝香身子往下一垮,感覺下一刻就站立不住。
她精心籌劃這麼多年,就等著她們順利進入東宮,將來穩固後位,家族更加屹立時,即使事情被捅出來,也不會傷及柳家。
然而她這不爭氣的女兒,爭風吃醋不顧大局,兄長同意沈千夏出府時,她不但不阻攔,還落井下石。
沈千夏收斂鋒芒,一旦脫離掌控,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柳凝香現在氣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甩過去,啪地一聲,響徹整個屋子。
沈暮雪踉蹌著倒在地上,捂著臉不可置信地望著她,淚珠滑落:“母親,你為了沈千夏打我?”
柳凝香心疼不已,卻還是硬著心腸說:“隨我去前院,家法伺候!”
沈暮雪頓時麵如死灰,瘋了一般爬到柳凝香腳邊哭喊著:“母親,我到底做錯什麼了?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指責我,沈千夏到底有什麼好的?”
柳凝香氣結,若說鳳命之人是沈千夏,她會不會自慚形穢到無地自容?她還怎麼在東宮樹立威信?
門外的柳國公和夫人聽到動靜,再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跑了進去。
瞅見癱坐在地上的沈暮雪,柳夫人瞬間心疼:“妹妹,暮雪這細皮嫩肉的,你怎麼捨得打她呀?”
沈暮雪哭得更大聲了,梨花帶雨的,甚是可憐。
柳國公也出言勸慰:“凝香,沈千夏出府是我的主意,你不能把氣都撒在她身上啊。”
柳凝香捂著胸口,對柳國公也頗有怨言,“兄長明知道箇中緣由,還縱容她在這關鍵時候出府。”
柳國公挑了挑眉,“我有派人觀察了她幾日,並未發現任何異常,諒她在上京孤苦無依的掀不起什麼風浪!”
柳凝香無語,隻感覺更加氣悶。
他知沙場的艱險,知朝堂的爭鬥洶湧,卻不知大門大戶以及後宮女子之間的爭鬥,不亞於朝堂與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