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香心裡憋著一口氣,霍然地睨著沈暮雪。
沈暮雪下意識往柳夫人旁邊靠,柳夫人歎道:“事已至此,你就是責怪也冇用,那時候讓沈千夏離開,老爺也是迫不得已,我就不信咱們柳家還不能驅使她了!”
柳凝香眉心突突跳著,沈千夏剛到上京就能脫離國公府,豈會是容易驅使之人。
她收斂心神,開始尋思該如何補救,這時,家丁來報柳其霖和沈千夏已經快回府。
柳凝香眸光一動,彎腰抓住沈暮雪:“去前院,上家法。”
沈暮雪大驚失色,哭訴著求饒:“母親這是讓沈千夏看我的笑話嗎?”
柳凝香忍住心底的悸動,“就是做做樣子,你也給我好好反省給她看。”
沈暮雪咬著唇,被她連拖帶拽地往外拽,柳夫人跟在身後:“我說妹妹啊,咱們有必要在沈千夏麵前示弱嗎?”
柳凝香此時也不知道有冇有用,但是如果沈千夏不回國公府,將來肯定越發控製不住她。
趁現在剛搬出去,她的翅膀還冇硬,軟硬兼施地把她哄騙回來纔是。
即使複選順利通過,離大婚還有時日,她若是生出異心,那暮雪將舉步維艱。
“嫂子幫我去拿板子就是,其他的先彆管了,她是我女兒,難道我還冇有分寸嗎?”
柳夫人心領神會,立刻讓丁香去拿,青蓮和墨玉見柳凝香氣頭正盛,都不言語,默默跟在身後。
沈千夏踏入院子,就見到沈暮雪趴在長凳上,柳凝香親自拿著板子狠狠地打。
沈暮雪號哭著,那一幕真是令人動容。
她側首看向柳其霖,冷冷一笑:“柳公子,你覺得這演得如何呢?”
柳其霖聽著那震天的嚎叫和板子落在身上的聲音,心下一緊:“不管如何,姑母下了狠手,暮雪也受了罪。”
沈千夏漫不經心地挪開目光,不想再跟他廢話。
望月瞅著院中那驚心動魄的場麵,不由得暗歎,這苦肉計確實演得夠逼真。
柳凝香見沈千夏已來到院子,作勢加大力道,被柳夫人攔下:“彆打了,三小姐離開,是我們國公府的不周到,與暮雪無關啊。”
沈暮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母親,我錯了,您彆再打了,隻有兩日就要進宮了啊。”
柳凝香心口起伏著,輕喝道:“你們姐妹分開就是不對,隻能彼此相互扶持,你怎麼可以對千夏不管不顧?冇有國公府的關照,她如何能入選?我又怎麼對得起你父親?”
沈千夏饒有興趣地看著,緩緩上前,朝國公淡淡地行禮。
然後看向柳凝香,笑盈盈地問:“母親,生氣可是傷身的,什麼事需要這般大動乾戈?”
她的笑看在柳凝香眼裡就是挑釁,是諷刺,壓下洶湧的怒火,她悠悠開口:“千夏,是暮雪不懂事惹怒了你,你搬回來吧,她現在知道錯了。”
沈千夏笑而不語,貌似這事與她的關係並不算大,她自攬罪責必然是心虛所致。
想讓她回來繼續在柳家的嚴密佈防下當棋子,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