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萬卷經笥>其他>我靠鹹魚在虐文出奇蹟>第80章 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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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番外5

番外5

高學輝打從起床,就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點什麼。

高太太照例問過一句,交女朋友了嗎?然後就出門去了。

高太太雖然很想有孫輩,不過她自己的生活本身足夠豐富多彩,所以問一問也就差不多了。

留下高學輝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地咬著華夫餅。

這時候他的狐朋狗友給他打來了電話。

“高大少,今天還是聚一下?”

“去哪兒。”

“梅麗莎莊園。”

高學輝正要婉拒,免得見了人尷尬。

但就在這時候,他的大腦一個電光石火間,……他想起來了!

今天是儲大少的生日啊!

高學輝匆匆掛斷電話,就先給儲禮寒撥了過去。

但是冇人接。

高學輝馬上又打給了鬱想。

嗯?

還是冇人接。

高學輝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11點17分。

這個時間,說是還在睡覺未免太晚,說是在搞什麼有顏色的事不方便接電話,那也未免太早了點……這青天白日的!

難不成……是出什麼事了?

陷入深深沉思的不止是高學輝。

此刻巍峨的公司大樓內,一乾高層麵對著眼前的來客,不由得開始了恍恍惚惚紅紅火火。

“事情就是這樣的,今天大家完全可以充分地將這兩位當做是大少。有什麼要彙報的,彙報給他們聽。”王秘書微笑著頷首道。

這兩位是哪兩位?

是大名儲遇秋和大名鬱冰的兩個小朋友。

這不是胡鬨嗎?

高層心底逼逼。

“大少真夠放心的。”

“這也就是大少家大業大,真不怕被折騰啊。”

“要不你們誰給臧總打個電話?臧總要打不通,打給老儲董也行。”

大家壓低了聲音交談幾句,心裡懷著絕望。

今天的主要任務就得是哄孩子了吧?

也不知道這個歲數的,那是混世魔王啊還是混世大魔王啊?

“那現在我們上樓吧。”小少年青澀稚嫩的聲音,一板一眼地響起。

光聽說話的口吻,還是很有大人範兒的。

大家當然不能拒絕。

幾個副總,緊跟在了咚咚的身邊,一塊兒進了電梯。

其他高層就進了另一部電梯。

有個副總冇忍住,問秋秋:“要抱嗎?累不累啊?”

秋秋搖頭。

咚咚皺眉,不高興地抓緊了秋秋的手。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咚咚牽著秋秋走了出去。

秘書處的人本能地站起身,走出來迎接。等看見兩個小朋友走在最前麵,他們也是一愣。

副總輕咳一聲:“今天是小少爺和小小姐,代替儲大少來上班。”

秘書處的人反應很快:“呃,那個,按照慣例,大少來的時候,會給大少泡一杯茶……”

咚咚:“一杯茶,一杯牛奶,謝謝。”

小少年雖然板著臉,眉眼冷酷,但還是很有禮貌的。

秋秋問:“我的是茶嗎?”

咚咚:“不,你的是牛奶。”

秋秋不滿地問:“那為什麼你可以喝茶?我隻能喝奶?我今天也要做大人!”

後麵一堆高層聽得眼皮直跳。

完了完了,不會因為一會兒喝什麼,就先大吵一架吧?

咚咚:“……”

咚咚:“兩杯牛奶,謝謝。”

這是都不要喝茶了的意思?

那小姑娘能願意?

秋秋滿意地點點頭:“好吧,喝牛奶也是可以做大人的。”

高層和秘書處的人愣愣地看著他們倆。

還是挺……好哄的?

他們很快來到了儲禮寒的辦公室門外。

這裡除了儲禮寒的指紋,就隻額外錄入了鬱想的。

所以咚咚掏了掏兜,最後掏出來一把鑰匙,然後一踮腳,把鑰匙插了進去。

“幾點開會?”咚咚問。

大家一愣,然後纔回過神應聲道:“下午三點四十分,大少有一個會議……”

咚咚點了點頭:“好。”

然後他牽著秋秋進了辦公室,又問:“要拿報表給我看嗎?”

大家茫然。

您知道報表是什麼東西嗎?

他們到底還是慫,冇敢這麼問。

怕把這位小公子哥兒給得罪了。

人親爹可是儲大少啊!親祖母可是臧總啊!

咚咚看了看辦公桌後麵的老闆椅,沉默了下,說:“一把不夠。”

小小姐也想坐?

秘書的反應依舊很快:“好的,您等一等,我再叫人去搬一把。”

咚咚點頭:“秋秋先坐。”

秋秋:“我上不去。”

副總嘴角抽了抽。

覺得眼前這一幕實在又可愛,又很富有喜感。

“我來抱小小姐?”有個副總殷勤地說。

他話音剛落下,就看見冷著臉的咚咚,無比熟練地趴了下去。

然後秋秋踩著他的背,爬上了椅子。

很快第二把椅子來了。

咚咚自己爬了上去,雖然小小地費了那麼一點力氣。

咚咚坐穩當以後,抓住桌沿,把自己往桌子拉得更近了一點。

“報表。”咚咚說。

真要看啊?

副總心裡默唸幾遍,反正這是大少的親兒子,是大少的親兒子……

“小少爺先等等。”有人轉身去找資料,有人壯著膽子,還是冇忍住打給了臧總。

但臧總的電話冇能接通。

隻好又打給儲董。

儲董接電話倒是很快的。

他在那頭問:“儲禮寒和鬱想都聯絡不上?”

“對的,儲董您看這怎麼處理?現在小少爺和小小姐坐在大少的辦公室裡,這還要代替大少看報表呢……”

儲山:“那就把儲氏的報表也一塊兒看了吧。”

打電話的高管:???

最後儲氏的報表還真由劉秘書抱著,一塊兒都送到了咚咚的麵前。

儲山是這麼和劉秘書說的:“不就是大型過家家嗎?哎呀,滿足孩子一下嘛。孩子高興了,晚上也就能陪我這個爺爺一塊兒吃個飯了。”

可以說是很空巢老人了。

這邊送報表。

那邊儲山就拄著拐,坐在附近的咖啡館裡,等著兩個小朋友“下班”。

辦公室裡。

咚咚猶豫道:“項目書我可能看不懂……”

大家心說那是“可能”嗎?那是肯定看不懂啊我的小少爺!

這時候咚咚還轉頭問秋秋:“要分你一半嗎?”

大家心一提。

咋的,分了撕著玩兒嗎?

秋秋連連搖頭,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要不要,好累的。”

這是累不累的問題嗎?

大家木著臉想。

然後他們就看見咚咚慢慢翻開了報表。

“這是思驥的報表,他們又進行了表外融資?”

“這是名威的,他們的資金規模很奇怪。為什麼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這是內拉卡的,他們應該注意一下過高的槓桿,流動資產金額和負債表也對不上。流動資產金額很高,為什麼還有這麼大批量的負債?他們財務造假?他們知道這會引起什麼樣的股市動盪嗎?哦,在國外上市的啊。那沒關係了……”

咚咚板著一張臉,用小大人一樣的,但依舊帶著點奶氣的口吻,一字一句地往下說。

大家越聽越覺得驚奇。

您連割外頭的韭菜這事兒都明白啊?

“這些……這些小少爺怎麼會知道的?”有人恍惚地從喉中擠出了聲音。

咚咚疑惑反問:“有眼睛不是就能看見嗎?”

大家聽得麻了。

是,長了眼睛都能看見。

但一般人哪兒知道從哪裡去看這些知識啊?得有先有知識,才能運用吧?多少人就算看見了,也不能推斷出股市風雲,盈虧數據啊!

最前頭的高管一抹臉,心說大少的孩子真就不一樣唄。

他和鬱小姐的基因,是怎麼撞一塊兒,撞出來這麼兩個孩子的啊?

鬱小姐不是挺……咳……挺鹹魚的嗎?哦也對!鹹魚並不代表這個人就不聰明瞭。聰明人躺平是鹹魚,冇有能力的人躺平在世人的嘴裡,就是逃避社會現實了。

高管定了定神,重新把目光落在了咚咚的身上。

現在誰也不敢再覺得,剛纔咚咚說要分一半給秋秋,是讓她一塊兒撕著玩兒了。

秋秋應該也這麼聰明吧?隻是繼承了鬱小姐的鹹魚而已。

……

咚咚在這裡規規矩矩地坐了一個小時。

大家也就陪了一個小時。

高層們越陪越震驚,一度懷疑自己小腦是不是還冇發育全,不然怎麼能讓小孩兒給震得這麼目瞪口呆呢?真是見大世麵了!

秋秋很快喝光了牛奶:“哥哥,餓了。”

咚咚聽見聲音,想了想,然後合上報表,慢條斯理地放進櫃子裡鎖好,把自己那杯牛奶也端起來,一口氣全喝掉了。

他站起身,一錘定音:“去吃飯!”

秋秋高高興興地扒拉著扶手,跳下了椅子。

大家就這麼眼看著他們,嘴邊還掛著奶鬍子,一路走到了公司食堂。

高層們心說,哪能讓這兩位小祖宗吃食堂啊?

趕緊就有人開了口:“您二位有什麼喜歡的和忌口的嗎?我們這就去訂餐廳。”

咚咚聞聲看向了秋秋。

而秋秋已經學著彆人的樣子,帶上餐盤去視窗排隊了。

“我要和大人一樣。”秋秋說。

咚咚連忙跟了上去。

高層們一抹臉:“那咱們今天也……在這兒吃?”

員工食堂裡,很快呈現出了一個怪異的景象。

排開的隊伍中間,身高突然斷崖式下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凹形。

低頭一看,就能看見那是兩個小朋友。

等劉秘書找過來的時候,他們倆已經坐在高腳凳上,麵對麵開始吃飯了。

“兩位小祖宗,你們怎麼能吃這個呢?”劉秘書一拍大腿,著急地說。

“為什麼不能?很好吃啊。劉叔叔你要嗎?”秋秋把自己不愛吃的小蛋糕,真誠地分給了劉秘書。

然後自己重重吸溜了一口酸奶。

劉秘書受寵若驚地接過了小蛋糕。

這種大公司的食堂,其實一般夥食都相當不錯。你能想得到的食物種類,這裡都有配備。想吃個日料法料都不成問題。

但這哪裡有高級餐廳的格調呢?

更何況……

“儲董還在等你們呢,就等你們一塊兒吃飯呢!”

咚咚沉默片刻,低聲說:“我要是爺爺的話,這會兒已經吃不下飯了。”

劉秘書:?

他心說怎麼回事,小祖宗你怎麼也跟你媽一樣,開口說話戳人呢?

秋秋還在一邊點頭幫腔,小姑娘開口就更直白了:“爺爺拿過來的報表有問題哦。有人在轉移資產,做虛假賬務。”

劉秘書聽得冷汗唰地就下來了。

“是、是嗎?哈哈,小小姐你怎麼知道的?小少爺把儲氏的報表給這裡的人看了?哪個高層說的這些話?是薛偉元說的?還是簡如說的?”

秋秋茫然:“你說的都是誰啊?這個什麼、什麼薛,還有什麼如,我和哥哥都不認識啊。”

咚咚把西藍花叉回了秋秋的盤子裡,然後纔出聲說:“笨!薛偉元上次來過家裡和爸爸作彙報。簡如是那個給你倒牛奶的姐姐。”

秋秋:“噢……”

秋秋:“那個姐姐長得很好看。”

劉秘書心說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怎麼還惦記著人家好看不好看啊?

纔多大點兒年紀。

“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劉秘書跟腳底著火了一樣,飛快轉身找儲山去了。

儲山還坐在咖啡廳裡。

將一個好像腦子不太好使的空巢老人演繹得淋漓儘致。

聽了秋秋和咚咚已經在食堂吃飯了的訊息,儲山很是心痛。

但等聽到劉秘書轉述的咚咚和秋秋的話,儲山一下就精神了,和剛纔那個頹唐孤獨的形象,完全分離開了。

劉秘書歎氣說:“早知道真不該送報表過來給小少爺們玩兒,這種公司機密……”

“算什麼機密?要看財報,上網就能找到。那些東西,在蠢貨的眼裡,也就隻是一串串冷冰冰的數字。在聰明人的眼裡,纔會透露出資訊。”儲山轉了轉手邊的茶杯說。

劉秘書一頓:“您的意思是……小少爺他們……是聰明人?”

從剛纔秋秋那番話,也可以聽出來,他們那些話還真不是從高層們那裡學的。

儲山點頭:“這兩家公司有問題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但我在商場上乾了多少年?咚咚和秋秋,他們纔開始上小學吧?”

儲山一笑:“不過還是年輕了點兒。等他們長大了,手底下管的公司多了,就會知道不是每家公司的賬目都那麼漂亮的。不是一兩家公司出問題,就要因此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

劉秘書聽得傻住了。

感情那些話還真是有的放矢啊?不是瞎扯的啊?

儲山接著說:“不過那些東西是咚咚看出來的還是秋秋看出來的?”

這劉秘書哪兒答得上來啊?

儲山絮絮叨叨:“他們才幾個月大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們很聰明……鬱想氣人歸氣人,但這兩個孩子生得是真他媽好!”

說著說著,儲山就又有點悲從中來:“可惜啊,這兩個孩子跟我不親近……就會跟他們媽一塊兒坑我的錢!”

儲山越說越生氣:“也不知道他們今天上哪兒去了?就讓孩子這麼帶著保鏢自己去公司上班!這叫不負責任!”

“等會兒……”儲山突然想起來,“咚咚和秋秋今天是不是逃課了?”

這時候,網上正在吃一個明星瓜。

有個過氣明星,代言了一款網遊。這並不奇怪,很多過氣明星都會走上這條路。錢多事少,利用自己最後的一點影響力為自己賺取更多的錢。

賺錢嘛,不寒磣。

但是,這款網遊它白-嫖了這個明星。

嘿,請了人,但不給錢。

人家明星都因為這條廣告,被營銷號嘲笑人設崩塌,這也出來撈金了。

結果一分錢冇拿到!

這個明星直接公然開撕,引來了不少的吃瓜群眾。

【很久冇看見這麼乾脆直接的撕-逼了,終於不再是工作室跑出來發函了】

【也終於不是粉絲衝鋒陷陣了】

【哎,這遊戲叫《黑暗大陸》?給大家再聯動一個瓜吃一下。這款遊戲的負責人姓田,叫什麼我忘了。他做遊戲就是超級縫合怪。坑一波錢就走。誰還記得老早之前,鬱想在微博說投資遊戲的事?田總就帶著黑暗大陸去找她。

但是據說當時,因為鬱想收了很多項目書,田總覺得自己被冷落了,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鬨掰了跑了,後來拉了個投資,你們猜是誰?是寧雁!哎,還有人記得寧雁嗎?

【寧雁拉上一個男性朋友一起投資了,當時還有營銷號想吹富家千金投資遊戲的新聞和鬱想打擂台呢。不過寧雁很快就瘋了,新聞也就冇發酵起來。】

【這事我還記得!這個田總實在太貪了,搞得土豪玩家不高興,平民玩家也怨聲載道。所以喏,現在代言費也給不起啦。寧雁為了和鬱想打擂台跑去投資她,真是不太聰明。她那個朋友背地裡罵死她了吧?】

【啊還有還有,之前這個人還想蹭鬱想的免費廣告,給自己的遊戲掛名叫‘鬱想都在玩的遊戲’,後來讓儲大少手底下的律師團給告了,賠了不少錢。估計就是因為賠了這筆钜款,所以在遊戲裡拚命薅錢,都講個基本法,直接自斷後路。】

【咱就是說,這報應到了哈!挺活該!】

這邊瓜吃得可開心了。

還有個不太起眼的小詞條,在小範圍內擴散開了。

#年紀輕輕就要為自己賺奶粉錢了#

點進去就能看到最上麵的一條:【臥槽我們頂頭上司大佬的孩子,居然來公司代班了!】

下麵有人評論:

【富二代子承父業,不是很正常?】

博主立馬回覆了:【不不,這兩個孩子可能大概也許剛把幼兒園小班上完?】

【???】

【我好像知道說的是誰了哈哈哈,是不是鬱小姐的崽?哈哈來公司先乾兩杯奶,然後再做事。去食堂的時候,嘴邊還掛著奶鬍子呢,老可愛了】

【?好傢夥。讓崽子去代班?那儲大少乾什麼去了?】

【今天好像……好像是儲大少的生日吧。我記得去年辦宴會,差不多是這時候。】

【好嘛,破案了。鬱小姐獨自給大少慶生去了?】

【哪種單獨慶生法?狗頭.jpg】

【這得去問儲大少了】

儲大少這時候,剛和他的鬱小姐走下私人飛機。

這裡叫楚科奇。

它坐落在歐亞大陸的最東端。

鬱想把身上的外套裹得更緊了一點,張嘴說話呼的都是白氣。

“您是要把我發配到這兒挖礦嗎?”

儲禮寒低頭,扣住她的手腕,給她慢條斯理地戴上了手套,然後才淡淡接聲:“這兒可冇有礦讓鬱小姐挖。”

“那儲大少把我弄到這麼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是想乾什麼?”鬱想歪頭看他。

緊跟著她還轉了轉手腕,說:“緊了。”

儲禮寒屈指塞入手套的束口處,將紮帶勾鬆了一點,然後才重新給她扣上了手套扣。

他的手指溫熱。

不輕不重地滑過了鬱想的手腕,帶著一點流連的意味。

鬱想不自覺地蜷了下指尖,她眨了眨眼,輕聲說:“癢。”

儲禮寒收回手,給她將帽子拉得更緊,然後帶著她往前方走去。

這裡冇有公路。

但走出不遠,鬱想就看見了拉著雪橇的馴鹿。

馴鹿高大雄壯,懸蹄發達,一身灰白色皮毛,披著點點白雪,它的長角分枝繁複,十分漂亮。

和童話故事裡的形象完美契合。

真夠少女心的。

一時間鬱想都分不清到底是誰給誰過生日了。

儲大少挺會自己動啊。

生日都能搞自助!

“這就是我們的交通工具?”鬱想問。

“嗯。”

儲禮寒應完聲,彎腰將鬱想抱起來,然後放了上去。

守在馴鹿旁的男人,見狀笑了笑。

將鬱想放下之後,儲禮寒自己也很快坐了上去。

馴鹿一蹬地,飛快地拉著他們,朝更遠的雪白冰川駛去。鬱想抬起眼,卻是一眼望不到儘頭。

“這是要把我賣給北極熊啊?”鬱想一手按住飛揚的髮絲,一邊感歎。

儲禮寒語氣平穩地應道:“那怎麼捨得?當然是要把鬱小姐帶到一個冰天雪地、交通匱乏的地方,獨自霸占起來。這裡語言不通,天寒地凍,鬱小姐就隻能倚靠我,任我為所欲為了……”

鬱想聽到這裡,不自覺地又蜷了蜷手指,然後把被風雪吹得發涼的臉,埋在了儲禮寒的膝上。

要不是這倆已經結婚好幾年了,係統也已經是見過無數花樣,見過大世麵的大統子了……它聽了這話能原地嚇尿,馬上籌備跑路事宜。

而現在麼……

係統不用看,都知道鬱想這會兒一定是小臉通黃。

鬱想:“趕馴鹿的人是當地人嗎?”

儲禮寒挑眉:“是,怎麼?”

“他們不說華國話吧?”鬱想又問。她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這裡的人也長了黑頭髮黃皮膚。

“說俄文。”

“噢……那我就放心了。”

係統:【多難得,您還有羞恥心啦?還怕被人聽見你們的對話有多破廉恥啊?】

鬱想無辜.jpg

鬱想:不哇,我主要是怕有人聽見了,決心做個好市民然後報警把儲大少送過去了。

係統:【……】

終於,雪橇拉著他們抵達了住宿地點。

老式的水泥小樓,外樓漆成白色,幾乎與天地融為一體。隻有溫暖的燈火,將它和四周的景物區分開了。

儲禮寒牽著鬱想的手走進去。

一股熱意撲麵而來。

進門鬱想就先看見了壁爐,和壁爐旁挨坐著的幾個人,他們在打撲克。

看見鬱想一行人,他們愣了愣,開口有說華國話的,有說英文的。

“要等的尊貴的客人就是他們嗎?”

“看來應該是。”

他們議論著說。

鬱想和他們中間的華國人打了招呼,然後才知道,他們是一群攝影師,專門來這裡拍北極熊的。

“一會兒一起打撲克?”有攝影師衝鬱想笑了笑。

鬱想笑著答應了,然後跟著儲禮寒拐了個彎兒,上了一級台階。

這個平台上擺著一個特彆大的圓桌,圓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肉類,還有一些水果、零食,甚至還有冰淇淋。

一眼掃過去,色彩繽紛。

真的像極了童話故事裡,疲累的主角,走過冰天雪地,最終進入到一個路旁的木屋。

進去之後,看見的就是各色的豐富的食物,耳邊是壁爐裡傳出的焰火的劈啪聲,扭頭還能看見窗外色澤更豔麗的極光。

怎一個夢幻了得?

儲禮寒給她拉開了椅子讓她坐下。

很快有當地人過來,對著他們一通比劃,告訴他們這些肉是什麼肉,應該怎麼吃。

儲禮寒負責把他的比劃翻譯成華國話。

鬱想咬著烤得滋啦啦冒油的肉,聽著耳邊各國語言混雜的低聲交談,一抬頭,就可以看見儲禮寒垂眸的俊美麵龐。

儲禮寒慢條斯理地切割著盤子裡的肉,切完還得投喂鬱想。

怎麼說呢?

就是突然覺得很有生活氣。

並且有種濃鬱且深刻的幸福感,緊緊包裹著她。

鬱想舔了下唇。

儲禮寒的表情也不自覺地變得溫柔了起來,他扣著餐刀,問:“好吃嗎?”

鬱想:“你好吃。”

儲禮寒掀了掀眼皮。

桌子底下。

鬱想緩慢地屈起腿,抬高足尖,勾了勾儲禮寒的鞋麵,然後是腳踝,小腿……

“鬱想。”他眉眼低沉,語氣深深地喚了一聲她的大名。

鬱想眨了眨眼,嬌豔得像是冰天雪地裡最漂亮奪目的玫瑰。

她輕聲說:“生日禮物啊~你不要啦?”

儲禮寒也眨了下眼,隱冇了其中更多的噬人的情緒。

然後他從桌子底下扣住了鬱想的足腕。

儲禮寒手指摩挲,推動起了她的褲腿,細膩的皮膚就這樣被他輕易掌握在了掌中。

鬱想打了個激靈:“不行,有點漏風,冷。”

儲禮寒:“……”

鬱想:“算了,勾不動了,冬天穿得好厚哦。”

儲禮寒:“……”

鬱想:“好老公記得洗個手再繼續給我切烤肉。”

儲禮寒:“…………”

儲禮寒突然起身走到了鬱想的身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徑直往樓梯走。

其他人注意到他們的動作,忍不住問:“嘿,怎麼了?需要幫助嗎?”

儲禮寒眉心跳了跳。

他按住不快,冷淡但還是有禮貌地開口:“她不太適應這裡的氣候,有些不舒服。”

“哦……”後麵的外國人又問了一句,“那,你一個人能行嗎?需要幫你一起扶她上樓嗎?”

鬱想:?

她又不是豬。

儲大少一個人怎麼會抱不動呢?

儲大少還可以抱著她玩點高難度……啊呸呸。

儲禮寒背對著樓梯下的眾人,他垂眸看了看鬱想,以為鬱想要說話,他飛快地俯身咬了下鬱想的唇。

“噓,再多說一個字……”

鬱想:?

就多懲罰我一次?

啊這豈不是更刺激……?

儲禮寒冷冰冰的:“謝謝,不用。”

話音落下。

很快,樓上傳來了門板被重重關上,連帶地板都劇烈震顫了一下的聲音。

第二天,鬱想起得很晚。

連洗漱都是儲禮寒抱著她去的。

“這裡的床,不行。咯吱咯吱的,耳朵都給我聽木了。”鬱想還有一點微末的力氣對這裡指指點點。

儲禮寒吻住了她的唇。

她再多說幾句話,今天都彆想出門了。

……

等鬱想穿著柔軟的針織衫,緩緩走下樓的時候。那些攝影師剛剛從外麵回來。

“拍到了嗎?”鬱想好奇地問。

攝影師們回頭看她,然後驚異地定在了那裡。

前一天鬱想來的時候,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幾乎連臉都看不見。

大家也就是這時候才發現,原來這位新來的客人長得這麼漂亮。

“……冇、冇拍到。但拍到了一點彆的,要看嗎?”攝影師短暫地怔忡過後,馬上變得殷切了起來。

對美麗的事物有好感,這是人的本能。

更何況是他們這樣一群,本來就熱衷於用鏡頭去捕捉美好的人呢?

“好啊。”鬱想也在壁爐旁坐了下來。

這裡比較暖和。

這時候有個外國攝影師遞了一杯水給她。

鬱想:“謝謝。”

她接過來,卻放在了一邊冇有喝。

華國攝影師忍不住多看了鬱想兩眼:“你看著有點眼熟……”

鬱想:“是嗎?”她隨口胡扯:“可能我長得像明星吧。”

攝影師確定她不是明星,但也確定,自己好像真的在什麼新聞裡見過她。

奈何實在想不起來,也就算了。

旁邊的人倒是忍不住笑了:“這是什麼老套的搭訕方式?”

儲禮寒下樓的時候,就正好看見這一幫人圍著他老婆獻殷勤。

儲禮寒眉眼一冷。

保鏢都跟著皮一緊,總感覺彷彿下一秒儲大少得掏槍了。

保鏢心說,得虧大部分都是外國人,而鬱小姐會的外國話撐死了也就兩門吧?其中一門可能水平還停留在“horeyou”“andyou”的階段。

就算他們說再多勾勾搭搭的話,落鬱小姐耳朵裡,也跟鬼話差不多……

這邊儲禮寒緩緩走近。

恰好有個外國人在問:“昨天和你一起到這裡來的人,是你的什麼人啊?”

鬱想轉頭看向了那個華國攝影師:“他說什麼?”

攝影師忙給她翻譯了一遍。

保鏢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心說我就說吧,一大半兒說了都白搭。

但是……這裡怎麼還有個翻譯呢?保鏢皺眉。

這頭鬱想:“哦,問這個啊……”

鬱想:“我們是私奔出來的,私奔你懂吧?”鬱想看向華國攝影師:“翻譯給他聽,私奔這個詞我不會。”

華國攝影師呆了呆。

然後才磕磕絆絆地轉述給了外國人。

儲禮寒:“……”

保鏢:?

保鏢連忙去看儲禮寒的表情,就發現儲大少一臉毫不意外的表情,大概早就已經習慣鬱小姐這樣胡扯了。

那邊還在繼續聊。

鬱想:“哦,你問我為什麼要和他私奔啊?是因為他家裡冇錢嗎?不……當然不是。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我本來是和他哥哥結婚的,但他哥哥病得快死了,站都站不起來,所以呢,就是他代替他哥哥跟我交換戒指,舉行了婚禮,當然了,結婚後的事也都是他代勞的。

“然後我們從此愛上了對方,但這樣的感情怎麼能容於世呢……”

係統心說這個劇情有點耳熟。

是不是在哪個電視劇裡看過?

“所以他拋下了繼承權,我也拋下了一切。我們坐著直升飛機一路逃到了這裡……”

華國攝影師已經聽得整個人都恍惚了。

這、這麼狗血的劇情嗎?

鬱想問:“怎麼樣?能翻譯嗎?”

“……能吧。”

等這邊翻譯完。

這幫外國人倒並不覺得怎麼驚世駭俗,隻是忍不住問:“為什麼你一定要和他哥哥結婚呢?”“為什麼你們要跑?”

鬱想:“哦,這個啊,其實是這樣的。協議婚姻聽說過吧?本來是我姐姐要和他哥哥結婚的。但是我姐姐看他哥哥快死了,不肯去,就隻好由我去了……”

係統:?

這個它懂!

這是替嫁文學!

“為什麼要跑?那是因為他們說了,我們做出這樣的事,要把我們腿打斷……那不行。你們也看見了,他腿那麼長,多好看啊,打斷了多可惜。”鬱想叭叭道。

儲禮寒:“……”

華國攝影師越聽越覺得這個故事吧,說悲情是有點悲情,還挺封建餘孽的,再聽有點荒誕,但好像又有那麼點真實。

其他人聽完後,忍不住開口:“你丈夫的弟弟,不也是他們的兒子嗎?他們真的能狠下心打斷他的腿?”

鬱想點頭:“哎。狠得下心。”

“如果我是他,我就奮起反抗,為了你這樣的女孩子,我願意和他們同歸於儘……”

鬱想:“然後讓我守活寡,再展開第二春嗎?”

“……?”

大家齊齊噎住了。

“其實這樣也不錯,這樣我大概就是他們家唯一的財產繼承人了,然後我可以一口氣找十個第二春。”

“???”

“我開玩笑的。”

“……哦哈哈哈哈哈。”“美麗的小姐,你真幽默。”

鬱想正色地壓低了聲音緩緩道:“他是個溫柔的老師,他不像他的哥哥那樣能扛起門庭。他在家裡其實備受忽視……”

大家紛紛露出可惜又羨慕嫉妒恨的表情:“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他……”

眼看鬱想還要往下胡扯。

儲禮寒這才挪動步子,走到了鬱想的身邊。

大家聽見腳步聲,不自覺地齊齊抬頭,看向了儲禮寒的方向。

男人穿著淺色係的毛衣,灰色長褲。

他身形挺拔,氣質矜貴,看起來是有幾分文雅氣。是像個老師……溫柔嗎……不太像,勉勉強強有一點吧。

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嗎?

大家想到這裡,不由更加羨慕嫉妒恨了。

大概在這位美麗的華國小姐的心中,這個男人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人。

這時候儲禮寒在鬱想身邊坐下了。

儲禮寒把之前彆人倒的那杯水拿開,轉而讓保鏢拿了杯果汁過來。

他把果汁親自塞到了鬱想的手中,等鬱想抓住杯身,他修長的手指彎了彎,不動聲色地扣住了鬱想的掌側,指尖來回摩挲地勾弄了兩下。

然後他收了回去,低聲說:“嫂子先喝。”

鬱想:!

係統:!

保鏢:!!!

大少還怪會玩兒的……

鬱想抿了一口果汁,從善如流:“謝謝弟弟,真好喝。”

係統:【……】

它冇眼看了!

他們倆的情-趣,都已經把打擊麵擴大到,在外麵當眾胡扯了嗎?

儲禮寒很快轉向了眾人,他問:“不是要打撲克嗎?”

華國攝影師還有點冇能從震顫中回神,他結巴了一下:“啊,啊,對。打,你也打?”

儲禮寒點頭。

大家不自然地看了一眼他的手。

這個男人的手,剛剛是偷偷勾住那位小姐的手了對吧?

念頭一閃而過。

大家還是很快認真地投入到了牌局當中。

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

儲大少對他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廝殺,換人上場,也基本就是換個人去送而已。

“王哥,你贏了多少局了?”有人喘了口氣問。

在玩牌的時候,大家也發現了儲禮寒會幾國語言,並且從儲禮寒的口中得知了他姓“王”,鬱想姓“李。”

係統聽了都無語。

李寡婦和老王的故事還冇結束哪?

儲禮寒:“十來局吧,冇數。”

“王哥你是老師,你教什麼的啊?你這得是雀神在世啊。是不是數學老師?今天打了這麼久,就冇輸過……”

“輸過。”儲禮寒輕描淡寫地說。

“輸過嗎?”

旁邊有人想了起來:“是,是輸了三局。”

其他人慢慢也喚起了記憶。

“李小姐輸過嗎?”華國攝影師轉頭問鬱想。

鬱想:“好像……冇有?”

大家一下沉默了。

好嘛,找到癥結所在了。

“王先生”輸的幾局,就是“李小姐”抓到地主的時候唄!

“走了,去冰湖看看?”儲禮寒把手裡的牌丟開。

坐著玩兒這麼久,也該覺得累了。

“可以去冰山看看啊,也許能看見虎鯨成群結隊,背鰭特彆漂亮。”有攝影師提議。

然後好幾個都站了起來,說乾脆一起去冰川。

儲禮寒是最先出聲的那一個,但這會兒他卻冇有立即起身。

“不走嗎?”有人納悶地問。

儲禮寒掀了掀眼皮:“我聽嫂子的。”

大家一噎。

“哈、哈哈,好……”

這狗糧噎的。

媽的。

好嫉妒!

他們中間隻有那麼幾個感知敏銳的,目光忍不住來回從儲禮寒身上掃過……

他們覺得這個人不僅不溫柔,甚至好像有點強勢,有點可怕……

最後還是鬱想點了頭,然後大家一塊兒往冰川去了。

當地人在浮冰上搭起了帳篷。

帳篷上麵蓋著厚厚一層動物皮,能很好地隔絕寒意。

當地以捕獵、馴養為生,他們生活在現代社會,卻好像仍舊被過去的文明影響著。

所以出現這樣的東西並不奇怪。

“臥槽!不是吧?運氣這麼好?蹲了那麼久都冇蹲到!現在倒是來了!”

“北極熊!快,快架三腳架!”

“李小姐,王先生,你們要看看……嗎?哎,人呢?”

鬱想被儲禮寒按在了帳篷後麵。

儲禮寒掐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指溫熱,且修長,從袖口探入進去,緊貼住了她的腕側,動作明明是極剋製的,但鬱想卻好似被他手指間傳遞出的溫度燙了下。

她抬起眼看他。

眼底水光瀲灩。

儲禮寒低頭吻了她一下。

他說:“人前是嫂子,人後是老婆。鬱小姐編的劇本,不是就該這樣演嗎?”

鬱想真誠地誇讚道:“奧斯卡應該有您的一份。”

儲禮寒輕笑一聲:“我在不受重視,不比我重病在床的哥哥。現在請鬱小姐安慰安慰我。”他話音落下,掐住她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等攝影師們拍完北極熊,再一回頭,鬱想和儲禮寒又出現了。

隻見那位“李小姐”凍得往“王先生”的方向靠了靠。

圍巾將她的麵龐遮蓋大半,隻露出麵頰的一點緋色,還有那雙漂亮的眼眸。

“剛纔冇看到你們,差點以為你們掉水裡了。”攝影師舒了口氣。

但這口氣剛舒完,又覺得好像哪裡有點奇怪。

“拍完了嗎?”鬱想問。

“拍完了。”

鬱想:“走吧走吧回去了,外麵好冷。”

攝影師們也連連點頭。

等專注地拍完,他們這會兒才察覺到自己的腿也快僵了。

鬱想掉頭走在最前麵,但是冇走兩步,她就朝儲禮寒張開了手臂,掛到了他的身上:“好弟弟,抱我。”

儲禮寒眼皮一跳,眸色都沉了沉。

她這張嘴真是……

儲禮寒手臂一用力,將她抱了起來。

鬱想就這麼整個人掛在了他的身上,活像個穿得毛茸茸的大隻樹袋熊。

大家一愣。

那個……

他們被家裡追殺,真的不是因為,在王先生的哥哥的病床前,摟摟抱抱親親我我太過光明正大了嗎?

儲禮寒抱著鬱想大步往前走去。

後麵的攝影師在短暫的怔忡過後,還反省了一下自己,小人之心。

李小姐是多麼的漂亮且善良且單純啊,那位王先生也呃勉強很溫柔啊……就是太冷了,路太難走了吧……

他們扛著三腳架追了上去。

害,人家扛的是美女。

他們扛的是攝影器材。

大家都一樣為愛擼鐵,為什麼最後結局不一樣?

等回到住處,儲禮寒就抱著鬱想徑直上樓去了。

“李小姐凍感冒了?”

“可能需要取個暖……吧。”

攝影師們孤孤單單地圍著壁爐,哆哆嗦嗦地一邊烤火,一邊發出了感歎。

儲禮寒推開門。

小房間內的暖意更加充足,他拉下鬱想的圍巾,咬住了她的唇,將她壓在了門板上。

然後門板抖了抖。

樓下清晰可聞。

大家端著水杯一下頓住了。

樓上的鬱想也一下頓住了。

她緊緊把自己纏在了儲禮寒的身上,大概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剛纔那一瞬間的緊張。

“這裡的樓房很老舊了,您得悠著點兒,一會兒門掉了,樓塌了怎麼辦?”鬱想在他耳邊低聲說。

儲禮寒:“……”

儲大少再有錢,也不能馬上在這裡平地起高樓。

他們現在入住的這個地方,已經是離湖最近,也最好的房子了。

儲禮寒垂首,附在她的耳邊:“那我想這裡的隔音應該也不太好……”

鬱想:?

然後他幫她堵上了聲音。

……

因為鬱想開了個十分不好的頭,載入了一個全新的“叔嫂”劇本。

以至於今天在床上喊“儲大少”基本不太管用了。

鬱想軟綿綿地倚在被窩裡,掐指那麼一數。

啊。

也就喊了那麼三十幾聲“老公”吧。

也就嗓子快冒煙兒了而已吧。

係統:【……】

它真是一點也不用為他們擔心呢,隻要鬱想奇怪的“知識儲備”一直在增加,他們的花樣大概可以永無止境地豐富下去……

儲禮寒這時候下樓去拿食物了。

他端了兩個大托盤,轉身往回走,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有一個外國攝影師走到了他們的門外。

“有事嗎?”儲禮寒長腿一跨,三步並作兩步就走上了前。

這個外國攝影師長得很高大,但儲禮寒的身形更挺拔,立在那裡牢牢地壓了他一頭。

外國攝影師頓時無措了起來,他擺了兩下手,說:“我、我想送張照片給你們,剛剛洗出來……今天拍的……”

“北極熊?”

“不……”

“給我吧。”儲禮寒露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

外國攝影師隻好把照片放在了托盤上。

然後他多看了一眼儲禮寒。

這個華國男人,隻穿了一件白色襯衣。

襯衣釦得很整齊。

他的身上挾著水汽,額前的發也還帶著濕意。顯然剛洗完澡。

外國攝影師一滯,一下明白了什麼,他冇敢再和儲禮寒搭話,低著頭轉身匆匆離去。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回了一下頭。

他還是不覺得這個華國男人看上去像是一個……溫柔的老師。

這邊儲禮寒推門走進去。

鬱想慢吞吞地爬了起來坐好。

這裡幾乎冇有信號,當然更不會有網絡了,她閒得要命,眼巴巴地盯著儲禮寒,張嘴就是:“三分鐘看不見儲大少,都想死我了……”

儲禮寒將食物放下,走過去把她抱起來,給她穿襪子穿鞋。

一邊問:“是嗎?那看來我的目的達成了。”

鬱想:“嗯?”

“與世隔絕,獨占鬱小姐。”

鬱想咂嘴:“不得不說,儲大少自己給自己準備生日禮物,還是很會花心思的!”

儲禮寒當然不會臉紅,他頷首:“嗯,所以我很喜歡。”

鬱想被他放在了餐桌邊上。

儲禮寒拿了一條小毯子給她蓋腿,鬱想冇接,卻先拿起了托盤裡的那張照片:“這是什麼?”

儲禮寒給她蓋好毯子,在鬱想的背後站定,雙手搭住椅背微微一躬腰,幾乎把鬱想整個人圈在懷裡。

鬱想將照片翻轉過來,上麵的內容同時映入了兩個人的眼裡。

“抓拍得不錯。”鬱想點評道。

那是他們從冰川回來的時候,她懶得走路了,把自己掛儲禮寒身上了。

儲禮寒托著她的腰,正要轉身邁出那一步。

就是這一瞬間被抓拍下來了。

一片雪白間,好像隻有他們是唯一的色彩。

姿態親昵。

不用拍到他們彼此的雙眸,情意自然而然地就縈繞在了身間。

“拍得不錯。”儲禮寒也說。

然後他直起身,先去給鬱想洗杯子倒牛奶。

鬱想也跟著站起來,在房間裡摸索了一圈兒。

等儲禮寒回來的時候,她正趴在餐桌前,往照片背麵寫字,她一邊寫,係統一邊逼逼:【你可真不害臊啊?還帶自己寫的?】

鬱想寫完把照片往旁邊一拍:“好了,吃飯吧,餓死我了。”

儲禮寒將照片拿過去,隨便掃了一眼。

「2027年1月13日,儲禮寒在楚科奇抱著鬱想走過了冰川

鬱想喜歡儲禮寒

儲禮寒也喜歡鬱想

這是儲禮寒過的最棒的生日」

儲禮寒的嘴角不自覺地翹了翹。

“我要吃蝦。”鬱想的聲音響了起來。

儲禮寒應聲:“嗯,給你剝。”

“要不再玩幾天?”鬱想撐著下巴說。

儲禮寒:“好,有一條從楚科奇到北西伯利亞海岸的海上航線……”

鬱想點點頭:“咚咚和秋秋再上一週班吧!天才寶貝可以早一點領略世間的險惡!”

係統:【是爹媽的險惡吧?】

鬱想用輕輕的一個飽嗝,迴應了係統。

夜裡的楚科奇很快又變得更加寒冷了。

放在桌上的照片,它的背麵又多了一行字:

「有鬱小姐的每個生日,都是最棒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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