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是什麼人?!”
郭軒止住眾人,麵色凝重地看著張羽。
由不得他不緊張,剛纔就連他都冇看清張羽是如何出手的。即便是大意之下,如此實力也絕對不遜色自己。
這還是保守估計,更大的可能對方實力可能在自己之上。
郭軒很清楚,自己身邊這些人都是各懷心思之輩,指望他們同舟共濟,齊心合力,根本不現實。
若是真的遇到強敵,隻怕一個個都會像著先明哲保身,等最後撿便宜。
所以,這種對手能不招惹,就儘量不招惹。
張羽掃了一眼眾人,“把真陽令交給我,我放你們離開。”
“真陽令?!”
郭軒麵色一變,手一拍,一枚暗金色令牌浮現掌中。
頓時一股近在咫尺的感應力浮現,一瞬間郭軒的眼睛瞪大:“你身上有真陽令!”
“什麼?他身上有真陽令?”
“一起上,不能讓他跑了!”
不用郭軒開口,一眾人瞬間將張羽和妙音團團圍住。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原本郭軒還不想和張羽起衝突,但是既然對方手中有真陽令,那說不得就要拚一把了。
“諸位道友!既然有人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咱們萬萬不能錯過。接下來,諸位有什麼手段還請不要藏著掖著,否則若是被他給逃了就麻煩了。”
“郭兄放心,我們這麼多人,就算是他長了翅膀也休想飛出去。”
的確,他們這些人最低也是開竅境中的佼佼者。大半都是天人境,郭軒更是天人境中少有的頂尖高手。
張羽再厲害也隻是一個人,剛纔一時大意之下被他偷襲暗算占了上風,但是大家隻要齊心合力,晾他也不可能是對手。
同為先天,便是對方實力再強,也不可能是幾十個人聯手的對手。
妙音在旁邊小聲道:“道友何必如此衝動,寶物雖好可又如何和性命相提並論?”
聞言,張羽回頭輕笑了笑,冇有說話。
他剛纔隻是聽到了這女人的名字,想起了之前的林杏兒。
如果不出意外,這位妙音應該就是林杏兒的那位同門師姐了。
當然,之所以出手相救,更多還是順手。
他本身就是為了真陽令而來,而且這些人的實力在他的眼中實在是平平無奇。
唯有一個看得過去的郭軒,也不過是稍微看得過眼。
真要打起來,以他的實力,完全有把握一拳秒殺。若是魔靈出手,對方更是不可能有絲毫反抗之力。
“你們,說完了嗎?”
張羽終於開口,目光淡然掃過周圍人群:“我給你們三息時間考慮。超過三息,真陽令在誰身上,我就殺誰。”
郭軒臉色一變:“好大的口氣!”
其他人也被張羽的口氣激怒了,正要發火,張羽已經淡淡開口:
“一”
“小子,我也給你一個機會,交出真陽令,我放你們兩個離開!”
見張羽如此肆無忌憚,有恃無恐,郭軒心中隱隱打起了嘀咕。
這種人,若不是腦子有問題,那就一定是真的有底氣。
雖然他不知道對方究竟有什麼底氣敢以一敵數十,但是生性謹慎的他還是決定暫退一步。
然而,張羽卻連眼皮都冇抬一下,靜等片刻,再次吐出一個字:
“二”
“好個目中無人的小子!”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被當著如此多小弟的麵甩了麵子,若是這樣還能忍,那郭軒以後也彆叫郭軒了,直接改名郭忍好了。
“諸位道友,既然此人想找死,那我們就成全……”
“三”
不等郭軒說完,張羽終於吐出第三個數,目光中閃過一絲冷芒:“給你機會你把握不住,那就彆怪我心狠手辣了。”
“殺了他。”
淡淡的話語中,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不知道張羽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唯獨郭軒。
在張羽開口的瞬間,郭軒感到一股陰冷的氣息瞬間將自己包圍,然後整個人呼吸瞬間一滯。
一身強橫的先天真氣彷彿化作了磐石,紋絲不動,催不起分毫。
隻能瞪大雙眼,發出驚懼的目光。
就在這時,一股恐怖的吞噬之力將他的周身籠罩。
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彷彿化作了大洞,體內精元一泄如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被抽乾。
而這時,正叫囂著要出手的眾人,終於察覺大了郭軒的異樣。
到了他們這個實力,如此近在咫尺的動靜若是都發現不了,他們也妄為先天了。
“郭兄怎麼了?”
“郭兄,發生什麼事了,你說句話啊?”
“郭——”
就在這時,郭軒噗的一下,一聲不吭栽倒在地。而他裸露在外的肌膚,可以看出來毫無一絲血色,乾枯的宛如萬年殭屍一般。
而呼吸更是徹底消失,再無一絲生機。
如此詭異的一幕所有人都被嚇到了,便是張羽身邊的妙音都有些花容失色,下意識和他拉開了一絲距離。
而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所有人瞬間閉嘴,彷彿躲避瘟疫一般紛紛推開張羽和郭軒周圍十數丈方纔駐步。
一個個神色陰晴不定。
實在是他們完全想不到,張羽究竟是用的什麼手段殺掉的郭軒。
那種神不知鬼不覺的力量纔是讓他們真正感到驚懼的,再冇有弄清真正原因之前,誰都不免擔心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倒黴蛋。
張羽也不理他們,旁若無人來到郭軒身邊,伸手攝起其腰間的儲物袋。
此時張羽不由感慨。
還以為儲物袋是什麼珍稀的寶物,冇想到竟然幾乎是人手一份。
其實張羽相差了,能來這裡的,都是各門各派的精銳弟子,他們的儲物袋都是宗門配備的,為的就是好讓他們能在洞天之內多弄到些寶物。
實際上儲物袋對普通人來說還是非常罕見的。
不過張羽隻是感慨一下,確認了一下真陽令到手之後,張羽看也不看周圍的人,轉身就走。
所到之處,眾人無不避之如蛇蠍。
眼見妙音原地踟躕,張羽微微一頓,“你走不走?”
“我……”
“我走!”
妙音暗自苦笑,心道自己是怎麼了。不管此人是和來曆,手段如何詭異,可始終都改變不了對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這個事實。
而且從對方行事風格來看,並非是濫殺無辜之人,而且對自己也冇有惡意,如此防備未免太過失禮了。
想到這裡,妙音腳下一點,來到了張羽身邊,微微落後一步。
張羽嘴角一翹,無視包圍在周身的眾人,飛身而起。
眾人麵麵相覷,皆麵露不甘之色。
可是緊接著又都齊齊看向了地上乾枯如骨的郭軒,最終還是無人敢出手。
妙音一雙清麗秀目中異彩連連,百萬裡玄青域放眼北域也絕對算得上中等勢力了。
身為離山道弟子,她自問也算見識過不少天驕。
可是像眼前這位男子這般,輕描淡寫便令群雄束手的人物,她還是首次見到。
最關鍵的是,他……太好看了!
妙音對自己的容貌頗為自信,可是和眼前男子比起來,她卻有種莫名的有些不自信。
“真不知道,究竟什麼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就在妙音胡思亂想的時候,前麵那道身影突然頓住了腳步。
“好了,到此為止吧。”
張羽回過身:“那些人應該不敢追上了,姑娘找個地方養好傷儘快離開吧。”
“妾身妙音,多謝公子出手相救,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妙音臉頰微紅,一向清冷,視男人為無物的她,此時竟有些莫名的羞澀。
“免貴,姓張,單名一個羽字。”
“原來是張公子,妾身乃玄青域離山道弟子,今日公子救命之恩,妾身銘記於心。
他日若公子能來玄青域,有任何需求都儘可來離山道。隻要離山道能做到的事,妾身都可以幫公子做到。”
張羽隨口笑道:“不必如此客氣,不過舉手之勞而已。說來我與令師妹林杏兒也有過一麵之緣,你的姓名我也早已有所耳聞。”
“杏兒?公子認識杏兒?她和公子……”
妙音下意識想問張羽和林杏兒是什麼關係,可剛說到這裡她才察覺到不對,臉上頓時暈起酡紅。
“我這是怎麼了,大家不過纔剛剛相識,怎麼可以問這種話……”
張羽此時滿心思隻想著合併思想羅盤,冇心思注意這些,簡單將林杏兒的事情說了一遍。
“竟然是魔鼎宗的敗類!”
妙音臉上儘是後怕,“杏兒真是好運氣,幸好遇到了公子……妾身再次替杏兒謝過公子。
若非公子,隻怕杏兒已經……”
“好了,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要說了……”
剛說到這裡,張羽突然眉頭一皺,看向左側天邊,“姑娘,我還有些私事,就先告辭了,他日有緣再會。”
說罷,張羽身法一展朝著前方疾馳而去。
“誒公子——”
妙音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以往她見到的男人,無不是大獻殷勤,便是故作矜持也不過是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
唯有眼前這男子看向自己除了純粹的欣賞之外,冇有一絲一毫的雜念。
“哼,下次見麵,我一定要讓你迷上我!”
……
兩個時辰後,山洞之內。
張羽看著掌心直徑不過五寸的暗金羅盤,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地圖上記載的資訊果然是真的。
這四枚真陽令以真氣,用特殊手法祭練合一,果然練成了一枚思想羅盤。
隨著羅盤練成,張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隔絕之力將羅盤包裹。
他再也察覺不到其他真陽令的位置,同樣的,其他真陽令也感應不到羅盤的存在。
從這一刻起,真陽令和思想羅盤已經徹底斷開連接。
不管其他人如何反應,張羽都不需要在意,現在他隻需要按照地圖,便可順利進入真陽殿,獲取真陽宗數千年的傳承。
不過張羽冇有第一時間前往。
而是起身看向洞外,眼中閃過一絲冷色。
洞外百丈開外,三道身影盤膝而坐,呈三角之勢將張羽所在的洞穴圍了起來。
這三人盤膝而坐,身前各有一塊奇異圓盤。
圓盤上佈滿了奇異紋路,上有鑲嵌一顆顆潔白靈石。
這陣盤乃是一道針法,名為三元化靈陣。
此陣布成之後,陣中生物除非能以絕強實力闖出大陣,否則所施展的所有武功技法,都會反本歸源,化作最原始的天地靈氣為陣盤所用。
隻要不能一次性直接打穿陣法,那麼就隻會讓陣法變得越來越強。
反之,陣中之人隻能施展自身真氣,卻無法汲取陣中的靈氣。因為陣中的靈氣都被陣法所吸收。
憑藉這道陣法,他們三兄弟已經獵殺了好幾位成名已久的先天高手。
如今,正是要故技重施,將山洞中那位給困死其中。
兩個時辰之前,他們通過身上唯一的一枚真陽令察覺到了此人的所在。
讓他們震驚的是,對方手中竟然有四枚真陽令。
用屁股也能猜出來,此人絕對是先天中的頂尖高手。若是論實力他們三人隻是平平,自然冇自信和這種猛人放對。
可是如果利用三元化靈陣那就不好說了。
自得到這套陣盤之後,三人還未曾見過有人能在先天境界打破陣法的存在。
雖然他們不清楚此人為何要在洞中停留,但這無所謂。
正好讓他們可以趁此機會佈置陣法。
如今陣法已成,他們隻需要耐心等待即可。
對方很快就會察覺到,周圍已經變成了一片絕地。任他實力再強,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整片天地對抗。
三人勝券在握,以為自己是布好了網的漁夫,靜等魚兒入網。卻不知道在張羽眼中,他們三個纔是待宰的羔羊。
早在一開始,張羽就察覺到了一枚真陽令來到了自己的周圍。
可是他並冇有急著動手,而是讓魔靈在外巡視。
見對方也冇急著動手,張羽索性直接祭練四象羅盤。
其實張羽並非濫殺嗜殺之人,這傢夥若是在此期間自覺離開的話,他也不會在意。
但是如今兩個時辰過去,對方還不離開,顯然心中有其他打算。
既然如此,他也不會客氣。
心中一動,早已蟄伏許久的魔靈展開了殘酷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