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在門口站定,閒散地問:“二位是我姨孃的病人?”
離傾回頭,見到那人,眉心微挑,心想怎麼哪裡都能遇到這討厭鬼,遂不冷不熱地問:“花老二,怎麼是你?”
花無涯本見背影已有幾分確定,待離傾轉過身來,見到那張日思夜想的出水芙蓉麵,桃花眼底朵朵桃夭已然灼灼盛放到了冶豔。
葉湛蹙眉,花無涯眼中的神采,他太熟悉了,此刻隻想將離傾藏起來,誰也不給看到。
此刻花無涯眼中哪還有彆人,他三兩步走到了離傾麵前,欣喜之情溢於言表,說出口的話卻依然欠打,“離傾仙君多年不見,你出落得愈發動人了。”
“你也更讓人煩了。”
葉湛知道離傾雖然嘴上對花無涯從不客氣,但是應該不討厭花無涯的。
這些年的相處,他早就摸清了離傾的脾性,她不喜與不熟悉的人打交道,所以在不熟悉麵前她便顯得頗冷清,不好接觸。
但在熟人或者信賴之人麵前,她便會徹底放鬆,暴露本性。
現在雖然字裡行間都是對花無涯的厭煩和揶揄,但是至少在師尊心裡,花無涯是她熟悉之人。
這發現讓葉湛煩躁,他佯裝不動聲色地跨到離傾麵前,擋在了兩人之間,也阻擋了花無涯的視線。
“師尊,我們走吧。”
花無涯此時纔像是發現了葉湛,咿了聲,又移動了兩步,繞到了離傾麵前,笑嘻嘻地說:“仙君,你這徒弟變化好大啊,不過怎麼年紀輕輕的,就病到需要找我姨娘看病的地步了。”
“你才病了。”
離傾容不得旁人咒葉湛,罵道:“我看你不是腦子有病,就是眼睛有病,冇看到床上躺著那麼大一個人嗎。”
花無涯終於將視線移到床塌之上,看到沉睡不醒的任淩,笑道:“又是個美人,這位姑娘姓甚名誰,何方人士啊。”
“與你無關。”
“美人怎麼會與我無關,難得遇到一個,我倒是要好好瞧瞧。”
說著,花無涯桃花眼一挑,就輕浮地俯下身就用手捏住了任淩的下巴,仔細去看任淩的臉。
“咿。”
花無涯本來吊兒郎當做做樣子,忽然聞到一股香氣,臉色驟然正經了幾分,他低下頭朝著任淩靠近……
“花無涯你彆太過分!”
離傾一揮手,桌上的一個香爐“砰”地砸在了花無涯的額上。
花無涯“嗷”地痛叫一聲,立刻抬起了身體。
眼見那香爐灰灑出來,就要落到任淩臉上,一個靈氣罩擋住了那些香爐灰,又儘數彈到了花無涯臉上。
花無涯一張俊臉頓時灰頭土臉。
他手忙腳亂地撣乾淨臉上的灰,看向離傾時未有半分氣惱,隻無奈道:“離傾仙君,你為何總是對我如此殘忍?”
說著,還摸了下被香爐砸紅的額頭。
離傾冷哼:“對你這種登徒浪子就該如此做,我徒弟你都敢非禮?”
花無涯哭笑不得:“我雖然生性風流,喜愛看漂亮的女子,但絕不會做出這種輕薄病人的齷蹉之事,更何況是當著仙君你的麵,我花無涯心裡除了你,哪裡還容得下其他女子。”
聽花無涯又油嘴滑舌地對離傾示好,葉湛抱胸,出聲冷嘲道:
“不是非禮,那是什麼?難不成堂堂碧海潮生門的二宗主,竟是那狗變的,在聞味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