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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掉馬甲了

討論聲中,突然一個極為機靈的小道士擠了進來,眨巴著眼睛。

“這位姐姐,剛纔有人讓我將這個給你。”

臉上還有些驕怒的莫海棠心中還在想,今日真是出門冇看黃曆,怎麼這麼倒黴遇到這些個平日和她不對付的貴女,聞言不由得一愣,什麼?

條件反射地伸手接過遞過來的紙張。

垂眉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畫上的桃花簪看似隻有寥寥幾筆,但卻美麗妖豔,讓人見之心喜。

莫少珩自然不會設計什麼銀飾,但彆忘了,他生活在網絡時代,資訊之發達是現在無法想象的,新穎奇特的飾品自然見過不少,見得多了眼界自然開闊了,而涼京銀樓的飾品翻來覆去也就那些款式,他這畫中的桃花簪自然能讓人眼前一亮。

莫海棠的目光又看向了旁邊的小字,這一看精神都不由得為之一震。

這字……

最近涼京風頭最勝的是誰?當然是臨江仙。

臨江仙那獨特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字也成了人人追捧的東西,特彆是書香門第,聽說都已經癡迷了。

鎮西王府的小世子趙景澄不是得了幾幅臨江仙的字嘛,也是現在僅知的幾幅,現在趙景澄那小胖子天天宴請涼京名士去他府邸觀字,聽說門檻都快被踩斷了,門庭若市,趙景澄更是走路鼻孔都是朝天的,風光得很,讓人羨慕。

莫海棠雖然冇有見過臨江仙的字,但也聽人描述過,聽彆人描述的時候,說實話完全無法想象那字是什麼樣的,因為不像是任何已知的字體。

但現在看著畫上的字,竟然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臨江仙。

當然莫海棠也不敢相信,這是臨江仙讓人送來給她的?

不可能吧,怎麼想她或者她們鎮北王府也和這風頭正勁的大才子冇有一點關係纔對。

又看向字的內容,“桃之妖妖,其豔獨芳,不是凡花數……”

這似乎就是在寫她啊,她二十出頭未嫁,在旁人看來自是與常人不同,隻是這字裡行間竟是誇讚之意,將她比作桃花,其豔獨芳,自然不用去和凡花相提並論。

“今化碧玉枝,乃贈此間佳人。”

莫海棠的臉刷地就紅了。

這小詞意思很明顯,畫上的桃花簪今化作碧玉枝,贈與她。

贈此間佳人……

這桃花簪雖是畫,但卻比銀樓中那些飾品有意思多了,她哪裡還需要去購買什麼銀飾。

莫海棠一時間竟然反應不過來。

和她同來的幾個貴女見莫海棠臉上有異,不由得擔心地問道,“海棠,怎麼了?”

側目看向紙張,莫海棠明顯是看了紙上的內容才變得魂不守舍的。

這一看,竟不由自主的用手捂住了嘴,驚撥出聲,“臨江仙!”

什麼?

原本還在嘈雜討論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目光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和莫海棠相熟的幾個貴女直接圍了過來,往紙上一看,同時激動得麵色激動,語無倫次。

被涼京各世家貴族追捧的臨江仙竟然送了一幅畫。

莫海棠回過神,對幾個好友道,“小心些,莫弄壞了。”

那趙景澄憑藉幾幅字就讓門庭若市,她當然知道這幅畫在涼京人眼中的意義。

剛開始諷刺莫海棠的貴女也懵了,“胡說八道,剛纔明明是一小道士送來的,裝什麼臨江仙之物,也不怕被人戳穿丟了顏麵。”

莫海棠還冇開口,旁邊一貴女就激動道,“真的是臨江仙的字,我昨日跟父兄去趙景澄小世子府上觀過那幾幅字作,一模一樣。”

再說,現在臨江仙的風頭力壓南離名士,誰這麼不開眼敢在這個時候冒充啊,先不說冒不冒充得了這字,要是敢冒充,恐怕得被人唾罵得一生都抬不起頭,仕途也得永遠給毀了。

說完,還讓莫海棠將紙張斜一個角給所有人看,她冇有說謊。

那畫那字的確獨特到了極點,光是一看,眾人不由得信了三分。

莫海棠臉上帶上了笑,今日是個好日子呢,“這桃花簪當真漂亮,我回去後就讓人製出來,倒是不用再買什麼銀飾。”

似在回答剛纔挑釁之人的言語,說完還反諷了一句,“妹妹財大氣粗,倒是得多買一點。”

氣得麵前的貴女臉都紅了,似正要反駁一句,莫海棠這一個嫁不出去的女子拚什麼能得臨江仙的饋贈,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要贈也是贈與她纔對,一定是假的,莫海棠自導自演的吧。

正要說話,但突然,有一貴女或許是剛纔太激動,這時突然捂住肚子跌坐在了地上,臉露痛苦,似又有些嬌羞。

旁邊交好之人趕緊去扶,“這是怎麼了?”

那貴女不答,也不起來,詭異得很,但明眼人一看,也能看出這貴女痛得臉上都痙攣了。

“快送去醫館。”

這些貴女雖然慌亂,但也知道該怎麼做。

但那倒地的貴女明明痛得受不了了,卻趕緊阻止道,“彆……彆去。”

臉上甚至有了哀求。

看得人麵麵相覷,這是怎麼了?

馬車上,南一剛返回馬車,往後一看,臉上激動得不得了,提起馬車上的小藥箱就跑,“放開她,讓我來……”

不過才提起藥箱,就被莫少珩拉住了,“你搗什麼亂!”

少年啊,在郎中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南一有些疑惑地看向莫少珩。

莫少珩看著外麵的慌亂,皺著眉……

那貴女使勁捂住肚子,明明很痛,卻又嬌羞的怎麼也不肯讓人帶她去醫館,甚至也不願讓人去扶她,又不說出個所以然來,讓旁人乾捉急。

莫少珩突然臉色一動,麵露古怪,然後對南一道,“你藥箱裡麵有糖漿吧?”

南一緊張了:“少師,你怎麼知道?我藏得那麼好。”

莫少珩心道,南一嗜糖,偷偷藏了糖漿在藥箱裡麵,他能不知道。

“去旁邊的食坊要些熱水,將糖漿兌水,送與這女子喝。”

南一點點頭,“哦。”

他的醫術就是少師教的,少師親自出手他自然更有信心。

那貴女正羞澀的拒絕去醫館的提議,這時,南一端著兌好的糖漿擠了進去,“讓開讓開,郎中來了。”

眾人一看,是剛纔送畫的小道士,不由得讓開了路。

南一蹲了下去,“喝了它就好了。”

能為臨江仙送畫,多少還是有些可信度的,況且現在這麼多人看著,壞人也不敢在這麼多人麵前對北涼貴女出手。

隻是吧,南一眨巴著眼睛又想去把脈,他倒要看看是什麼病,喝一碗糖漿就好了。

這時,馬車上莫少珩不禁搖了搖頭,這少年怎麼這麼冇眼力勁,冇看到這貴女如此拒絕,定是不想讓人知道她發生了什麼。

不得不開口道,“非是病,隻是飲食引起的腹痛,喝了糖漿回去好好休息就行。”

說完又讓南一用銀針給這貴女紮了兩針,都是止痛的穴位。

眾人這才發現,旁邊還停了一馬車。

那貴女本有些慌張,一聽也鬆了一口氣,不由得看向馬車。

這人似知道她怎麼了,有意在給她解圍。

喝了糖漿,腹中產生了一股暖意,舒服了不少,又紮了兩針,無法忍受的痛處也緩解了不少。

莫少珩又道,“叫輛馬車,回去多加休息,自然就好了,不用擔心。”

眾人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馬車上的人當是郎中,既然說隻需休息,應該不是什麼大病。

莫少珩也是一歎,的確不是病,不過是女子都會經曆的事情。

但古時對女子太過苛刻,這事發生在大廳廣眾之下,要是傳了出去,這女子的名聲也就毀了。

明明是正常的生理原因,哪怕忍痛也無法宣之於口,在莫少珩看來是很奇葩的事情,但在這個時代就是如此。

那貴女本就有馬車隨行,隻不過停得有些遠了。

等馬車到來,女子臉色好了不少,被扶上了上去。

這時掀開窗簾,向莫少珩馬車的方向問了一句,“不知這位郎中屬於哪家醫館?”

多少有要感激之意。

莫少珩冇答,南一已經趕著馬車離開,遠去的馬車隻傳出幾聲琴聲,似在禮貌地回答對方的問話。

眾人還頗為怪異,這是什麼意思?

但突然,一聲驚呼聲突兀地響起,“春……春雷,是名琴春雷的琴聲。”

什麼?

名琴春雷?

“天,車上的是臨江仙!”

有人突然反應過來,一拍大腿,“剛纔那小道士就是上了那馬車,他才替臨江仙送了畫。”

本應該有些聯想的,可是被那貴女突然“犯病”給打斷了。

現在倒是冇人懷疑莫海棠手上的畫是假的了,臨江仙本人剛纔就在現場。

看著已經遠去的馬車,“可惜了,冇能一睹我北涼第一才子的真容。”

“冇想到,臨江仙居然還會岐黃之術。”

若是莫少珩聽到,定要回他一句,這纔是他的本業。

比起後麵的轟動,南一就有些唉聲歎氣了,“少師,我們不是去食坊吃飯的嗎?我連飯菜的影都冇見著。”

莫少珩笑道,“你若是被一群激動的人圍著也能吃得下去,倒是可以去試試。”

兜兜繞繞了幾圈,回到住處,莫少珩回了房間。

南一去關門,伸著個腦袋向門外看了一圈,正準備將門關上,這時,一柄飛刀急射而來,刺在了門上。

南一眼睛都眯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圈,這才快速的取下門上的飛刀,掉頭就跑,因為飛刀上還釘著一紙條。

莫少珩看著紙條眉頭皺得死緊。

他們一向行事謹慎,到底是誰竟然知道了他們的行蹤?

看向紙條。

眉頭皺得更緊了,紙條上隻有幾個字。

明日,鎮北王府老夫人應召上朝。

莫少珩:“……”

祖母又不是北涼官員,為何會應召上朝?

這紙條似乎並無惡意,甚至好意地來通知這個訊息。

莫少珩沉默了,召祖母上朝隻有一個可能,祖母上次和南離名士比琴輸了,那些因他而心生怨氣的人恐怕要藉機打壓鎮北王府。

這事多半是真的,因為隻需要稍微打聽就知道真假,對方冇必要故弄玄虛。

莫少珩皺著眉,“看來事情拖不得了,倒是比我預計的時間快了些。”

南一疑惑道,“什麼?”

莫少珩道,“該去買燒餅了。”

巷口,燒餅鋪子。

還是那個賣燒餅的老漢。

南一嘴巴都翹了起來,他就說這老漢有問題,嘖嘖,還在裝模做樣的做燒餅呢,你都暴露了。

莫少珩一笑,他本就冇有瞞著南一,南一能看出其中蹊蹺也是自然。

莫少珩一邊買燒餅,一邊旁若無人地道,“替我辦三件事。”

“第一,讓整個涼京知道,明日,莫少珩回京。”

“第二,明日,臨江仙將上朝晉見聖人。”

“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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