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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日日思北涼

城門口,場麵荒誕到了極點。

呆滯,茫然者有之。

無法置信地看著身邊的人,恐慌地希望得到一個明確答案的人有之。

驚愕,驚悸,一身冷汗者有之。

更多的是,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身體搖晃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人。

“不可能,絕不可能!”

這幾天,他們哪一個冇有盛讚過臨江仙,哪一個又冇有叫罵過莫少珩,結果他們又讚又罵的是同一個人?

一定是瘋了。

“哈哈。”突然,一聲大笑聲響起,是趙景澄那個小胖子,正仰天莫名其妙的大笑。

莫少珩都愣了一下。

眾人心道,看吧,瘋了一個。

隻見趙景澄真跟瘋了一樣,邊仰頭大笑邊往城裡麵走,然後撒腿就跑,小胖腿甩得飛起,一溜煙就冇了影。

看得人有些發懵。

趙景澄心道,他又不傻,等會這些人的矛頭就要對準他這個貴族中的叛徒了,此時不趁著這些人還冇有反應過來趕緊溜更待何時,他回去之後就緊閉府門,誰也不見。

果然,身後已經能聽到人的暴嗬聲,“莫少珩,你竟……竟戲耍我等!”

憤怒,難以言表的憤怒,有什麼東西要從他們胸□□發出來了一樣,是背叛,無異於一種信仰被完全顛覆和背叛。

這幾天,莫少珩竟然以臨江仙之名戲耍了他們整個涼京。

是可忍熟不可忍,都說兔子急了還咬人,估計說的就是這個時刻了。

臉上都是屈辱的凶光,眾怒難平。

其實,這些人此刻,心情可比想象的複雜多了。

眼看一場流血事件即將發生,現在誰還管什麼莫少珩是鎮北王府世子啊。

這時,莫少珩開口了,看向袁付,“我有聖詔在身,這位大人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阻攔我麵聖,瀆職不成?”

袁付:“……”

所以,他拿人不成,還得護著對方?

明知道對方有聖詔在身,還袖手旁觀,的確是瀆職。

袁付的表情一時間也有些詭異,居然三言兩語之間就將局勢扭轉了。

至少這個結果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莫少珩的馬車被涼京衛圍在中間,向城內走去,現在這個時間得趕一趕了,誤了聖人的召見可是大不敬之罪,他涼京衛都可能被牽連。

周圍,儘是捶胸頓足之聲,“莫少珩,你欺人太甚!”

拳頭用力捶在胸口的梆梆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但實在不敢衝擊涼京衛,在涼京城中衝擊涼京衛,罪同……武逆。

在城門口耽擱的時間的確久了些,不由得加快了些速度。

來到皇宮前,守衛皇宮的將軍都嚇了一跳,好多的人,看上去還吼聲震天,手上的武器都緊張地舉了起來,“戒備。”

結果一看,不由得一愣,大部分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怎麼回事?

再一看,就看到走在最前麵的袁付。

左都衛不是奉三司之令去城門口拿莫少珩了嗎?怎會出現在這裡?大獄的位置也不經過這裡。

袁付上前說了幾句。

皇宮的將軍和這些守衛突然呆若木雞,一個個愣是半響反應不過來。

齊刷刷地看向袁付身後的那輛馬車,以及莫少珩額頭的凰印,“袁都衛,你該不會在和我說笑?”

袁付心道,他也想這是在跟他開笑話,在他心中,臨江仙何嘗不是救民於危難之中的英雄一樣的存在,可現在……

一時半會他自己都理不清他現在內心這複雜到極點的心情是什麼。

說道,“聖人召見的時間快到了,你我都耽擱不得,將軍還是快些按照規矩來吧。”

等莫少珩帶著南一向宮內走去的時候,皇宮門口的百姓都冇有散去,他們需要等一個結果,不然意難平。

“莫少珩,不要以為這樣,就洗刷得了你那些罪名。”

他們還真不信了,朝廷上的那些大人和聖人,能容得下這樣的大逆之人。

身後的聲音漸遠,南一捧著一大堆東西跟著,之所以帶上南一,就是因為得拿著這些。

今日的太陽依舊很大,金烏才上半空,就已經足夠炎熱,但炎熱,皇宮門口等著百姓也是不會散去的。

莫少珩來到等待的偏廳,周圍的人鴉雀無聲。

發生了這等詭異的事情,但他們又不能闖進金殿彙報,金殿有金殿的規矩,是各位大人和聖人處理朝政的北涼最神聖之地,不是什麼事情都能闖進去打斷朝議的,估計得什麼邊關急報,什麼逆天的天災**才行。

而莫少珩的事情已經眾所周知,臨江仙麵聖的流程也已經擬定,雖然出了一點小意外,但還達不到打斷朝議的程度。

估計也就通勤的公公,能偷偷去聖人耳邊說上一句。

莫少珩冇等多久,一個小公公就踩著小碎步跑了過來,聲音稍顯尖銳,“宣,臨江仙覲見。”

金殿上,值勤的公公也同樣用尖銳的聲音唱著。

一群官員剛緊張地討論完幾項朝政,一聽,連有些疲憊的精神都消失了,臨江仙覲見也被他們當成了緩解疲憊的一個環節。

難得的休息時間,有人放鬆了精神,笑道,“我北涼第一才子來了呢。”

一瞬間,莊嚴的金殿氣氛變得緩和了一些。

“市井傳言,臨江仙俊逸豐神,各位可要瞧仔細了,看看我北涼名士到底是何等風采。”

“不怕大家笑話,我對這臨江仙的才華是有些傾慕的,你們不知臨江仙那手字,簡直絕了……”

“咦?範寇你這老兒怎麼回事?自己學生來了,怎的一點反應都冇有?”

範寇:“……”

該來的還是來了。

如果讓莫少珩在範寇腦門上配上幾個文字,一定是“莫cue他”。

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被那小狐狸坑慘了。

但事已成定局,範寇乾脆閉目養神,死也讓他死得安靜點。

在彆人看來,他這就是老神在在了。

用現代語形容,簡直就是個裝·逼犯。

果然不少人心裡開始腹誹了起來,範寇這老兒忒清高了一點,有門生如此,怕是高興得吃了蜂蜜一樣了吧,還在這裡跟他們裝。

朝上氣氛活躍,禮官也冇有嗬阻。

眾人小聲議論了起來,他們的確也想見見這臨江仙是何等絕代的風姿,冇辦法,市井已經傳得神乎其神了,不僅他們,他們今天出門上朝的時候,家裡那些女人和小輩還專門起了個早,一個個跑到麵前,千叮萬囑讓他們看仔細了。

估計整個金殿,也就閉目養神的範寇還有最上位的聖人最“波瀾不驚”。

其實不用通勤的公公給聖人傳話,上早朝前,範寇就給聖人遞了小紙條,也正如莫少珩所料,莫少珩是肯定冇有開口的機會的,但臨江仙有……

聖人依舊冇有改變任何的覲見安排,莫少珩差點將整個涼京鬨翻了天就是為了今日能上朝,他也想瞧瞧一個罪不可赦之人是有什麼可說的。

這時,莫少珩帶著南一走了進來。

整個金殿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

好一個畫中走出來的琴仙。

人如瓊仙,俊似皎月。

錦衣華彩,古琴在懷,青絲飛揚,端是神仙一樣的人物,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讓這莊嚴的金殿似乎都多了一絲光彩。

但……竟冇有一人開口。

因為……這懷抱古琴走上殿的青年,額頭猩紅妖異的凰印是怎麼回事?

剛纔召見的明明是臨江仙,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弄錯!

這人到底是誰?

莫少珩走至殿前,向殿上的一角看了過去,那裡一位滿頭銀髮的老婦人正坐在那裡,應該是老婦人行動不便,專門安排的一把椅子。

老婦人的手在莫少珩走進來的那一刻,就在不禁的顫抖。

莫少珩心道,那個訊息果然是真的,祖母今日果然被召見上朝了,不過看上去比他想象的處境要好一些。

莫少珩趕緊收回目光,他在南離也當了不少年的少師,宮廷禮儀還是懂的。

拱手行了一個貴族覲見禮,貴族倒是不用像平民一樣行跪拜禮。

朗聲道,“鎮北王府莫少珩,奉聖人詔令出使南離,曆經十年,為質子十年,今重返北涼,特來聖前述職。”

一時間,鴉雀無聲。

這人是莫少珩!

雖然在見到他額頭凰印的那一刻就有所猜測,但真從對方嘴裡說出來,難免還有些恍惚。

聖人召的可是臨江仙,能走上金殿,也就是說弄錯的概率幾乎是……不可能的。

一個不可思議到極點的想法,不斷在心中萌生,一發不可收拾,特彆是那些能認出來莫少珩手上抱的古琴的人。

詭異,氣氛詭異到了極點,一會看看莫少珩,一會看看範寇,一會又看看高位之上珠簾之後的聖人。

聖人,是北涼最尊貴之人,所有纔有了這珠簾,讓人不可直視。

莫少珩剛纔說回京述職?而不是前來請罪?

他還是來邀功的不成?

臉皮得厚到何等程度,才能讓如此處境的莫少珩開口說出這等不要麪皮的話?

他倒是真去了南離當了十年質子,但也不瞧瞧做了些什麼賣國求榮的事情,一個質子,都做到敵國三師之一的少師的位置上去了,富了敵國,被千夫所指不說,還讓他北涼失去了洵州六地啊,千古罪人也不為過。

莫少珩見冇人開口,看向了輪椅上的老夫人,恭敬地行了一禮,柔聲道,“祖母,孫兒回來了。”

老夫人實在冇忍住,渾濁的眼淚淌了下來,她鎮北王府唯一的男兒回來了,似有很多話要說,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最終化作一句,“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莫少珩這纔看向眼觀鼻鼻觀心的範寇,又行了一禮,“老師。”

範寇:“……”

若不是現在不合時宜,他已經跳起來罵人了,專門喊他乾什麼,當初教過莫少珩的也不止他一個啊。

這不是將他在眾目睽睽下,架在火上烤。

範寇想反駁,但愣是反駁不了,昨天誰人不知道,他連謝師禮都收了,現在就翻臉不認人?

範寇深呼吸了一口氣,隻能歎他的命也太苦了,原本好好的太傅,甚至能官居將相,結果淪落成一個要上不下的上儀大夫,現在倒好,晚節都不保了。

殿上的人,估計還在消化,為什麼召的是臨江仙上朝,來的卻是本該呆在大獄中的莫少珩,冇人出聲。

莫少珩也不管,直接對高位上,珠簾後的聖人再次拱手道,

“日日思北涼,不見北涼。”(註釋1)

“夜夜思親人,不見親人。”

“聖人,莫少珩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註釋1:改自《卜運算元·我住長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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