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那陳老爺子的說法,這井裡祭練的應該是一麵旗子。用人的肉來喂百鬼,被啖儘死了之後,怨氣沖天化為厲鬼,被旗所束縛利用。
簡直跟玄幻小說裡寫的魔修法器一個套路。
許子偵完全就是個冇頭蒼蠅。
他是個五靈根的廢廢,絕緣於仙途。怎麼說呢?四靈根的廢廢好歹能練氣,要是機緣巧合指不定能到築基期。而五靈根的廢廢,基本上就一輩子在練氣期五層打止,六層頂天。
也就比冇有靈根的凡夫好上一丟丟。
青方山也是有格調的,五靈根的廢廢不要,四靈根的廢廢勉強可以做雜役、外門弟子。
眼下困囿,許子偵問齊悅:“小真人,你是幾靈根啊?”
齊悅麵色發愁,可是依舊跟許子偵說道:“五靈根。可是我主金、木、水、火。土靈根微弱不計,所以還是進了青方山。”五靈根剛好相生相剋不相容,進境緩慢,築基遙遙。
許子偵歎息一口氣道:“我也是五靈根,我冇進青方山。”
齊悅頷首,說道:“我隻比你好一點點兒。”
兩個人一時間都不說話,覺得對方都有點可憐。
這個時候許子偵說道:“你怎麼被捉進來的?”
齊悅歎息道:“我是外門弟子,修煉資源太少了,所以時常要去任務堂裡接些任務,換取宗門資源以便修煉。我接了陳員外家除邪祟的任務,到了他家,卻冇發現邪祟蹤跡。”
“昨天傍晚遇你時,我要去采買硃砂黃紙,打算畫些辟邪符,結果到晚上,卻是自投囊彀。被那魔道修士關進了這井裡祭旗。”
許子偵道:“那魔道修士修為在你之上?”
齊悅回他:“我的修為僅僅練氣期三層,那魔道修士已經是練氣期七層了。”
許子偵啊了一聲,忍不住拽緊了齊悅的衣服,“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
齊悅:“不僅會死在這裡,三魂七魄也會永遠禁錮在旗裡,撕裂、融合、喪失所有理智,隻會產生怨氣,變成厲鬼,永世不得超生。”
許子偵:“……”
許子偵哆嗦起來,死死抓緊了齊悅的衣服,齊悅也不拽他,他也後怕。許子偵這個時候,突然的,掙紮著假裝虛弱的對齊悅說道:“你靠近一點兒,我有話與你說。”
齊悅嗯了一聲,靠近許子偵。
許子偵看著齊悅緩緩靠近,耳朵都在他唇邊了,許子偵驀地吻了他的臉頰,齊悅連忙直了身子,眼睛瞪大盯著許子偵這臭流氓。
許子偵咳咳兩聲,胸口虛弱起伏兩下,他說道:“齊悅,我對你一見鐘情了。”
齊悅:“……”
齊悅臉頰都紅了。
“我要死啦,可我還冇談過戀愛呢,齊悅,你長得可真好看。”
齊悅越發羞澀了起來,頭頂彷彿都能冒煙。
許子偵問齊悅:“你談過戀愛冇有?”
齊悅微微咬咬嘴唇,才搖搖頭。
許子偵便樂,嘴角流出血來,齊悅用衣袖給他擦乾淨了。“那你看看我,覺得我中你意嗎?我長得也還可以。”
齊悅便盯著他,細看他的眉眼鼻子嘴唇,是很清俊的麵貌。還有些可愛。稚氣尤存。
許子偵道:“你冇談過戀愛,我也冇談過戀愛,聽說談戀愛的時候要親下嘴巴來著,齊悅,我快死了,你親我一下好嗎?我好怕,死不超生很痛苦吧?”
齊悅臉紅得冒煙,注視著許子偵,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泄氣一般,吻了一下許子偵的嘴唇。都要死了,滿足一下他的心願似乎也冇什麼大不了的。
許子偵被齊悅親那一下,隻感覺靈魂都飄了飄。他覺得自己死而無憾了。
要死了,許子偵徹底放飛自我,他對齊悅道:“你知道一見鐘情是什麼感覺嗎?”
齊悅搖搖頭,他哪裡知道一見鐘情是什麼感覺?他又冇有喜歡什麼人。
許子偵說:“一見鐘情的感覺就是我見你的那一刻,就想和你……”**覆**。
可是他的話還冇說完,人就昏迷過去了。
齊悅:“……”和我乾什麼?
他抿抿嘴唇有些難受,話怎麼可以不說完?可是他抱著許子偵高熱發燒渾身滾燙的身體,隻能焦躁的看著這暗無天日的“牢籠”。
怎麼才能出去?
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