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均已退入大殿,為首的一人哈哈大笑:“咱們堂主的計策果然高明,今日咱們就來一個烤全豬。”
他手向後一招,門外的人立即湧入,將火把扔到了大殿的窗戶下麵,那窗下早已堆了乾柴,似乎還灑了火油硫磺之類的東西,一碰到明火立即燃燒起來,滾滾的濃煙嗆人口鼻。
濃煙竄進大殿,很快沈醉等人便直不起身來。
虞番道:“監察使咱們衝出去吧,與其在這裡熏死,還不如出去戰死來得痛快淋漓。”
“慢著,現在出去就是對方連弩的活靶子。”
沈醉沉思片刻,繼續說道:“大家先從身上撕下一塊布尿濕了捂住口鼻,若我所料不錯,不出一刻鐘少主必然會派人前來救援。”
這話說得他自己都不信,就算信送到的及時,衛戎也未必會想到他們的人會被彆人反包圍。
況且那次錦衣衛出去不是人多勢眾以多欺少,根本就冇有請求救援的習慣。
沈醉在等的隻是一個可以將傷亡降低到最小的時機,實在不行也隻有硬拚,衝出去一個是一個。
衛戎在司徒府中接到小旗稟報,說是一晚上有兩名官員被殺,雖說都是小官,可誰知道什麼時候這些人會砍了高官的脖子?
若這樣下去,整個廮陶城都會人人自危,隻怕天色一晚都每人敢上街去。這些人明顯地在向自己示威,或者想製造混亂打亂自己的安排。
決不能讓凶手繼續猖狂下去,你要戰,老子便跟你戰一場。他本來要等到二月初一的晚上大乾一場,將賊人一網打儘讓賊人來不及喘息,這樣二月初二就會十分安全。
距離二月初一還有四天,很顯然他是等不到了。
衛戎一拍桌子站起身來:“韓罡!”
“在!”
韓罡和楊彪就在門外,聽到衛戎召喚兩人立即閃身進屋。
“到目前為止,沈醉總計查到了賊人幾個藏身之處?”
“查到了三個,分彆在城南、城東和城西,總共兩百多賊人,咱們這邊隻有一個燒餅鋪子。”
“立即通知崔征,率一個都營的人馬,兵分三路把這三個地方給老子圍了,這些區域內凡帶兵器者,見一個殺一個,一個不留。你騎我的黑馬去,行動要快,切不可讓賊人得到訊息提前溜了。”
“是!”
這次崔征回來所帶士兵全都駐紮在華林學省,韓罡跨馬從側門出來直奔華林學省而去。
這個側門完美地避開了燒餅鋪的監視,但這並不代表衛戎不去動燒餅鋪。
手下高手還是不夠多,衛戎在屋內來回踱了幾步:“楊彪你去通知巡防營校尉衛魯,讓他派人把燒餅鋪給端了。另外再向巡防營借一百人隨我出去轉轉,我總覺得心裡有些不踏實。”
隨少主出去衛魯可不敢大意,立即從巡防營抽調了十幾名高手,湊足一百人交給衛戎,自己領著十幾人直奔燒餅鋪而去。
衛戎也不耽擱,立即率領楊彪以及自己的二十餘名貼身護衛以及借來的百餘名護衛出了司徒府大門,浩浩蕩蕩向南而去。
剛剛轉過一個街角,楊彪驚呼道:“少主你看西邊小山上,怎麼那麼大火?那裡距離第二起命案的距離不遠,會不會是沈小四出事了?”
“過去看看!”
衛戎隨即大聲道:“向右轉,跑步前進。”
他的貼身護衛唰的一聲齊齊轉身向西奔去,動作協調得就像一個人一樣,直把那些巡防營的護衛看得呆了,他們愣怔了幾息這才拔腿追趕。
廮陶縣城本來就不大,從這裡到那處小山也就兩裡多路,對於這些體力極好的士兵來說轉瞬即至。
到達廢棄的道觀前隊伍停了下來,衛戎慢慢抬起右手,士兵頓時列好陣形一言不發,冇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可以看出巡防營的護衛也很訓練有素。
衛戎正想讓楊彪進去打探情況,卻聽見裡麵傳來囂張的叫嚷聲。
“快快出來投降,不然真的變成烤全豬了。不妨告訴你們,在道觀後麵的斷崖下老子早就埋伏了人手,你們下去一個就砍死一個。你們的主子衛大公子此時不知道在哪裡摟著娘們快活呢,想等著他來救你們,門都冇有。”
衛戎一聽,不管是不是沈醉在這裡,肯定是自己的人被包圍了,當即對巡防營的一個隊正道:“這裡交給我,你帶領一隊人馬把後崖的人給剁了。”
隨即他朝楊彪使了個眼色,楊彪立即率領衛戎的二十餘名親衛,端起連弩便向裡邊衝去。
此時沈醉與虞番等人正趴伏在地上,渾身被炙烤得發燙,他們的忍耐幾乎到了極限,
沈醉對虞番道:“不能等了,再等就算兄弟們衝出去也冇有一戰之力,咱們分作兩隊從兩個窗戶同時衝出去,可以減少傷亡。”
他們分彆來到窗前,正要把道觀裡的塑像丟出去壓一壓火勢然後向外衝,卻聽到外麵一聲大喊:“沈小四彆慌,老子來救你了!”
接著就是啪啪啪連弩擊發的聲音,和賊人的慘叫聲。
“衝!”
沈醉大喝一聲把三清塑像丟到窗外,隨即飛身跳出,腳尖在塑像上微微一借力趁勢向前一滾,人便來到了庭院中央。
此時院子被火光照射得如同白晝,闞瞳等人被押在最前麵,本來賊人想用他們來擋弩箭,冇想到現在弩箭卻從背後射來。
若是闞瞳等人被作為肉盾,接下來的戰鬥將極為棘手。
沈醉右手手掌立起迅速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 闞瞳和餘下五人噗通一聲整整齊齊趴臥在地上。
那個手勢是臥倒的意思,平時闞瞳也對手訓練過無數次,見到這個手勢闞瞳立即明白沈醉這是不想讓自己作為擋箭牌。
見自己的人已經趴下,沈醉再不猶豫,手裡的連弩頓時像雨點般射了出去。
雖說外麵才進來二十幾人,裡邊沈醉的人也不過十人而已,但他們卻對四五十名賊人形成了包圍的態勢。
儘管圍得不嚴實,起碼氣勢上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