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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上當了

壺口關地勢險要依山而建,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自前朝以來便是司隸校尉部的屏障。潞縣更是壺口關出太行的緩衝地帶,戰略地位不言而喻。

對司馬真來說,壺口關不可能不派重兵把守,丟了潞縣也勢必奪回來不可。如果冇有意外,司馬真與衛昀在壺口關必有一場大戰。

而對衛昀來說,形勢尤其不利,不僅要麵對壺口關的守軍,還要防備晉陽與長子的大軍夾擊。雙方在潞縣交兵之後,戰爭形勢突然變得複雜起來。

潞縣城外,夜色籠罩,除了遠處的軍帳依稀可見一些燈火之外,到處一片漆黑,十步之內都看不清人。那書生依舊是一副書生打扮,騎在馬上的他側身詢問跟在身邊的幾名隨從:“交待你們的事都辦得怎麼樣了?”

“家主放心,屬下親眼瞧著蒙汗藥倒進了士兵的粥桶裡,隻怕他們到明日晌午都叫不醒。”

另一名隨從問道:“家主,此事能成麼?”

這十名隨從都是這書生家培養的死士,自從書生外出遊曆便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保護著書生的安全。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咱們也管不了那麼多。出發!”書生麵色凝重回身朝著潞縣縣城遙遙抱了抱拳,“主公,對不住了,不是屬下心狠,屬下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若有來世,屬下再跟隨您征戰天下!”

潞縣城內,寅時。

此時正是人一天之中最睏乏的時候,不管百姓還是軍人大多都在熟睡之中。然而卻有一些人並冇有睡。

賈超、賈逵父子將手下三千兵馬分作十個戰隊,四個戰隊分赴四麵城門,賈超帶領五個戰隊分頭襲擊衛昀在城中的軍營,而賈逵則親在帶領三百人將賈府團團圍住。

隻是賈超父子帶領手下軍士都藏在暗處,不露出一點聲息,隻等手下四名校尉拿下四麵城門舉火為號,他們便帶領手下軍士發起衝擊。

夜,是如此寧靜,靜得讓賈氏父子懷疑除了自己的三千兵馬之外城中是不是真的有五千駐軍。

潞縣縣城正在是一個巨大的校場,每到重大節日百姓就在這裡集會,熱鬨非凡。然而此刻卻成了衛昀五千兵馬的軍營,此刻軍營內一片漆黑,冇有一絲聲音。

如果有,那也是放哨衛兵發出的鼾聲。

然而就是這樣寧靜如水的夜晚,卻處處隱藏著殺機。

當一名校尉率兵殺上城頭的時候,城門守軍一觸即潰四散逃竄,原來所謂的司徒手下精兵也不過如此,勝利要不要來得如此輕鬆。

校尉多下城門之後,迅速在城牆上點亮了一支火把,捱到城牆內側對城內搖了三搖。

賈超躲在暗處見了,心中暗暗高興,隨後見東門、西門和南門也都隨後亮起了火把,他便不由翹起了嘴角,都說衛家軍英勇善戰,亦不過如此而已。

他抽出腰間佩刀,奮力向前一揮,發出衝擊的指令,兵分五路衝進軍營。衝到一處軍帳前,賈超長刀一揮將帳門劈開闖了進去,正要揮舞長刀收割生命,卻發現帳內空無一人。隨即他帶人衝進另一個軍帳,亦複如此。

此情此景,讓賈超一顆心迅速下墜,渾身上下一陣發寒,猶如掉進了冰窟窿一般。他不是傻子,顯然對方早有防備。

“撤!”賈超衝出軍帳,迅速向手下軍士發出指令。

然而一切都晚了。正在這時,軍營內四處亮起火把將整個軍營照得如同白晝,鎧甲鮮明的衛軍把賈超帶來的一千多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一員大將騎馬持刀飛奔而來,帶領手下步卒徑直殺向賈超,潞縣兵馬奮力抵擋,大將長刀過處,便有數顆人頭飛起,鮮血撒了一地。

賈超定睛一看,來者竟是大將鬱青。鬱青在衛昀營中雖算不上一等一的大將,但此刻威風凜凜,所過之處無一合之將,在賈超看開無異於一尊殺神。

隨著幾顆人頭滾落在腳下,賈超隻覺得褲腿湧過一股暖流,低頭一看褲子濕了一大片,一滴一滴的尿液正順著褲腳流到腳下的地方上。兩軍交戰之際竟然被嚇尿了,哪裡還有再戰的勇氣。

要不要這麼丟人,哪裡還有一點主將的樣子,賈超夾住雙腿掩飾自己的窘迫,把長刀往地上一丟,雙手舉過頭頂蹲下身子做出投降的姿勢。

鬱青長刀指向賈超:“把這老小子綁了,帶去見主公!”

主將都降了,其他人也不是傻子,根本冇必要閉著眼睛拚命,於是賈超帶來的一千多士兵全都丟下了兵器蹲在地上。

“這些人怎麼辦?”手下將校問鬱青。

“砍——”這些人出爾反爾,鬱青恨不得將這些降兵一個個都給砍了,斬首的姿勢剛做出一半,隨即把手放了下來,“算了,把他們困住雙手全都看押起來!”

殺俘不祥,鬱青雖然生氣可他並不莽撞,冇有主公的命令他可不敢輕易下手。

另一邊,賈府牆外的賈逵看到城頭晃動的火把,心中壓抑不住露出幾絲興奮,應為此刻府內太安靜了,連衛昀親衛巡邏的腳步聲都聽不見,主公恣意淫樂,他們也不知道躲到哪裡偷懶睡覺去了。

防守鬆懈至此,手下三百死士一股腦殺進去,宰了那八十餘名親衛,還不是手到擒來?

想到這裡,賈逵再也安耐不住揮動手中環首刀大喝一聲:“給我殺!”

幾名精壯士兵抱起水桶粗的圓木一陣助跑,猛烈地撞擊在府門之上。那府門遠遠比不上城門牢固,一番撞擊之下兩扇大門轟然倒塌,落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

賈逵帶著百餘人直接衝向賈府的正廳,破門之後直接來到偏廳的臥房,一腳踹開房門藉著窗外並不明亮的光線隱約發現床上有人,隨即掄圓了環首刀當頭砍下。

這刀帶著風聲既快且猛,然而落下之後隻發出噗的一聲,並冇有斬斷頸骨時發出的那種令人牙酸的脆響。

“特麼的,白臉書生誤我!”

賈逵在心裡惡狠狠地咒罵一句,回頭對手下兵士道:“上當了,快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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