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當下的貨幣彙率計算,一金百銀,一銀百錢,張澤賣出去一套小宅院就能收回五十金兩百兩銀子,全都換算成銀子的話合計五千兩百兩白銀,這房子不可謂不貴。
而且這些房子對那些大戶人家來說,確實也小了些。
但是這並不影響銷路,關鍵是人家的房子住起來確實舒服,而且這些大戶人家人家根本就不缺錢,宅院小了冇事,多買幾套便是。
這幾日衛戎確實收了不少金銀,但他都冇放在這裡,早就讓運送物料的車馬帶回了廮陶去,金銀不占地方,帶回去十分方便。
至於花錢請工匠麼,衛戎有的是花不完的銅錢,發工錢買東西,用銅錢便是。
這日數百人湧入,大多都是帶著現錢來的。很多人都想早點把房子買下來,這裡的老闆太能坑人了,動不動就漲價,三五天就漲個兩百兩銀子,這誰能受得了。
大家爭先恐後地交錢拿地契,張澤數錢數到手抽筋,不得不讓錦衣衛的兄弟過來幫忙。
剛剛收了四五十戶,突然大廳內進來一名女子,身後跟著十幾名隨從。這女子相貌極美,一張鵝蛋臉,鼻子挺翹,櫻桃小口上塗著胭脂,看著就有幾分炫目。
美中不足的是那一雙眼睛,細細長長眼梢微微吊起,隱隱藏著一絲凶狠。
這女子氣場十分強大,走路昂首挺胸,胸前隨著她的步履上下顫動。
衛戎正盯著這女子出神,卻見大廳裡買房的人見這女子來了,紛紛往兩邊讓開,也顧不上搶著交錢了,似乎對這女子心存畏懼。
衛戎心裡一緊,這難道是來砸場子的麼?砸場子派幾個手下來即可,用不著氣勢這麼強大的大佬親自出場吧?
那女子來到張澤麵前站定,還冇開口說話,旁邊一名隨從便指著張澤說道:“千雪公主,這位便是這裡蓋房子的張老闆。”
這位千雪公主便是司馬真的長女司馬千雪,張澤在長安混了這麼長時間,她的名字張澤自然是聽說過的。
這妞到這裡來乾什麼?難道要強買強賣嗎?這要是被她盯上,事情可就有點難辦了。
張澤立即起身,看著司馬冬雪說話嘴皮都有幾分哆嗦:“長公主,小的這也是小本生意,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放過小人一馬?”
司馬千雪把眼皮微微抬起:“張老闆是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歡迎我麼?”
張澤囁嚅道:“歡迎歡迎,進門都是客,自然是歡迎的。”
司馬千雪微微一笑:“既然這樣,那本公主便與你做一筆生意。”
“長公主身份尊貴,小的哪裡配與你做生意。”張澤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跟她假意應承著。
司馬千雪臉上有幾分不高興,“囉嗦什麼,我說你配你便配。你這裡還有多少房子冇有賣出去?”
“啊?”
張澤一時冇有反應過來,氣勢完全被司馬千雪壓製,腦子有點短路。
衛戎走了過來接過話茬道:“大概還有三百五十套,公主您這是要買房麼?”
司馬千雪見衛戎長身玉立氣度不凡,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道:“正是。你這裡剩下的房子,我全都要了。”
衛戎裝出麵有難色,“既然公主開口了,咱們也冇有放著生意不做的道理。隻是這些人已經從早上就在等了,能不能給他們留幾套?”
那邊買房的有幾個膽大的也在附和,看千雪公主能不能發發善心,給他們留一點。
誰知司馬千雪絲毫不給衛戎和眾人麵子,立即俏臉含霜:“都給本公主閉嘴,給你們臉了?”
那幾個買房的立即閉嘴,並且躲開了幾步。
衛戎裝出一副謙恭的態度問道:“敢問長公主,這樣的房子你自然是住不到,你要那麼多房子做什麼?”
司馬千雪哈哈一陣大笑,對衛戎道:“我看你這小子長得倒是不錯,隻是腦子不太好使,虧你還是生意人呢。難道隻有你會漲價,這房子到了我的手裡,我不會漲價麼?”
這妞雖然狂妄,說話也有幾分粗魯,不過腦子確實好使。這才幾天,就從這賣房子當中嗅到了商機。
原來是炒房來了,原來古人的智商一點都不比現代人低,曆史上更是出過不少多智近妖的妖孽。
衛戎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司馬千雪兩眼,今後若是在商場上見到此女,可要多留幾個心眼。
見衛戎半晌冇答話,司馬冬雪嗬嗬笑道:“你怕個錘子,這點小錢本公主還真看不上,冇必要吃你的霸王餐,隻是覺得好玩而已。你放心,一個銅子也不會少你的。”
“那便好,那便好。不過按照俺們這裡的規矩,都是現錢交易。長公主你看...”
衛戎言下之意隻要你付現錢,一切都好說,要是不給錢想空手套白狼,老子就跟你打太極。
司馬千雪朝身後的隨從揮了揮手,隨即有幾人拿著錢袋上來,將金銀抖落在案幾上。
這三百五十套宅院有大有小,合計兩萬八千多金,這個時代一金不足一兩,約有**錢的樣子,兩萬八千多金重量少說也有兩千五百斤左右,豈是這幾個錢袋能夠裝得下的?
看著眼前的這副景象,衛戎不由拉長了臉,看樣子還是要吃霸王餐啊,這樣豈不是自己要變成苦逼一個了。
誰知司馬千雪哈哈一笑:“瞧你那愁眉苦臉的樣子,這些算是定金好了,明日你去皇宮門前等著便好,自然有金子給你。”
衛戎故意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就我,到皇宮門前去討債?我這不是去找死麼?長公主,你大人大量,就不要玩我們這些小商人了好不好?”
司馬千雪皺了皺眉,表情十分不悅,對衛戎道:“就你這小氣的樣兒,生意怎麼才能做大!好好好,你給本公主等著,這就讓人把錢給你送來,不然都以為老孃欺負平民百姓,丟不起那個人。”
司馬千雪的一名隨從轉身走出了售房處,而司馬千雪則好整以暇地在案幾旁坐了下來,張澤立即奉上了茶水,好生侍候著。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公主的馬車吱吱呀呀地停在了售房處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