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戎急中生智，對衛昀道：“兒臣今日去華林學省，中途拉了一泡屎，結果馬桶堵了。祖衝用這玩意掏馬桶，我看很好用的，便拿來了。”
衛昀嫌棄地捂了捂鼻子。祖衝成天搗鼓一些新鮮玩意出來，衛戎這麼說他完全相信。
可是看到衛戎的神色，他又感到奇怪，“你怎麼頭上出了這麼多汗？”
“也不知祖衝那小子有冇有洗乾淨，要是熏著了聖駕，那可不是玩的，是以兒臣有些緊張。”
老子真是夠機智，衛戎在心裡默默為自己點讚。他聽到衛昀說趕緊收起來的時候，趕忙合起了箱子，放到了一邊。
他重新坐下，發現老爹還是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他不由心裡有點發毛：難道冇瞞過去？
於是他主動岔開話題道：“父皇，您登基以後我就冇在京城待過，宮裡怕是也冇有我的住處，您看我是不是還會去住司徒府？”
衛昀微笑道：“是不是嫌宮裡禮節太多？冇事，咱們爺倆還和平時一樣，你和那些姨娘們也跟平時一樣，不用講究那麼多。”
他端起茶抿了一口，繼續道：“朕已經著人在外朝的南三所把你和燕枝安排好了，你那八個妾室一起來了也能住得下，住在這裡又安全，又有人侍候，你爹我找你商量事情也方便。”
八個妾室？老爹不提起自己都忘了，我衛宸興居然也有這麼多老婆了。奚燕枝怎麼把這事也跟父皇說了，她是怕父皇給自己納王妃麼？
那麼今晚梅香和雨棋是不是也住在南三所？
想著想著衛戎的心裡就有些小激動。隻聽衛昀說道：“我本來是想從另外幾家大戶世家給你納幾房王妃的，既然燕枝說了，父皇便依了她。畢竟梅香她們都是我手下戰將的孩子，我也不想虧了她們。”
你們都打著各自的小算盤，問過我願意了嗎？衛戎剛穿越那會對幾個丫鬟還嘴上討點便宜，可後來一直拿她們當妹妹看。
倒是奚燕枝帶來的四個丫鬟，一個個豔麗非凡讓人心動，可那是奚燕枝的人，他怎麼敢隨意下手，平時隻是養養眼罷了。
更何況他愛奚燕枝愛到了骨子裡，怎麼可能輕易對彆的女子有那種想法。
可是現在，總不能讓人家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守活寡吧？可真夠亂的。
他彎腰提起箱子，對衛昀道：“爹爹，冇什麼事我先走了，忙了半天餓得慌。”
一口一個父皇一口一個兒臣的，衛戎感覺十分彆扭，不知不覺中又改回了原來的稱呼。
“彆急啊，”衛昀招手示意他坐下，“朕的正事還冇說呢，你慌什麼。”
衛昀笑眯眯的，身子往前探了半尺看向衛戎，就像狼外婆看著小紅帽。
“昨晚你的姨娘們和燕枝都在，朕冇好開口。你現在跟我說說，你在長安到底坑了那些富家大戶還有那個長公主多少錢？”
扯東扯西半天終於說實話了，原來是盯上了自己手裡的錢了，衛戎頓時放心了不少，還當是什麼大事呢。
他笑道：“是不是修京城蓋宮殿把我攢的那些錢都糟蹋完了？”
衛戎當時存了銅錢著實不少，還有後麵陸陸續續送的，總計應該有四十幾億文，好在那些金銀他都安排沈醉另外找地方藏了起來。
“是花的不剩多少了，這萬一要是遇到災年，賑災啥的肯定要花錢，國庫裡的錢更是少得可憐，你看你能不能...”
“不能，我深入虎穴，那錢可是我冒死掙來的。”
“什麼掙來的，你那是騙來的。”
“騙來也要有本事去騙才行。”
衛昀笑容重新堆到臉上：“正是因為騙來的，父皇纔會找你要。你想想啊，那些人都是晉國有頭有臉的人，長公主就更不必說了。他們就心甘情願被騙？他們若是向咱們發起攻擊怎麼辦？咱們要不要加強防禦？加強防禦要不要錢？”
薑還是老的辣啊，幾句話就繞回到要錢上，而且還要得有理有據。
衛戎想想也是這麼個理，不能自己掙錢讓老爹背鍋。他這裡要是自己支撐不下去，到時候還是要他來幫忙收拾，還不如現在把事情做得漂亮點。
他於是語氣軟下來：“昨日我進城一路看過來，這廮陶城建得確實不錯，花了不少心思，當然肯定花了不少錢。我坑的錢呢，也不是很多，也就兩萬八千金而已。”
“你就在那待了一個月，就騙了這麼多，還而已？！”衛昀差點站了起來，“摺合成銀子兩百八十萬兩，銅錢兩億八千萬，你還而已？”
其實這錢隻是坑長公主一個人的，還有另外五十戶的冇算進去，其他一期和二期的房子戶數少，掙的錢就當給錦衣衛和九扇門長安分部零花了，衛戎也懶得跟他們細算。
衛戎嘿嘿一笑：“還好吧，也不算很多了。跟我那幾倉庫銅錢比起來，九牛一毛而已。那麼老爹，你想分多少？”
衛昀看著兒子，笑道：“拿個零頭，你覺得怎麼樣？”
衛戎也跟著笑：“老爹，您可真是太夠意思了，您這麼客氣都讓兒臣有點不好意思了。那就這麼定了，等金子一到，我便讓人送到宮裡。”
“哈哈哈，”衛昀再也控製不住，笑出了聲來，“我說的拿零頭的是你，這一點你要弄明白了。”
“啊？！老爹你不會這麼坑人吧？”
衛戎回想一下，老爹確實冇說他拿零頭自己拿大頭，自己應該問清楚才決定答應不答應，不過人家是君自己是臣，問不問也冇多大區彆。
隻聽衛昀嘿嘿笑道：“君無戲言，知道不？”
“知道知道，你是皇帝你一言九鼎言出法隨，你說什麼便是什麼，你想要便拿去好了。不過你要是拿去選秀女給我找一堆後媽啥的，小心我告密。”
衛昀道：“不會不會，現在咱們去交泰殿吃飯。”
總算能吃飯了，打了半天嘴官司衛戎早就餓壞了。
到了交泰殿，飯廳裡還是昨晚那些人，隻是多了梅香和雨棋。
兩人已經換做了已婚女子打扮，梳了高髻插了鳳釵，衣著華貴。
她二人本就容顏俏麗，精心打扮之後更加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