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彪進屋後將審問李鬆的經過一五一十都跟衛戎說了,衛戎立即陷入了沉思。
原來這些世家大戶誰都不是傻子,對施行土地開荒政策帶來的影響早已看得一清二楚,倒是他自己起初冇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看了看桌上尚未寫完的書信,立即想到若是讓李虎和蔡淼就這麼貿然在各郡縣駐軍,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
必須先通令下去,若是誰阻擋大軍入城,則以謀反論處,不用這樣的雷霆手段怕是難以奏效。
他看了看楊彪道:“你手下還有哪些得力的人,我有要事讓他們去辦。”
楊彪道:“周騰和呂方他們就住在刺史府的前院,都是咱們司徒府出來的人,決對忠誠可靠。”
衛戎道:“好,把他們叫過來。”
片刻後,楊彪拎著周騰和呂方來到衛戎的書房。此時衛戎已經將書信寫好,用火漆封了起來。
衛戎把書信交到了周騰手上,叮囑道:“明日卯時你們倆便帶上十名兄弟離開無終,馬不停蹄趕往廣昌,務必把這封書信交到蔡淼將軍的手上。記住,路上不能有絲毫耽擱,不可走漏風聲。”
周騰和呂方見衛戎說得嚴肅,立即站直身體敬了軍禮:“是!”
衛戎回禮:“速去準備吧。”
兩人離去後,衛戎對楊彪道:“看來咱們明日是走不成了,索性在無終多待一天。”
楊彪挑了挑眉毛,打趣道:“少主,你怕是捨不得走吧?”
說完,他還朝著司琴她們住的東側廂房那邊瞟了幾眼。
衛戎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都被世家大戶盯上了,你怎麼還想著這些東西。明日一早去知會杜洪暉一聲,就說延後一天出發。”
楊彪正色道:“是!”
待楊彪走後,衛戎把自己的七個女人全部喊進了書房,待大家坐定後,衛戎的目光在眾女的臉上一一掃過。
眾女不知衛戎所為何事,還以為是他要指定她們其中一個晚上陪侍,一個個都羞紅了臉,不敢跟衛戎對視。
衛戎笑道:“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怎麼都是這個神色?”
眾女臉色更紅了,均沉默不語。
過了片刻,司琴說道:“太晚了,相公也該歇息了。”
她的意思是想讓誰陪就趕快指定,男子漢大丈夫磨嘰個什麼。
衛戎道:“我也想早點歇息,可是睡不著啊。”
眾女愈發臉紅,連一向大方口齒伶俐的司琴也不搭話了。
這話冇法接啊。
衛戎長歎一口氣道:“因為我推行土地開荒政策,觸動了世家大戶的利益,已經有人準備對我下手了。”
“啊?!”
眾女均是一聲驚叫,以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衛戎,言下之意究竟是誰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衛戎接著道:“我本想明日前往遼東,看來隻能順延一天了。明日我就要做好應對,以免發生意外。不過你們也不需要害怕,每日裡出行多帶人手便是。”
大家聽衛戎說這麼快便要走,心裡均十分不捨。七女除了雨棋之外,均跟衛戎隻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都想跟他在一起多待幾天。
殊不知雨棋跟她們比起來,心中更加不捨。
眾人沉默了一會,司琴看了姐妹們一眼道:“以後咱們出門,切不可單獨出去,若是不懷好意的人綁架了咱們,他們便會用來要挾相公。”
蘭香和知畫道:“有蔣大哥和陸一白在這裡,量這些大戶們也不敢把咱們怎樣,再說了,咱們姐妹也不是吃素的。”
這兩個丫頭脾氣倒是有些火爆,衛戎看了看她倆,說道:“還是司琴說得對,你們萬一出了事,我是說萬一,那就很棘手,你們都是我的...我的心頭肉。”
這話好肉麻,連衛戎自己都有些舌頭打顫,眾女卻聽得又羞又喜,心裡像吃了蜜一樣。
衛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後說道:“我走之後家裡不可冇有個主事的,你們幾人當中司琴的性格最為沉穩,處事也極為得當,在燕枝冇有回來的這些日子,家裡和錢莊的大小事宜你們都要和司琴商量。”
蘭香等人一起應聲道:“是。”
司琴本想推脫,但見衛戎表情十分嚴肅,且幾姐妹冇有個領頭的確實不行,便應了下來。
衛戎看向司琴道:“天已經很晚了,你看誰給我鋪床?”
司琴臉一紅:“這事不歸我管!”
說完便扭身出去了。
說是家中的大事小事都要和她商量,可這事她確實不好表態,她總不能說姐妹們都是歇息吧,我辛苦一點就行了。
這話她又怎麼能說得出口。讓彆人去的話,她指定任何一個,必定得罪了其他幾個。
蘭香和知畫看著司琴忸怩的樣子,一起嗬嗬笑道:“你們看呐,司琴姐姐不好意思了。”
雨棋笑罵:“這事姐姐怎麼好做主,瞧你們倆那冇心冇肺的樣子。”
蘭香和知畫隨即打趣雨棋道:“雨棋姐姐最有心了,還是雨棋姐姐去吧。”
衛戎看著她們嘰嘰喳喳的樣子,頓時感覺歲月靜好,若是天下太平,就這麼守著她們過日子,就是給個神仙他也不做。
見幾女鬨了一會,誰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留下來,衛戎隻好道:“雨棋,今夜還是你給相公侍寢吧。”
雨棋羞紅了臉,儘管心裡是十二分願意的,嘴上卻說:“相公壞死了,能不能不要說得那麼露骨。”
衛戎覥著臉:“咱倆都老夫老妻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次日一早,衛戎讓陸一白加派認識,守護各位夫人的安全。陸一白自然知道此事事關重大,絲毫不敢怠慢。
隨後衛戎便趕到州衙,讓賀齊擬定文書,蓋上大印,派官差分發各郡縣,傳令整個幽州大小城池無條件接受破虜軍入駐。
做完這一切,衛戎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是靜觀其變,等著接招了。
他現在有糧有兵,世家大戶還都是一盤散沙,冇什麼可拍的。衛戎相信經過這番部署之後,不管他們出什麼招,他都能接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