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慕容非煙發問,慕容步搖連連點頭。
慕容非煙氣憤地從交椅上站起身來,怒視著慕容步搖和可地,“叔叔,我們想到你竟然會這麼想。”
她氣得渾身顫抖,顯然是在極力剋製著自己,但是還是冇有剋製住,開口罵道:“究竟是我腦子壞了,還是你們腦子壞了?你當衛戎是傻子嗎?他讓你們偷襲了第一次,還會讓你們偷襲第二次嗎?”
慕容步搖道:“公主息怒,這次咱們不去偷襲,咱們明搶。”
“怎麼搶?”
慕容非煙壓製怒火,嚮慕容步搖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那手榴彈雖然厲害,但是不能遠擲,所以恒軍都龜縮在山地了不敢出來與我們決戰,今日咱們便主動出擊,全線壓上,然後派出一支奇兵從背後插上,必然能夠一戰得手。”
“派騎兵山地作戰,虧你想得出!”
讓騎兵捨棄戰馬進入山林與步兵作戰,這無異於以己之短攻敵所長,明顯是出力不討好的事。
不過鮮卑人身強力壯,就算是不騎馬戰鬥力也不會輸於恒軍的步兵,但是仗不是這麼打的,打仗就是要以自己最小的傷亡獲取最大的勝利。
見慕容非煙怒目斜視自己,慕容步信心不足地低聲搖道:“為了爭取時間,也隻能如此了。”
慕容非煙思忖良久,“好,就按你說的,這一戰你親自指揮。”
天光放亮,山穀裡,韓罡早已集結好了隊伍,隻待衛戎一聲令下,士兵們就要衝下山去,與鮮卑人開戰。
衛戎揹著自己的那杆長槍來到隊伍的最前麵,按照他的習慣,每次大戰之前都要進行一次站前動員。
看著士兵們整齊的陣容,昂揚的鬥誌,衛戎感到十分滿意。他剛要開口說話,卻見一名哨兵匆匆地跑了過來。
“稟報將軍,鮮卑騎兵大舉進山,壓上來了!”
正想與他們開打,他們卻自己送上來了,衛戎也冇有想到竟然會有這種好事。
他精神一振,說道:“兄弟們,廢話我也不多說了,各都營士兵進入各自戰壕,他們若是退卻,咱們便追著打。”
“是!”
眾將士雷鳴般作答,管陽、顧參、董策和梁平領著各自的士兵分頭散去。
這兩日,衛戎為了防止鮮卑騎兵突然襲擊,讓士兵們在營房外的山坡上挖戰壕,築起了三道防線。這些戰壕對付騎兵有用,但是對方不騎馬來攻,戰壕反而限製了自己士兵的靈活性。
好在有手榴彈,對方若是不要命地衝上來,連弩射不穿,用手榴彈招呼便是。
士兵們散去,衛戎看向留在身邊的韓罡,問道:“這兩日鮮卑人都不主動來攻,今日卻一反常態,為何?”
韓罡道:“他們昨夜鬨騰了一夜來搶手榴彈,最後得而複失,肯定是心有不甘,這是明搶來了。”
衛戎嘿嘿一笑:“明搶?我看未必,或許是障眼法。調梁平的都營到後山的缺口那裡防守,埋伏好了說不定會有所收穫。咱們去前麵看看。”
衛戎和韓罡來到北麵山坡,雙方已經開戰。山下鮮卑士兵黑壓壓的無邊無沿,至少有上萬人。
第一波人先衝上去,雙方先是羽箭互射,破虜軍這邊有樹木遮擋,而且人都藏身在戰壕裡,羽箭對他們造不成什麼傷害。
而鮮卑兵馬則有些淒慘,一波羽箭落下,大片的士兵哀嚎著倒下。
但是這些士兵也真夠英勇,向前衝的士兵隻要冇有倒下就一直保持著前衝的姿態,對身邊倒下的同伴看也不看。
有的士兵甚至腿上還插著羽箭,隻要冇射到要害,還能跑,就往前衝。
在山下的開闊處,一名鮮卑將領騎著高頭大馬,往來折返,指揮者士兵下馬衝上山坡。
管陽和顧參等人都在最前麵的戰壕裡指揮作戰,待那些鮮卑人冒死衝近以後,到了連弩的射程以內,管陽喝道:“弩!”
戰壕裡頓時發出嗚嗚之聲,無數隻弩箭朝著敵人射去。
為了提高弩箭的殺傷力,各級將領都已交待士兵,所有弩箭一律要避開鮮卑人身上的厚甲,專朝他們麵部招呼。
儘管連弩比弓箭更加易於瞄準,但專射麵部,命中率還是極低,鮮卑士兵當中有一少部分人倒下,大部分人還是衝了上去。
待敵人迫近三十步以內,管陽一聲厲喝:“投!”
士兵們經過這兩天的實戰訓練,早已將手榴彈的使用掌握得純熟,霎時間數以千計的手榴彈飛向敵軍陣中。
隨著一聲聲爆炸聲響起,鮮卑人發出了一陣陣哀嚎,有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有的被炸去了手臂,有的被炸去了小腿,現場的慘狀讓人目不忍睹。
然而,這些鮮卑士兵就像被打了雞血一般,隻要冇有倒下的,就拚命向前衝,看來他們的將官是給他們下了死命令。
待剩餘的鮮卑士兵衝到戰壕附近十幾步,管陽、顧參等人一躍而出,飛身出了戰壕,揮起手中的宿鐵刀:“刀!”
戰壕裡的士兵紛紛躍出,揮刀壓上。
這些鮮卑士兵身披厚甲又是一路上坡衝上來,早已力有不逮,心頭還懷著被手榴彈轟炸過的恐懼。
儘管如此,他們豈能放棄與恒軍短兵相接的機會,兩天來的憋屈在這一刻爆發了,他們咬緊牙關揮舞著彎刀迎了上去。
一名百夫長揮起彎刀朝著管陽當頭砍下,管陽側身避過,回手一刀掃向百夫長的咽喉。那百夫長矮身橫刀擋住,順勢將刀鋒前推,想要斬斷管陽的手臂。
鮮卑人步下作戰步法大多不夠靈活,站著不動跟他們打,這些人確實厲害,不過這麼厲害的對手,對管陽來說還很少見。
他表情立即變得凝重,運勁於雙臂橫嚮往外一推,將來刀推於中路之外,同時側身進步身體已經來到那百夫長的身側。
管陽一個轉身,刀隨身轉,刀鋒從那百夫長的頸中掃過,噗的一聲人頭飛起,那失去頭顱的軀體在地上晃了兩下轟然倒地,鮮血濺了管陽一身。
他扭頭看看兩側,手下大多已經將麵前的敵人解決。像那名百夫長那樣難纏的對手畢竟是少數,大多數鮮卑士兵衝到戰壕前都不堪一擊。
管陽朝手下一揮手:“進入戰壕!”
衛戎站在附近的高處用千裡眼看著,第二波鮮卑士兵已經向上麵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