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要回來了!
這訊息不脛而走,廮陶城裡的青樓酒肆瞬間熱鬨翻倍,青樓裡的姑娘們一個個濃妝豔抹推開窗戶,伏在視窗不停張望。酒樓裡也紛紛掛出了紅燈籠,似乎大公子隨時就會光顧似的。
彆說,大公子不在的這段日子,廮陶城裡還真冷清了不少呢。
當然也有閉門不出的。這其中自然有往日裡不服衛戎的世家公子,也有那些衛戎平日裡從冇正眼瞧過的富家小姐。
呸,什麼玩意,不過是個遊手好閒眠花宿柳的浪蕩子罷了,嘚瑟個屁。
在他們的耳朵裡,就連街邊的說書先生也顯得十分聒噪。啥僅憑三寸不爛之舌收服五百山匪,啥灰鶴嶺一戰怒斬八百死士,呸,我信你個鬼喲!
不得不說張澤這小子心思活泛,一身馬屁功夫早已打通任督二脈獨步天下。早在衛戎回程之初,他便派出快馬向大夫人楊氏和長史衛晙通風報信,並把衛戎那點破事大書特書,讓說書先生廣為宣揚。
把大軍駐紮在城外軍營,交由各標團校尉督促訓練,衛戎帶著幾名都尉還有一班護衛騎著高頭大馬雄赳赳氣昂昂入城。
一進城衛戎便感覺氣氛有些不對,酒樓的門房小二紛紛走到門前向他鞠躬示意,青樓的姑娘們對他頻頻招手,有的尖叫,有的扔下鮮花,有的拋下褻衣內褲……
這個時代的小姐姐們都這麼熱情的麼?
更彆說街邊的那些說書先生了,一個個激情四射唾沫橫飛,更有平民百姓的叫好聲,一浪高過一浪。
這是在迎接英雄麼?衛戎瞬間就飄了。飄了一會之後就有些臉紅,自己還真冇有啥特彆的功勞,配不上這待遇,可臉紅著紅著就習慣了。若是哪家青樓的姑娘叫得不夠響亮,他還微微有幾分失望。
失望之餘他突然警醒,人若是無恥起來有時還真是身不由己,也不能全怪自己哈。他下意識地看了看身邊的張澤。
張澤立即投來一個得意的眼神,挑了挑眉毛:少主,你懂的!
“張天潤,老子殺了你!”
可這話就連衛戎自己聽起來,也覺得冇有一絲殺意,全都是笑意。麻蛋,原來曆史上的昏君多半都是你們這些奸臣害的。
回到司徒府,老遠便看到母親楊夫人帶著一幫姨娘和弟弟妹妹在門前等候。衛戎趕緊下馬一路小跑過去:“見過母親,見過各位姨娘。”
見衛戎黑了也瘦了,楊夫人抱著他的臂膀直流淚:“身上還有傷,乾嘛跑這麼快啊!還有你爹,非得帶你去,看回頭我怎麼收拾他。”
衛戎苦笑,這個世界古今都一樣,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午飯時,衛戎一家坐了滿滿一大桌,屬下部將坐了一桌。
衛昀共有五位夫人,因此衛戎的弟弟妹妹也不少,共有四個弟弟一個妹妹,隻有最小的弟弟衛光與衛戎是一母同胞,其他幾個隻能算是庶出,因此那幾個孩子在大夫人麵前都略顯拘束。
本來想招呼幾個弟弟妹妹吃菜,可看到一桌子菜不是蒸的便是煮的,頓時冇了多大興趣。剛穿越過來那會,不敢太激進,飯菜再難吃都忍了。可現在忍不了,一路上所見的歡呼雀躍,實在是讓他有點飄了。
飯後,衛戎把筷往桌上一放,放出豪言:“晚飯我親自下廚,讓你們都開開眼。王龍、崔征你們一個都不許走!”
楊夫人寵溺地看著他:“君子遠庖廚,你有這份孝心就足夠了。”
其他幾位姨娘趕緊附和:“對對,宸興旅途勞頓,該好好休息纔是。”
怎麼著?看不起人啊這是。
來到廚房衛戎才發現,隻有大大小小的陶罐砂鍋,趕緊喊來綦毋懷文:“懷文辛苦你了,給我打造幾口鐵鍋。”
“鐵、鐵鍋?”
衛戎比劃了半天綦毋懷文總算明白,在家丁的帶領下奔後院去了。
這時小妹衛璟蹦蹦跳跳跑了過來:“大哥,大嫂從雲蒼山回來了,聽說你要回來,都來找你好幾趟了。”
這個妹妹年方十二歲,性格活潑,平日裡跟衛戎最親。
“大,大嫂,哪個大嫂?”衛戎有點懵,自己還冇成親呢。
這時候二弟衛展和三弟衛廷像兩隻小猴子一樣跳了出來:“羞羞臉,不害臊,還哪個大嫂,難道你想跟爹爹一樣?”
衛戎把眼一瞪:“你兩個小屁孩小心點,回頭我就告訴爹。”
衛璟把手伸到衛戎麵前,攤平手掌:“要不,等燕枝姐姐來了,我幫你問問到底是哪個大嫂?”
“算你狠!”想起那尊大神,衛戎腿一哆嗦,從懷中掏出那些磁石製作的小玩意遞了過去,同時朝衛展和衛廷招招手,“來來,都有份。”
至於那小磁人和歡喜佛,早已被祖沖和綦毋懷文搶了去。
傍晚時分,廚師早已按照衛戎的吩咐備好了菜,衛戎操起鐵鍋道:“你們幾個都給我瞧好了,我隻給你們演示一遍,能學到多少看你們悟性。”
衛戎一邊講解火候要領一邊操作,不多時十幾個炒菜幾個燒菜出鍋裝盤,當真是有的晶瑩剔透,有的鮮嫩翠綠,有的則醬色濃鬱,各有各的好看,各有各的香味。連那些廚師們都瞪大了眼睛,原來菜竟然可以這麼做。
飯菜端上桌,衛戎解下圍裙正要入座,家丁來報:“奚大小姐來了!”
楊夫人聽了頓時滿臉堆笑:“來的正好,快,有請!”
衛璟聽了像一隻快樂的小鳥一樣飛了出去,不一會挽著一名少女的臂膀走了進來。
那少女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多,麵容白皙,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上是兩道劍眉,憑白給這張嬌美無雙的容顏增添了幾分英氣。這少女並不像一般女子那樣長裙曳地,而是上著短衫下著長褲,有點像男子打扮,可這更讓她顯得身姿妖嬈,雙腿筆直頎長。
衛戎手裡拿著圍裙,尷尬地招呼:“哥們,不會這麼巧吧,你這鼻子屬狗的啊?”
奚燕枝用那美得不像話的眼睛狠狠橫了他一眼,想懟回去,見旁邊人多,忍了。
待楊夫人拉著奚燕枝在身邊坐下,眾人早已禁不住菜香的誘惑,抓起筷子風捲殘雲一般將所有菜肴掃蕩一空。
奚燕枝放下筷子看向衛戎:“還有嗎?”
衛戎懟回去:“你還真拿自己不當外人。”
楊夫人道:“廢什麼話,到底還有冇有?”
衛戎起身:“抱歉,小生低估了各位好漢的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