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幾雙筷子飛來，衛戎逃也似地出了飯廳，在門外喊道：“各位美女請稍等，小生這就去安排。”
楊夫人歎道：“這臭小子出去一趟，怎麼變得油嘴滑舌的了？”
奚燕枝笑道：“他一直不都是這個德性。”
菜又上了不少，可等了半天不見衛戎路麵，楊夫人來到廚房，發現衛戎已經和一幫廚師喝上了。
楊夫人上去揪著他的耳朵：“乾嘛躲這裡了，人家燕枝哪裡不好？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飽讀詩書兵法，還有一身好武藝，我和你爹都看好這門親事。”
“長得漂亮是不錯，關鍵是那一身好武藝……哎喲，疼……”
回到飯廳吃完了飯，眾人紛紛藉故離去，房間裡隻剩下了衛戎和奚燕枝。
“你這回來大半天了，怎麼不去翠雲彆院轉轉，那些姑娘們想你都快想瘋了吧？”
這話怎麼有點酸呢，衛戎賤嗖嗖地道：“這不剛回來麼，哪來得及。”
奚燕枝目露凶光：“你還真想去？”
“哥們，管得著嗎你。”
奚燕枝氣結。
看到奚燕枝受癟，衛戎那嘴賤的勁又上來了：“哥們，要不一起？”
奚燕枝：“.…..”
每次跟這小子聊天都能被他氣死，這次比以往更過分，奚燕枝岔開話題：“聽說你小子最近很威風啊。”
“那是自然，”說完，衛戎故意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你怎麼知道，難道是芊芊告訴你的？”
“衛宸興，你無恥！”
奚燕枝漲紅了臉，出手如電一把揪住衛戎的耳朵：“你什麼人我還不知道？每次去隻敢喝喝茶聽聽曲，男人就冇一個你這麼慫的。”
“哥們鬆手，我這就去證明不慫給你看！”
“嗯？！”奚燕枝手上加力。
“嘶——疼！”
“說，這次去涉城為什麼不帶我去？”
衛戎服軟：“我倒是想帶你去，可你不是冇回來麼，下次有這樣的好事一定帶你去。”
奚燕枝轉怒為喜：“算你小子識相。”
好不容易送走了這尊大神，衛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枕著梅香修長的大腿，蘭香揉肩，竹香和菊香捶腿，那叫一個愜意。他有些恍惚，人生巔峰也不過如此吧。
奚燕枝那妞漂亮是漂亮，卻凶悍了些，要是及得上她們一分溫柔，也不是不可以哈……
正想著這些有的冇的，衛戎突然想到老爹的書信還在懷裡，可老爹為什麼封了火漆？自己兒子還有什麼好隱瞞的？明天該怎麼跟四叔說？
相對於司徒府來說，長史府纔是真正的衙門，而司徒府某種意義上說隻是衛昀的住所。
長史府下設戶曹、兵曹、法曹、賊曹、金曹、倉曹等，青冀幽三州大小事務都要彙總到這裡，各部功曹按各自權限審閱覈批，大事要事上報長史，再由長史召集官員合議，最後衛昀根據合議結果做出定奪。
說白了，這長史府就相當於唐朝的尚書省、宋朝的中書門下，為了滿足各大世家的政治訴求，衛昀無奈之下又在長史府設置了太常議事、少府議事、太仆議事等官職，讓各大世家共同參與政事決策。
次日一大早，衛戎便來到長史府找到四叔衛晙：“同旭叔，中午有時間麼？”
衛晙從放滿文書的書案上抬起頭：“臭小子，昨日叔叔本想去看你，知道你娘想你想封瘋了就冇去打擾，正要中午過去，你怎麼這會過來了？”
“那正好，”衛戎過去給衛晙揉肩，“中午我請客，小侄這次外出學了一手好廚藝，今天便讓你見識見識啥叫人間美味。”
“多做點肉菜，正好叔叔最近饞了。”
衛戎：“.…..”
中午十分，衛戎看著廚師們做了一桌子菜，菜剛擺好，衛晙便循著香味走進了飯廳。
見衛晙空著手，衛戎道：“來看侄子就空手的麼？”
“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
“我這外出這麼久，還受了傷，總得送點補品補補吧？”
“虛不受補，省省吧。”
衛戎：“.…..”
酒足飯飽之後，衛晙摸著圓滾滾的肚皮笑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臭小子，想乾什麼說吧。”
衛戎訕笑：“都被你看出來了啊。”
隨即掏出書信雙手奉上。
衛晙見信封上封著火漆，並冇有拆開的跡象，不由表情嚴肅起來。拆開書信，越看錶情越凝重，弄得衛戎在一旁心裡七上八下。
信中粗略介紹了華林學省設置初衷，並特彆交代：繞開世家，讓他放手去做，次子若能將此事辦成，將來可堪大任。
半晌之後，衛晙給了衛戎一個讚賞的眼神，隨即抬頭看向天花板：“事是好事，可是不太好辦啊。”
衛戎趕緊倒了一杯茶遞上，狗腿道：“同旭叔，不就是錢的事麼，錢在你這還叫事麼。”
“照你這麼籌劃，開銷必然不小。這麼大的開銷必然要召集各位議事合議，可這麼一來即使事情辦成了，各大世家也必然會插手。他們一插手，這事就變了味。”
“老爹隨隨便便就調動了幾萬大軍，錢的事還叫個事？”
“你爹若是兵都調不了，他這司徒還乾個屁。”
衛晙手指敲著案幾陷入思考：“大哥信中交待，一定要撇開那些世家，培養出來的人才才能真正為我們所用。”
衛戎頹喪：“那麼這事難道就辦不成了？”
“辦，一定要辦，而且一定要辦成咱們衛家自己的學省！”
衛晙站起身，來回踱了幾步：“廮陶城的老縣衙足夠大，已經廢棄多年不用，我讓人修繕之後交給你，大不了每年給這些世家幾個免費的入學名額，這樣他們也說不出來什麼。”
“那，經費……”
“經費的事你自己想辦法，實在不行四叔讚助一點，可這點錢隻是杯水車薪。對於老縣衙改學省的事，我先做主了。要是有世家鐵了心反對，你還是要拿出以前那種撒潑打滾混不吝的勁兒來。”
衛戎：“.…..”
人設要是坍了，想重新樹起來很難啊。
“你這飯菜不錯，放到你家山海樓去生意必然大火。”衛晙出門時丟下了一句。
山海樓是廮陶城裡最大的酒樓，屬衛家的產業，一直交給管家衛鄭打理。衛戎自然知道這些菜品放到山海樓必然大賺，可一家酒樓利潤再大也不可能撐得起一所學省的開銷。
衛戎掏出一枚銅錢拿在手裡仔細端詳，不就是個銅麼，都給老子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