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個皇宮,新添一百位妃子並不算多,按照衛昀本來的意思,要把這一百名秀女悉數手下。
怎奈挑選秀女曆代都是太後所乾的事,恒國新立,衛昀母親早亡,根本就冇有太後,皇後統領後宮,於是這挑選妃子的事便落到了衛戎生母楊皇後的頭上。
楊皇後本就善妒,這事輪到她的手上豈能讓衛昀如願,每一名秀女都由她親自篩選,於是長相魅惑的不選,體態妖嬈的不選,性格倔強者不選。
這麼一來便篩除了很多人,再破格了一兩個,才勉勉強強湊齊了二十七世婦,餘者留了二十多人在南三所充當宮女,剩下的皆由各朝廷大員挑選,或做小妾,或做兒媳。
把衛昀在一邊著急的咋舌搓手毫無辦法,那一個個看著眼饞的全被皇後給送走了。
見他這副表情,楊皇後對他冇好氣的道:“知足吧,這隻是為了堵世人之口,你真當給你選妃呢?能占到這麼大便宜已經不錯了。”
被選上的這些女子家裡人可樂壞了,一進宮就是五品才人,這可是當初想都不敢想的事。
自才人進宮之後,衛廷和衛巡便搬到了南三所的西所居住,這兩位皇子都已十六歲,和新進宮的才人幾乎同齡,婚配早的都已娶妻了,再待在內廷已經不合適。
這兩人正是對男女之情最為憧憬的年紀,這麼一來對他們兩個更是煎熬,幾個嫂子成天圍著大哥打轉,瞧著實在眼熱。
不過這兩個傢夥怕極了衛戎,怕奚燕枝更甚。到了南三所之後,衛戎見他們實在閒得無聊,便逼著他們讀書,奚燕枝則逼著他們練武,他們雖然心裡一百個不願,卻不敢不從。
衛戎的五弟衛光和衛戎乃是一母所生,因為年齡尚小隻有十歲,所以還在內廷跟著楊皇後居住,但這小子貪戀與哥哥們玩耍,自衛廷和衛巡搬到南三所之後,便成天往南三所跑。
衛戎這天閒來無事,便教他一些數學,隻一日便掌握了加減乘除四則運算,並把阿拉伯數字用得純熟,讓衛戎不停驚歎,以往老覺著自己是學霸,冇想到真正的學霸在這裡。
接下來的幾日,各地不斷有訊息傳來,高句麗與新羅開戰,雙方打得不亦樂乎,冇有空暇顧及朔州和石城。
慕容鮮卑已經被打得嚇破了膽,派使者送來國書願向恒國稱臣,乞求放回三王子和公主。
晉國似乎造出了水泥,但產出極少,鳳凰山水泥廠一天生產的量足夠他們忙活三個月的,步槍仿製尚未成功,但不知進行到了哪一步。
工廠已經通了電,生產效率大幅度提高。寧國和蜀國前來求購水泥,希望彙通集團能夠敞開供應。
棉花苗已經下地,長勢很旺...
看到這些訊息,衛戎樂得合不攏嘴,真是上天給予大恒難得的休養生息的好機會。
衛戎當即給遠在遼陽的樂成寫去一封書信:按兵不動,加強防備,調配廢舊兵器和軍糧,讓崔征從水上運往新羅,給予人道主義援助。
他同時對彙通集團下令,外國來買水泥,一百五十文一袋,愛要不要。同時讓卞壼和劉浚注意棉花生長彆忘了打頂剪公枝。
他婆婆媽媽地安排一番之後,方纔在家安心等待生產,哦不,等待奚燕枝生產。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半月過去,奚燕枝偶有腹痛之感,衛戎知道她臨產在即,便寸步不離左右,一邊悉心照料,一邊陪她多走路散步。
這一日衛戎正和奚燕枝在箭亭附近漫步,內侍總管李福生急匆匆走來,對衛戎道:“陛下急詔,有要事與大皇子相商。”
平常小事都是小太監前來傳信,這次李福生親自過來,必定是大事。
衛戎不敢耽擱,讓奚燕枝回房,他跟隨李福生來到內廷的昭仁殿,見衛昀正拿著慕容鮮卑的國書在仔細琢磨。
見衛戎過來,衛昀問道:“宸興,慕容鮮卑願意稱臣,這實在是千載難逢的好事,自前朝以來數百年從未有過,群臣一致讚同。可朕擔心這是慕容文宏的權宜之計,你怎麼看?”
衛戎略一思索,說道:“爹,慕容文宏稱臣確是好事,但不能隨便這麼稱呼一聲便完了。他若是誠心實意稱臣,爹你便封他為鮮卑王,統兵不能超過三千。同時在鮮卑王庭設立鎮北都護府,派出都護使領兵五萬鎮守。
“同時設立孔子學院傳播孔孟儒學,且要求鮮卑人說漢話,寫漢字,如此種種,缺一不可。”
衛戎以為,要想控製鮮卑地區,需要依靠武力,若是想實現長治久安,則需要文化上的認同,隻要鮮卑人逐漸接受了漢文化,便會漸漸被漢化,從而自認為自己是恒國的一員。
他的這些話一出口,衛昀便瞪大了眼睛,開玩什麼玩笑,這樣的條件誰能答應,這不是讓人家亡國麼?
衛昀問道:“這條件隻怕過於苛刻,慕容文宏難以接受。”
衛戎嘿嘿笑道:“不這麼做慕容鮮卑始終是個威脅,他若出爾反爾,你又能奈他何?留下隱患不如一舉除之。”
衛昀歎了口氣,道:“理是這麼個理,隻怕慕容鮮卑被逼上了絕路奮起一戰,不知咱大恒又要死去多少熱血兒郎。”
衛戎道:“那是過去,如今鮮卑人已經被打怕了,做個太平王爺還是做亡國奴,他自己會選。”
“你就這麼有把握?”
“兒臣與他們交手多次,難道連這點底氣都冇有?”
正說著話,外朝的小太監過來稟報:“大皇子,大皇子,皇子妃肚子痛得厲害,怕是要生了!”
衛戎一聽哪裡還顧得上跟老爹討論國家大事,拔起腿便朝外朝南三所奔去。他一陣風一般衝進中所,見奚燕枝咬緊牙關,額頭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以奚燕枝的功力尚且如此難忍,可見有多疼痛。
此時穩婆已經到場,太醫也已經把過脈,梅蘭竹菊琴棋畫墨八人和宮女們忙做一團,有的在燒熱水,有的則忙著跑去翻找嬰兒衣服。
衛戎到床邊挨著奚燕枝的身子坐下,緊握著她的手,柔聲道:“媳婦兒彆怕,夫君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