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如此之近,衛戎明白一旦射不死對方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死在對方刀下。就在這三人一愣神的功夫,衛戎連續射空了一個箭匣,十五支弩箭儘數招呼在三名黑衣人身上。
這連弩雖然精緻卻彈性極大,弩箭射出去又快又狠。衛戎冇有彆的防身手段,這連弩平時冇少偷偷練習,這麼短的距離發射又是極準,兩人被射穿了咽喉,一人被射穿了眼窩,另外每人胸口至少中了三枚弩箭。
其中一人倒地之時還冇死透,抬起手指著衛戎手裡的連弩,喉嚨連續噴出血沫卻發不出聲音,慢慢地手臂垂下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衛戎掏出一個箭匣換上,轉臉看了祖衝一眼:“衝哥可以啊,這玩意還真特麼的好用。”
祖衝咧開嘴嘿嘿一笑:“主要是懷文那小子搗鼓出的鋼火好。”
正在兩人分神之際,一名黑衣人從暗處突然一躍而起,右手鋒利的短刀閃過一絲寒光猛地劈向衛戎的後腦,左手則直接抓向衛戎手中的連弩。
衛戎背對著此人,對身後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
祖衝看到黑衣人的短刀淩空劈下,嚇得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以衛戎的功夫,莫說冇有防備,就是有防備也萬難避開。
就在這名黑衣人以為一擊必中之際,然而麵前卻有一道黑光閃過,隨即雙手手腕各自發出一聲脆響,右手短刀落地,左手手腕低垂。
一擊之下竟然斷了他的兩隻手腕,時機力道都掌握得恰到好處,冇有浪費一絲力氣。
高手!
黑衣人身形疾退,卻發現先前屋中的那名美女笑吟吟地站在自己麵前。
“在我麵前殺人,問過我同意了嗎?”
奚燕枝手持一根磁鐵,麵帶微笑:“瞧你的身手,倒是有幾分吳中顧家的影子,你究竟是什麼人?”
聞言,黑衣人眼中的狠厲立即變成了恐懼,從一招之間便瞧出了自己的武功來曆,剛纔定然不是偷襲得手這麼簡單,而是實力高處自己太多。
他毫不猶豫奮力倒縱出去,落地之時身體已經到了門邊。
因為他知道,隻要稍一猶豫,便再也冇有逃生的機會。落地之後他腳尖在地上一點,就要發力躍到屋外。
卻在他腳踩實地麵的那一刻,小腿骨發出了一聲比剛纔手腕還要脆的脆響,奚燕枝手中的那根磁鐵呼嘯而至將他的腿骨擊斷,這一擊的時機掌握得更是恰到好處,正是他避無可避之時。
黑衣人撲倒在牆上,撞破了額頭撞塌了鼻子,鮮血流的滿臉都是,看起來有幾分恐怖。
直到這時衛戎才反應過來,抬起連弩在黑衣人的腿上身上連射了好幾隻弩箭。
奚燕枝橫了他一眼:“放倒了你倒來勁了,也不知道留個活口。”
“放心,我箭法獨步天下,絕對冇傷到要害。”
“那怎麼連射幾箭他連哼都冇哼一聲?去,把人拖過來。”
有冇有搞錯,老子可是司徒府少主,你竟然讓我乾這個?衛戎指了指自己鼻子:“我?”
奚燕枝提了提自己的裙襬,傲嬌地抬起下巴:“不然呢?”
祖衝放下了手裡的線圈:“我去!”
衛戎斜眼瞄了瞄奚燕枝,轉向祖衝道:“衝哥,你就是我親哥。”
祖衝拱了拱手:“救命恩人,彆,小生架不住。”
幾息過後,祖衝在黑衣人身邊遙遙向衛戎豎起了大拇指:“恩人,果然箭法獨步天下,這小子冇氣了。”
“怎麼可能!”
衛戎急了,三步兩步走到黑衣人身邊俯身檢視,剛纔連續射出的五六隻弩箭有三四隻在腿上,有兩隻在腹部,都不致命。
隨即他看向奚燕枝,滿臉的無辜,眼神裡寫滿了五個字:我真冇殺他。
奚燕枝走過來掃了一眼:“他不是你殺的。”
“那是誰殺的?”衛戎有點懵。
“此人口吐白沫臉色發青,必是中毒而死。我看他的衣領有咬破的痕跡,想必剛纔他知道自己逃不掉,於是咬破了事先藏在衣領裡的毒藥,服毒自儘了。”
奚燕枝斜眼瞄著衛戎:“衛宸興,這點小伎倆都看不明白,你以後還怎麼混江湖?”
“這些人對自己這麼狠,究竟是什麼來頭?”衛戎心中立即閃過斧頭幫、山口組、黑手黨等黑幫的名頭,以後要是被類似的黑幫盯上,豈不是麻煩無窮無儘?
“隻能看看能不能抓到活口了。”奚燕枝作勢出門。
“你不能去,他們在暗處,也不知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衛戎拉著奚燕枝和祖衝退到屋子中央:“這些人肯定是奔著我來的,我剛纔跟張澤說快去通知少主,那幾個人毫不猶豫地跟了過去,以張澤的機靈勁,必然會把崔征帶過來,咱們就在這等著吧。”
奚燕枝:……
祖衝:……
拿張澤那小子當誘餌調虎離山,少主的套路很深啊。
學生宿舍的門窗都被趙赫的人安放了硫磺火硝,有的地方還灑了火油,火勢一旦燃燒起來還真不好救。
崔征在火場一麵指揮手下人救火,一麵帶頭衝進著火的房間搜救。他知道少主最看重生命,更知道這些孩子要是出了事少主冇法跟人家父母交代。
一個個房間衝進衝出,燒焦了頭髮眉毛根本就顧不上,總算搜完了所有房間發現冇人受傷,崔征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正在這時張澤奔著他迎麵衝了過來,遠遠便喊:“少,少主,注,注意安全。”
崔征指著自己的鼻子:“少主?”
可張澤絲毫冇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雙手指向身後:“少主,注意啊!”
在火光映照之下,崔征終於看清了張澤身後追來的幾名黑衣人,少主怕是凶多吉少,張澤這小子也瘋了,他頓時眼眶都紅了,咬牙道:“張澤你個犢子,等老子收拾完這幾個雜碎再跟你算賬!”
當即操起立在一邊的長刀迎風一擺當頭向最前麵的黑衣人砍去,那黑衣人舉起短刀輕描淡寫地輕輕向上一架,嘴角掛起一絲輕蔑:
一個紈絝而已,拿這麼大的刀嚇唬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