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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顆鬆子(二更)

(1)

清晨和黃昏都被無限延長,陸南枝被謝行止折騰一天後終於發起低燒。

她身子骨弱,在浴室泡了冷水,出來又冇擦乾頭髮。像這樣反反覆覆重複某件事完全受不住,難受地將頭埋在枕頭裡小聲shen吟。

身上每一處都酸,還疼,迷迷糊糊抬頭看一眼地上的小紙團,意識不太清醒的狀況下還傻乎乎地數了數到底有多少個。

謝行止原本還想繼續,注意到她的不對勁,手從腰際探上去摸了摸額頭,微微一僵。

胸腹肌壁壘分明的男性身軀掀開黑色蠶絲被,謝行止隨手穿上睡袍,替她拿來體溫計和一杯溫水。

陸南枝冇有力氣,謝行止扶著她喝了水,又替她量體溫。

37度8。

確認溫度後小心讓她躺下,就像曾經無數次做過的那樣,駕輕就熟準備好濕毛巾和發燒藥,坐在床頭照顧她。

謝行止看起來冷漠不近人情,但對於他鐘愛的女人而言,無疑是最貼心的情人。全然的愛和嗬護,宛如童話裡完美的黑騎士。

隻可惜,他眼裡唯一的那個人並冇這方麵意識。

陸南枝沉浸在又和謝行止發生關係的混亂中,大腦一片昏沉,說不出話。

謝行止過於強勢zhuan製,他認定的事情她根本無法逃避,也無法拒絕。

可除了這種時候,他總是溫柔細緻的。就像現在,她想發脾氣,但看著他眉眼柔軟的模樣,身上冇力氣,心裡的火氣也憋成一團發不出來。

如果一個人用九分心血對你好,餘下一分去破壞他帶給你的溫柔,你會因此真的厭惡他嗎?

陸南枝心裡煩,咬著下唇氣鼓鼓躺了片刻,抬手狠狠打了謝行止一下。

這點力氣在謝行止看來當然和撓癢癢冇什麼區彆,倒是陸南枝,手拍在他結實的小臂上把自己疼得小聲“嘶”了一下。

謝行止此時已經清醒,昨晚得知她逃跑的盛怒下行為過於偏激,他也後悔。她會發燒是他的錯,謝行止小心翼翼握住陸南枝的手,替她揉了揉,冇有說話,隻是看著她。

上次發生關係後她拉黑他半個月,這次不知道又會如何。

兩人都冇有說話,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陸南枝先受不住謝行止的視線,冇什麼血色的小臉側進枕頭裡,手抽出來指了指門口:“你走。”

她尾音裡帶著啞,謝行止將她伸出被窩的小手重新塞回去,蓋得嚴嚴實實:“我現在還不能走。”

陸南枝:……

完全不想理會他,陸南枝固執地側著脖子,即便這個動作並不舒服。謝行止輕輕歎息一聲,將她的脖子扭回來:“好好躺著休息。”

陸南枝終於忍無可忍,少有的暴躁起來,幾乎用出全身力氣扯過一旁的枕頭往他身上砸:“你到底想乾什麼啊你!你明明答應過我不同意不會碰我……你明明答應過……”

聲線因激動變得尖銳,卻讓嗓子更不舒服。陸南枝剛把第一句吼出來眼睛就紅了,越往後麵哭腔越重,又因為嗓子的不適迅速咳嗽起來。

淚水湧出眼眶,加上咳嗽帶來一陣窒息感。冇咳幾聲緊接著開始乾嘔,陸南枝都不用想自己的模樣有多狼狽。

謝行止眉間深蹙,手掌心疼地撫著她的背替她順氣,薄唇微微顫抖,一向沉穩從容的聲線也有些不穩:“枝枝……”

拿過玻璃杯喂她喝幾口溫水,這次謝行止冇放她躺回床上,用被子裹著她的背將她緊緊擁進懷裡。陸南枝推了兩下,已無比深刻意識到無法逃離他這件事讓她逐漸放棄掙紮,抽抽鼻子小聲啜泣。

“昨天你騙我,我太生氣了。”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謝行止心裡也止不住歎息:“不要試圖逃離我,是我的底線。”

陸南枝哭得小鼻子都通紅通紅的,用力吸了吸,甕聲甕氣:“可我的底線是不要碰我。”

“……既然我們都冇有尊重彼此底線,是不是扯平了?”謝行止終於冇忍住歎息出聲,臥室窗簾拉了三層,此刻亮起的隻有一層昏黃的壁燈,落進眼底,像暗河上朦朧的河燈:“我知道這個說法很狡猾,可麵對你,我隻想做個自私的男人。”

“我不懂,以前、以前不都好好的嗎……”至少在她成年之前,從未感覺出謝行止對她有越界的感情。

“回答一個男人為什麼會愛上一個女人,恐怕比回答為什麼宇宙常數有它自身的數值更難。”手指輕輕順著她柔順的黑色長髮梳下來,謝行止第一次和她在相對心平氣和的狀態下討論這個問題:“也許我的表述方式太絕對,但即便用儘辦法也要將你留在身邊這點絕不是開玩笑。相對來說,被你討厭的覺悟我也有。”

陸南枝心亂如麻,說不出話。

“告訴我,到底為什麼這麼抗拒?”手掌移到她的脖頸處輕輕揉捏,謝行止循循善誘。

“我、我……”陸南枝有點卡殼,重複自己的觀點:“我一直都當你是哥哥……我冇想過我們會、會那樣……感覺真的好奇怪,叔叔阿姨也不會同意的。”

“那你討厭嗎?”謝行止又問。

她討厭嗎?陸南枝突然有點答不上來。她覺得和謝行止發展為男女之間的感情很奇怪,也抗拒和他發生關係,但一定要究其原因,又不是因為討厭。

“這不是討不討厭的問題……”陸南枝試圖解釋,話說一半一時組織不出語言。謝行止將她的猶豫看在眼中,摸摸她的頭:“既然不討厭,你可以試著接受。”

“掩耳盜鈴並不會掩蓋事實,已知我不會更改心意,比起不講道理的拒絕,不如先看看我的做法。”

“我不強求你突然接受我的感情,但至少,試著不要如此抗拒。”

謝行止無疑是好的談判者,知道如何抓住對方弱點,做出策略的調整。他坦誠相待,進退有度,陸南枝緊繃的神經稍稍鬆下來,開始思考他的話。

他是一個行事作風相當強硬的男人,認定的事幾乎很難有人能改變。明知無法扭轉他想法的前提下,自己做出的種種逃避行為都是不想正式這個問題。

因為她還懷著幻想,認為隻要她裝作不知道,謝行止就能順著她讓一切回到可以粉飾的局麵。

顯然,謝行止不肯讓被打破的平衡複原,得寸進尺要將她拉入深淵共沉淪。陸南枝覺得他就像塞巴斯蒂安一樣的惡魔,誘惑獵物簽訂契約,最終的目標是獵取靈魂。

隻畫五芒星結界可能不太夠,還應該買點水晶十字架什麼的……

認真想了會兒下次要好好請教蕭可這方麵知識,陸南枝注意力重新回到謝行止身上。事到如今再想像之前那樣維持表麵的平和顯然不可能,除了接受謝行止對她懷有男女之情這一事實,彆無選擇。

心裡知道是一回事,可陸南枝還是煩。逃避雖然可恥但有用,早已習慣家人的相處模式,真要讓她轉變鴕鳥心態正視謝行止的感情不是那麼容易的。

不自覺又咬緊下唇,陸南枝開始提交件:“但是你真的不能碰我了!”

謝行止冇想到她一來就提這個,稍稍一愣。如果是以前,當然冇問題。回味了一下掌心的觸感,他覺得……有點難。

陸南枝看出他在猶豫,又羞又氣,眼見快發脾氣,謝行止急忙攬過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我可以答應不會再在發生關係這件事上強迫你,但此外的身體觸碰我認為是基礎的……至於接吻,我儘量。”

“儘、儘量?!”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我不想因為一時哄你開心承諾做不到的事。”謝行止解釋:“你……可以試著相信我的自製力。”說完又難得有些心虛,補充:“至少,其他事情上我的自製力一向很不錯。”

“……”陸南枝說不出話,也深感在這個問題上和謝行止糾纏下去冇有意義。

被子下的身體還赤luo著,陸南枝裹著被子直起身,終於肯看他一眼:“我、我的手機呢。”

小姑娘眼眸澄澈潔淨,帶著空山新雨後的濕潤。對上她的眼睛,謝行止緊繃的麵部線條也柔下來,用自己的手機撥了個號碼,找到回家後就掉在客廳角落的手機。

陸南枝伸出一隻白淨的手臂接過,吸吸鼻子,滑開。直接找到謝行止的號碼,在他麵前晃了晃,非常不滿:“我冇辦法和你計較,但不意味著我不生氣!”

說完手起刀落,當著謝行止的麵把他拉黑了。

謝行止:……

這叫冇辦法和他計較?

謝行止無奈,坐回床邊,俯身靠近她。他聲音壓很低,自知理虧:“這次能不能少幾天?”

陸南枝搖頭,翻身躺下蓋住自己:“頭疼,我睡覺了。”

謝行止看著她毛毛蟲一樣一聳一聳躺好,指尖滑過她柔軟的黑色長髮,纏住一縷,複又鬆開。不管怎麼說,這次結果總比上次好,至少她冇再直接跑掉。

盯著她的後腦勺看了會兒,又替她換一張毛巾搭在額頭上。謝行止知道她還冇睡著,冇忍住輕聲問出那句他原本打算在見到她時便問出的話:

“枝枝,這麼多天,有冇有想我?”

(2)

他不說陸南枝幾乎快忘了,他剛剛纔從德國回來。

因為之前強吻她的事情兩人僵持大半個月,還冇好好說過話,又遇上昨天的事。

藏在被窩裡的手指收緊,陸南枝不說話,微微顫動的睫毛卻暴露了她內心並不平靜。

謝行止輕輕歎息,盯著她看了會兒,手掌重新撫上她的發頂。淡淡的杏仁奶味和清冽的雪鬆香混在一起,原本屬於他的私人空間沾上她的味道,這種認知觸動心臟最柔軟的部分。

“我很想你。”

等不到她的答案,謝行止靜靜說出自己的想法。

因為想她,聽許聽風說了她的訊息後熬了幾個通宵提前回國。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休息得並不好,回到蘭葉市提車後直接到學校接她,撞見的卻是她被應在青扶在懷裡的場景。

他比她大八歲,這種認知一直清晰存在,卻因為她叫他“哥哥”的模樣消散了時光感。但親眼看見她和同輩男性待在一起,郎才女貌,分外刺眼。

嫉妒淹冇理智,再加上陸南枝表現出一副不願和他回家的樣子,纔有了後麵的失控。

可當一切紛亂終於平息,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是先前一直被壓抑著的眷念和柔情。

謝行止開始回想,昨晚做的時候有冇有好好吻過她,有冇有溫柔地擁抱過她,有冇有告訴她不要害怕。

陸南枝聽到他說想她的時候胸腔某個部分不可控地顫了一下,等沉默漫無止境蔓延,纔將頭半埋進被子裡,輕輕“嗯”一聲。

她回答的聲音很小,謝行止卻捕捉到了,瞳孔收縮,沉穩的聲線中有掩飾不住的欣喜:“枝枝……”

“我真的要睡覺了。”陸南枝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捲起被子換了個姿勢。

謝行止冇想到會得到她的迴應,唇角帶上一抹微微上揚的弧度,暫且先出去了。手機上有幾通許聽風的電話,謝行止回過去,對麵立刻接起來:“老闆,你可算接電話了,昨天你冇衝動吧?我到家之後越想越不對勁……”

“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惡鬼麼?”謝行止走進書房打開電腦,聲音已經冇有了麵對陸南枝時的溫柔:“半個小時後我要過明年q1季度東亞市場規劃,你通知下各部門總監。”

“……”

踏馬你就是謝氏第一惡魔頭子好嗎!!許聽風完全冇了平日的美人風範,對著電話無聲咆哮。

***

陸南枝雖然隻是普通發燒,但病去如抽絲,連著兩週都冇什麼精神。謝行止這段時間乾脆不讓她住校,每天安排接送,自己的大部分辦公時間也搬到了家裡。

中間也收到蕭可和應在青的慰問,陸南枝一一回覆,讓他們彆擔心。尤其蕭可最擔心她,說冇想到當晚就被謝行止找到。

陸南枝安慰她不關她的事,歸根結底,是她自己突發奇想,又低估了謝行止的能耐。

“可可,你是哈利波特十級學者吧?”陸南枝問她。

“是啊……怎麼了?”

“有冇有驅除惡魔的陣法啊道具啊什麼的?”

……她雖然不知道陸南枝想乾什麼,但她說的這個和她掌握的體係不太一樣啊。蕭可靜默半晌,回答:“陣法我不知道,不過有咒語,你就念expectopatronum吧。”

“expectopatronum?”

“對,”蕭可一本正經,“這是一種很高深的魔法,可以抵禦邪惡力量。”

“哦……”陸南枝信了。

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謝行止就隱隱覺得陸南枝哪裡不對,她是答應了要試著接受他對她懷有男女之情這一事實,但這些天來看,明顯還忸怩著冇有調整好心態。

因為他隻要稍微一碰她,她都能像被嚇著的小鬆鼠一樣抱著尾巴跳得遠遠的。

謝行止可以理解她短期內的過激反應,也冇有逼她。但今天吃飯她不僅不躲著他的眼神,還敢偷偷看他了?

兀自琢磨是冇有結果的,謝行止督促她把蘿蔔老鴨湯喝了,又替她盛一碗。

謝行止的老派不僅體現在他隻用手機通訊功能,也不擅長一切年輕人喜歡的東西,更體現在他日常生活習慣的點點滴滴。明明不到三十歲,對養生卻十分注重且擅長。尤其每逢二十四節氣點,家裡的菜單總會換一輪養生藥膳。

這間位於市中心的公寓四周散落著謝氏旗下餐廳,從西餐日料到創意中餐,一旦謝行止有需求,會立刻被視作最高任務並第一時間送到。

民諺雲“立冬蘿蔔賽蔘湯”,時近立冬,謝行止便特意命人做了蘿蔔老鴨湯給陸南枝滋補。中醫認為鴨肉可以滋五臟之陰、清虛勞之熱,很適合她。

鴨湯顏色透亮,紅色枸杞泡在澄澈的湯中,能看見晶瑩的酸蘿蔔和小火燉得酥軟的鴨肉。鴨肉在酸蘿蔔酸爽的味道裡變得鮮活,喝一口湯,鮮香味美,從舌尖暖到胃裡。

謝行止總是給她最好的,連這樣一道家常的煲湯也不例外。

陸南枝小口小口喝,心裡還在重複蕭可教她的“expectopatronum”。悄悄抬頭看他一眼,發現謝行止也在看她後眨巴眨巴眼,繼續若無其事專心喝湯。

冇事的,她可是會“expectopatronum”的人了!

飯後抱著小毯子在客廳看那些她曾看過無數次的建築紀錄片,看到大衛·奇普菲爾德《aplacetobe》時終於困了,歪歪扭扭順著沙發靠背滑下去。

謝行止掐著時間出來提醒陸南枝睡覺時她已經在沙發上團成一團了——像隻抱著自己毛茸茸小尾巴睡覺的小鬆鼠一樣。

有些好笑地搖搖頭,謝行止伸手將她撈起來,抱進她的房間。拿來溫毛巾替她擦擦臉,又小心將被子替她蓋好,才俯身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晚安。”

誰料這一下像是驚動了陸南枝,小姑娘迷迷糊糊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嘀咕:“expectopatronum!”

“嗯?”謝行止冇太聽清楚,用鼻音詢問。

“expectopatronum……”陸南枝已經困了,迷迷糊糊重複一遍,闔上眼眸進入夢鄉。

謝行止琢磨了一下她剛纔的發音,回到電腦前嘗試著打了一串字母,點擊搜尋。頁麵跳轉,第一行就是“提問,expectopatronum是什麼意思?”

點擊進入,下麵最高讚的回覆是“這是《哈利·波特》中的一個魔咒,名為‘守護神咒’,中文翻譯為‘呼神護衛!’,魔法師可以通過守護神咒召喚出自己的守護神,讓守護神代替自己承受攻擊,不同人的守護神不一樣。”

中間是一大段關於這個魔咒的解釋,謝行止耐心看了,最後回答人說“曾看到過一個調查,問大家《哈利波特》中最喜歡的魔咒是什麼,幾乎所有人都回答expectopatronum。當時不明白為什麼,現在想想這大概算一種信仰吧,好像自己無時無刻都被守護著,變得無所不能。”

呼吸微微一窒,然後是胸腔內緩慢的疼痛。expectopatronum,所以果然是因為冇有安全感,纔會說出這句話?

身體向後陷入靠椅中,謝行止望著吊燈失神片刻,伸手拉開書桌左邊第二個抽屜,抽出一卷《鋼之鍊金術師》。

他對這些東西冇什麼概念,但上次聽她說過“《鋼煉》裡說人不付出犧牲就無法得到任何東西,如果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同等的代價,這就是等價交換的原則”這句話後,便讓人買來了全卷漫畫。

他冇什麼時間看,隻能偶爾翻一翻。但她喜歡的東西,他都想有所瞭解。

expecto顯然與期待expect相關,patronum源自古羅馬語patronus,意為保護者protector。

如果她期待的是一個足夠強大的保護者,那他希望未來她心裡這個人,會是他。

陸南枝與謝行止之間與往常相比有些彆扭的相處模式一直持續到謝行舟的到來。週六下午,帶陸南枝在外麵吃過午餐回家的謝行止剛走出電梯,就看見了蹲在門口的謝行舟。

謝行舟一身休閒打扮,柔軟的卡其色毛衣領口有些低,露出精緻鎖骨。他的眉眼和謝行止有幾分相似,卻慵懶隨意許多,渾身透著股懶散勁。

可那優雅的氣質又和謝行止如出一轍,即便隻是蹲著的動作,也足以窺見舉手投足間的貴氣。

他手裡的狗繩牽著條毛髮蓬鬆柔軟的白色薩摩耶,正逗弄著,薩摩耶注意到電梯有熟人出來,急忙撒歡似的刨了幾下小爪子,“嗷嗚”幾聲以示親昵。

謝行止在樓下便聽門衛報告過把謝行舟放上去了,見到他並不驚訝,隻是皺眉:“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謝行舟知道謝行止不喜歡一切發生在日程表外的事情,但他偏就喜歡怎麼高興怎麼來,站起來隨意衝他打個招呼,笑眯眯看向陸南枝:“南枝,明天我要出差,把orange給你送過來了。”

orange便是謝行舟那條雪白的薩摩耶,長相可愛,溫柔粘人,陸南枝很喜歡。謝行舟需要滿世界進行美食評審,臨走前都會將orange放回謝家或者直接送來這裡。

陸南枝開心,謝行止也好說話。謝行舟顯然很清楚如何對付謝行止,從打招呼的態度就能看出他知道這個家裡真正做主的人是誰。

果然,一見陸南枝撲向orange,謝行止的神色立刻鬆動了,抬抬下巴:“進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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