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一個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女孩,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
房間裡有一盞小夜燈,發出微弱的光,露出女孩就清秀卻略帶茫然的表情,她在發呆。
病房外,醫生正在和蘇春寒說著情況:“昏迷了這麼多年,現在雖然醒過來了,但是也已經呆傻了。這些年全靠輸液維持生命,身上的肌肉也萎縮的很厲害,她已經失去了行走的能力,未來能不能回覆還不知道。昏迷了太多年,記憶也缺失了很多。”
“現在雖然看起來不小了,其實智商仍然是停留在幾年前,也就是十歲左右的情況。她現在不能說話,不過這不是退化的問題,而是她不想說,似乎她不敢發出聲音。而且她的作息也很奇怪,白天睡覺,晚上清醒。”
“好的,謝謝醫生。”蘇春寒問道:“我們能進去和她聊聊嗎?我這請了一位心理醫生。”
醫生看了看簡淵,微微皺眉:“嗯,好,不過如果她有什麼異動,還是請停下來,現在她受不了驚嚇。”
李安純注意到醫生的眼神,用手肘悄悄碰了一下簡淵,低聲道:“你被歧視了。”
簡淵無奈:“不說話,冇有人把你當啞巴。”
送走了一聲,蘇春寒看向簡淵:“進去聊聊,看看你有冇有什麼辦法。其實今天我也打電話谘詢過很多心理醫生,對於這樣的病人,他們都說是不可能治療的。其實我也知道,都像是植物人了,變呆傻了,已經不是心理醫生的領域了。要不是你給我的驚喜太大,我可能就直接放棄了。”
蘇春寒拍了拍簡淵的肩膀:“所以不要有壓力,我知道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就試一下吧,冇有遺憾就行了。”
簡淵點點頭,問道:“這個女孩叫什麼啊?”
蘇春寒:“麗麗。”
“好的,我進去和她聊一下。”簡淵推門準備進去。
李安純這時候卻拉住了簡淵,說道:“我也一起進去吧。”
簡淵看了蘇春寒一樣,有點無奈,雖然剛剛說李安純是自己的助理,但自己是什麼身份,難道不知道啊?怎麼什麼都要湊熱鬨!
簡淵對李安純說道:“我自己就行,你在外麵等我。”
李安純說道:“心理治療需要督導,我當你的督導吧。”
簡淵有點冇辦法拒絕了,因為督導對心理醫生來說是必須存在的,可簡淵卻因為自己身上的秘密,不需要有督導。可李安純這麼說了,在蘇春寒麵前他也冇辦法拒絕。
“好。”簡淵隻能答應下來,想著到裡麵再和李安純好好說道一下。
簡淵和李安純進入病房,關上了門,這纔開口問道:“你進來做什麼?想給我搗亂嗎?”
“做督導啊,難道心理醫生不需要督導嗎?”李安純反問。
簡淵反應過來了:“你怎麼知道心理醫生需要督導?”
“這年頭,誰還冇看過心理醫生啊!冇點病,都不好意思出門。”李安純說道:“好了,不給你開玩笑,我之前學過護理,多多少少可以幫你一點。”
簡淵感覺李安純就是在胡說八道:“你想多了,並不能幫到我。你老老實實坐在一旁就好了。”
這時候,病房裡的女孩麗麗已經注意到了簡淵和李安純,目光中忽然充滿了恐懼,但是卻不敢叫,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
簡淵注意到了這一點,慢慢走過去,開口嘗試和女孩交流:“麗麗,你叫麗麗嗎?”
麗麗一動不動,甚至閉上了眼睛。
“她在害怕......”簡淵微微皺眉,回頭對李安純說道:“你是女孩子,也許她對你戒心低,你來跟她說說。”
李安純看向簡淵,一副“求我啊”的表情。
“好吧,我承認你是有用的。”簡淵無奈。
李安純這才走過來,摘下了帽子和口罩,露出了漂亮的麵容,笑意柔柔的對女孩打招呼:“麗麗,你好呀?”
麗麗依舊是一動不動,然後把一隻手伸了出來。
李安純看向簡淵:“怎麼辦?”
簡淵說道:“試著和她握握手。”
李安純握著了麗麗的手,結果冇想到麗麗居然開始流淚,渾身顫抖,即使如此她還是冇有發出聲音。
簡淵看得出來,麗麗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於是連忙說道“鬆手。”
李安純鬆開手,麗麗卻癱在床上,像是遭受了什麼巨大的打擊一樣。
“這是什麼情況?”李安純有點被嚇到了,她冇想到麗麗的情況這麼複雜,現在才覺得自己魯莽。
李安純低聲道:“要不然我出去吧,簡淵,不好意思,我剛剛看她有點可憐,所以纔想進來看看她。”
“彆說話,我想想......”
簡淵盯著床上的麗麗,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冒險催眠一次,進入麗麗的記憶夢境裡看一看。
原因就是,麗麗現在展現出了的樣子,絕對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失憶那麼簡單,也絕對不是之前蘇春寒所說的,承受過什麼巨大的壓力。
巨大的壓力,會讓人的精神一瞬間崩潰,這是真的。如果麗麗當年是目睹了殺人犯的行為,所以受到的巨大的驚嚇,那她的反應就不應該是現在這樣了。
簡單說,麗麗現在的樣子,和她的經曆有些對不上號。可這麼瞎猜也冇有絲毫的頭緒,必須要有更確切的證據。
簡淵雖然不是一個多麼聖母心的人,但是看到這樣的情況,還是於心不忍,決定冒險一試。
“李安純,你去門口看著。接下來我要做一場催眠治療,絕對不能被打擾。所以去和蘇警官說,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讓人打擾我。”
李安純看到了簡淵表情的嚴肅,忍不住問道:“催眠治療,是不是有危險啊?”
簡淵頓了頓,直言不諱的說道:“催眠治療,你見過有誰去催眠一個非正常人嗎?”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吧。不是冒險,這是玩火吧!”李安純說道:“你可彆胡來,我記得你還是實習心理醫生吧!就不能換個正式的心理醫生嘛,為什麼要冒險。”
簡淵聞言,搖搖頭笑了:“換誰都冇用,如果我不行,她就真的冇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