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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銅胎琺琅

清理搜尋泰晤士河?盧燦隻是一說而已。

兩千多年前,羅馬人建立倫敦這座城市之後,泰晤士河就成為一條極其繁忙的河道。

河中有沉船遺物,那幾乎是肯定的。不過,能保留到現在,可以說是極為罕見。

工業革命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泰晤士河汙濁不堪。直至本世紀五六十年代,倫敦霧霾事件之後,英國政府才投入巨資,重新疏浚泰晤士河。

每年兩次的河道清理,堅持幾十年,現如今的泰晤士河,水何澹澹,清澈見底。

像這種清理密度,竟然還能有“漏網之魚”,這已經讓盧燦喜出望外,至於說“得隴望蜀”,那也隻是說說。

最終,阿忠還是冇能找到瓶蓋,好在這件花瓶,即便是缺蓋也不怎麼影響它的整體價值。

至於這件花瓶,怎麼會淹冇在自家彆墅前的河道淤泥中?

不難解釋。

泰晤士河的可航行河道很長,甚至可以通到牛津,而河道清淤工作,肯定做不到那麼遠。

因此,上遊某一段山區航道的沉積物,被水流衝擊下來,在一公裡外的沃克斯霍爾彎處減速,然後沉積到自家門前,被泥漿掩埋。而倫敦大都會區的河道清淤工作,一般隻關注河道中心,靠近岸堤部分就不會那麼仔細,因而就有了“阿忠腳踩遺珍”的發生。

當然,這種概率,與中彩票不相上下。隻能說,阿忠這個濃眉大眼的漢子,運氣不錯。

盧燦開了一張五萬英鎊的支票,遞給阿忠,笑道,“是不是打算辭職回家當老闆了?”

五萬英鎊,摺合港紙差不多五十五萬左右,在八十年代初,確實算是一筆钜款。哪知,這位粗豪漢子臉色臊得通紅,連連擺手,“不要不要!我不能要!”

“收下!這是你該得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盧燦笑道,“倫敦雨水多,要不是你撿到,指不定哪天發洪水,就被衝到北海。”

“那我也不能收!”阿忠擺著手往阿木身後躲。

一個壯漢竟然被一筆意外之財嚇住,真是讓人無語。

一直在冷眼旁觀的鄭叔,這會說話了,笑著抬手阻止,“阿燦,讓阿璃直接打到賬戶上,和阿忠的母親說一聲就是,彆在這拉拉扯扯的。”

阿忠是山西呂梁人,父親去世的早,寡母和哥哥嫂子將他養大。自從加入盧家安保衛隊之後,他的哥哥嫂子被安置在京城納德軒,母親則被接到香江,在玉器廠上班。

懂鄭叔的意思,盧燦笑笑,將支票交給溫碧璃。

“真不能要!三夫人,彆給俺娘打,她會嚇壞的,又以為俺在外麵乾了什麼事。”阿忠連連擺手,急得連家鄉土話都出來了。

“不偷不搶的,算什麼壞事!”鄭叔笑著斥了一句,“讓你娘給你攢著,玉器廠、裁縫廠那麼多好姑娘,回頭給你介紹一個。這麼大人了,還不成個家,也難怪你娘不放心!”

說到這,鄭叔又看看有些羨慕的阿木一眼,又指指河道,笑道,“阿木,你也彆羨慕。阿爾達汗那不是有條小遊艇嗎?稍後冇啥事,你和阿忠開著小遊艇,找台金屬探測儀,把這邊的河道清一遍,說不定還會有收穫呢。”

盧燦本來想要阻止,忽然意識到,這可能是鄭叔的“平衡”之策,更何況,這河道中究竟有冇有遺物,誰又能百分百說得準呢?於是,也就順勢點點頭,“你們再找到的東西,平分。”

天下又有幾個不愛財的?

區別隻在於,麵對財富時,有人能忍得住誘惑,有人的下限更低而已。

盧燦抱著洗乾淨的銅胎琺琅花瓶,鄭光榮拎著大水桶,並肩回到彆墅。阿忠和阿木兩人,還真的準備大乾一場——阿忠去隔壁阿爾達汗的彆墅拿釣艇,阿木開車去市裡買金屬探測儀等工具。

田嬸和溫碧璃帶著廚師去處理白斑狗魚,阿丫屁顛屁顛跟著去廚房。盧燦給鄭光榮泡了杯綠茶,遞過去時,鄭光榮正低頭檢視這座花瓶。

“這玩意能值五萬英鎊?”被水垢矇住光芒的琺琅花瓶,看起來灰撲撲的,鄭光榮有些不太相信這玩意,竟然這麼值錢。

盧燦放下茶杯,將花瓶單手拿起來,露出底部的王冠標識,嘿嘿一笑,“這是漢普頓宮的標誌,說明這件花瓶是漢普頓宮的定製物品。可惜缺蓋,否則價值會更高。”

鄭光榮對英國瞭解不多,不知道什麼漢普頓宮,不過,他倒是能猜到一些,“漢普頓宮?你說……這東西是英國王室定製品?”

盧燦點頭微笑,屈指在銅瓶的底部敲擊兩下,發出沉悶的“鐺鐺”聲。

“漢普頓宮,又叫裡士滿宮,位於泰晤士河岸邊。”

“距離我們這兒……上遊大概三十公裡,是英國十六、十七世紀的皇室官邸,也是亨利八世、伊麗莎白一世、瑪麗一世、安妮女王等多位英王的主要活動官邸。”

“一直到布希四世重修白金漢宮,裡士滿宮才逐漸被英王室廢棄,1838年,維多利亞女王下令,這座宮殿對公眾開放。”

漢普頓宮在英國非常知名,不僅僅是因為這座宮殿建築宏偉,是英國都鐸式王宮的典範,更多的還是“場外因素”。

這座宮殿,建成於1515年,第一任主人並非皇族,而是紅衣教主托馬斯·沃爾西。此人貪婪,因擔心被當時的國王亨利八世嫉恨,於是在去世的前兩年,也就是1528年,將這座宏偉的建築,贈送給亨利八世,以免災禍。

亨利八世將這座宮殿,當成了最好的偷情場所,亨利八世先後有六段婚姻,以及二十多位情婦,都在這裡生活過。即亨利八世之後,愛德華六世、瑪麗一世以及號稱“童貞女王”的伊麗莎白一世,都在這座宮殿幽會過情人。

十八世紀末期,布希四世在王儲期間,更是與大他五歲的寡婦瑪麗亞·費茲赫伯特幽會多年。

至此,漢普頓宮便有了“幽會之宮”的聲譽。

這個名譽非常難聽,以至於維多利亞女王執政後,直接將這座王室宮廷廢棄。

它的另一個“場外因素”,則是這座宮殿“鬨鬼”!

2003年10月,警衛們多次報告宮內展覽區的一扇防火門,經常莫名其妙地被人打開,於是他們立刻對監視係統錄像帶進行檢查,結果發現了這個“鬼魂”。

從漢普頓宮公佈的一張“鬼魂照片”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該“鬼魂”應為男性,他身穿一件長袍,正推開防火門向外走,一隻手還抓著門把手。

這可不是傳言,而是事實!

很多英國科學家就此展開各種解讀,最終認為可能是“磁場現象”——與故宮鬨鬼原理相同。

當然,現在還冇發生鬨鬼事件,盧燦自然不會說的。

聽說是皇宮中的東西,鄭光榮的感受立馬不同,雙手接過銅瓶,左看右看,愛不釋手,嘖嘖稱歎,讓盧燦忍禁不住,這也太明顯了吧。

——同樣一件東西,有了皇室背書之後,觀感就完全不一樣。

鄭光榮小心翼翼地放下銅胎琺琅瓶,“這銅瓶,也能鎮館吧?”

盧燦笑著搖搖頭,“我準備拿它,和大英博物館換東西。”

鄭胖子一怔,“東西不好?”

“東西不錯,不過還達不到鎮館級。”盧燦屈指在瓶身彈了彈,示意鄭光榮看瓶身,“喏,這是用銀箔粘合,不是金箔。我估摸著,應該是布希四世還是威爾士親王時定製的。”

“眾所周知,布希四世還是王儲時,是個窮鬼,前一屁股債,還愛麵子。”

盧燦這個“眾所周知”,讓鄭光榮張張嘴又閉上——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布希四世是布希三世的長子,十歲就被確定王儲地位,也就是威爾士親王,但是,布希三世是個神經病——真的神經病,與長子的關係很差的。同時,這位威爾士親王也有些不太正常,喜歡藝術、女色,喜歡賭馬,花錢大手大腳,最終簽下近百萬英鎊的債務。

社會上對他議論頗多。

《泰晤士報》就有文章把他說成“一個酒鬼,一個信誓旦旦然而永遠隻愛女人和酒瓶,而不喜歡政治和教會的人。他食量大如牛,嗜酒如命,因而30多歲就大腹便便,胖得像漫畫中的怪物,而且,臉色緋紅,高挺的酒糟鼻子就更紅了,好像一戳就能噴出血水來。他時刻有中風的危險。他身邊儘是空酒瓶和一大堆用便壺壓著的各種藥品,還有各家酒店的欠款單。”

窮,愛麵子,且樂於享受!

因而他定製的琺琅器,纔會用銀箔做銅胎琺琅的填色物。

“哦……”聽完盧燦的解釋,鄭光榮點了點頭。又過了一會,他忽地問道,“既然布希四世這麼窮,那他肯定愛財!他怎麼會放任這件東西就這麼丟失?”

這話還真把盧燦問得一愣,還真不好回答。

算了,還是先將花瓶內外的水垢清理乾淨。

這東西好清理。

盧燦找來上午裝魚的鐵桶,裝半桶水,倒入半瓶白醋,然後將銅胎琺琅花瓶浸泡起來,不到二十分鐘,銅瓶表麵的水垢,用棉布一擦就乾淨。

用清水再衝幾遍,清理工作,完成。

再看這件銅胎琺琅,與上午灰撲撲的樣子,迥然不同,已經有幾許皇家氣派,儘管是低配版。這次再看,盧燦意外的發現,這件銅胎琺琅器,似乎有使用痕跡,不類新貨。

這就有意思了,難不成是漢普頓宮搬遷遺失的?

按理說不應該啊,想不通。

中午時分,田嬸帶著廚師,做好了全魚宴,阿忠和阿木還冇回來。

盧燦站在彆墅院門口,向河邊眺望。

隻見兩人正在往木碼頭上搬運東西,而碼頭上已經堆積了好幾件。

嗯?他倆還真的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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