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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奶奶遺物

趙家要黃金?盧燦襯著下巴,沉吟不語。

盛世珠寶,亂世黃金,83年前後的香江,雖然不是亂世,可人心亂,也是亂。

1982年的“紙黃金”風暴,事情起源極其渺小。

最開始,隻是一位姓穀的老者,想要給外嫁的孫女,置辦點結婚用的“壓箱金貨”。

這一小小的、合理要求,卻意外地打破香江金融市場的平靜。

他拿著已經購買十年的謝利源金舖“紙黃金”,想要去兌換“一斤”(港澳一斤為600克)實物金條。由於那天古老先生去的比較晚,謝利源金舖快要關門歇業,一時間湊不出來十六兩純金金條,便讓老先生明天再去。老先生嘛,比較嘮叨,回家的路途,與左鄰右舍隨口抱怨幾句——上百年的老店,連十六兩金貨都拿不出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第二天再去,就不再是老先生一人,他的左鄰右舍大約十多位一起來兌黃金。

謝利源金舖不作不死——當時的店麵經理一看這麼多人都來兌換實物黃金,立馬不高興了,和古老先生等人爭執起來,不願意給他們彙兌。

當時正值兩國談判港島主權問題,一個攜“對越”之威,一個是“馬島之戰”勝利者,都很強硬,香江上空的陰雲密佈,港島民心原本就不安定。

這一事件,瞬間引發“紙黃金”信用危機,並快速蔓延開來。

“紙黃金”風暴驟起。

這一風暴,將表麵繁榮的香江貴金屬市場骨子裡的滿目瘡痍,全部掀開。

先是快速摧毀創辦於清朝同治六年(1867年)百年老字號謝利源金鋪,此後,金日豐金銀鋪、日日升打金店等多家老字號金鋪,先後倒閉關門。

很快,這輪兌換紙黃金風潮,刮到為這些老字號金鋪提供擔保抵押的金融機構。多家銀行遭遇擠兌風潮,嘉華、永安、九龍、新鴻基、康年、友年、海外信托、恒隆等,無不搖搖欲墜——林家的九龍銀行,就是從盧燦這裡“借走”一噸黃金,才勉強撐住局麵。

香江黃金貿易市場的實物黃金交易中,每放出5司馬兩實物,都被下家迫不及待的搶走。去年港島金價,每盎司上漲一千五百港紙——單克黃金漲價53港紙。

事情冇完!

中途又遇上多米尼加財務的“空兌”事件,導致佳寧接受調查,佳寧詐騙案浮出水麵。

香江黃金危機,終於蔓延到股票市場。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香江金融市場,一片風雨飄搖。

香江《信報》主編林行止,更是在報紙上直接預言,香江更大的金融風暴,正在醞釀中,其規模可能不亞於“73股災”!

此時的黃金,不僅是金融係統、各大企業的“鎮宅”之物,更是資本的通行證。

趙家想要用新世紀航業,來兌換盧家的黃金,也就能理解。

盧家是港島“黃金家族”,港島最大的黃金供貨商,家中門檻都快被踏平,爺爺盧嘉錫咬緊牙關不鬆口。如果自己答應趙家……口子一開,會帶來什麼結果,盧燦還真不好預料。

所以,盧燦在琢磨半晌之後,終於開口,“趙祖,您的要求我已經清楚,不過……這件事我得回去和我爺爺商量,我會儘力說服,但您提到的一半……不太現實。”

盧燦冇有將話回死,畢竟,新世紀航業,也是他所需要的。

黃金,對於銀行和企業來說是“救命靈丹”,對於他和阿爾達汗來說,還真不是——印尼運回來的黃金,還冇處理呢。

盧家納德軒倉庫中的黃金囤貨,遠超外人想象,如果全部放貨,絕對能把港島黃金危機一舉平定。隻是,盧家有必要這麼做嗎?黃金漲價,它不香嗎?

彆聖母,盧家一直在“儘職儘責”的維護著香江金市——今年一月份,盧家在港島黃金貿易市場,已經放出去14000盎司的純金,約合四百公斤黃金,比去年同期放貨量,增長43%。

盧家還不算儘職儘責?

克拉鑽那麼貴,也冇見戴比爾斯出來平抑物價!

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盧燦和溫碧璃起身告辭。

兩人正在與送出來的趙市彭兄弟告辭,倪亞正老太太追到電梯間,“阿燦,阿璃,等等。”

“趙奶,有事?”溫碧璃迎上去一步。

“剛纔忘了一事。”老太太笑著壓壓手,目光投向盧燦,很慈祥,“當年我和你祖母勞拉,關係很好,她的不幸,讓人傷心。好在你爺爺恢複過來,你也長大成家,不錯,很好,她的在天之靈,也會欣慰的。”

盧燦一錯愕,對方竟然與祖母關係很好?

他還真不知道這事,難怪爺爺對倪亞正很瞭解。

“謝謝您老一直記掛著祖母……”盧燦微微躬身致禮。

老太太抬抬手,“你祖母是個很好的人,她經常去日益社,傳授大家西方油畫的繪製方法與技巧。哦,日益社就是敏求精舍成立之後,我們一些婦道人家成立的興趣社,當時你奶奶夏洛特,也在。”

敏求精舍,名義上是高階收藏團體,實際上更像一家高階俱樂部。很自然的,這些富商、名流的太太小姐們,也就抱成團,她們同樣“日益求精”,成立日益社。

“謝謝您老告知,我還真不知道這事。”盧燦搓搓手,笑笑道謝。

“我找你不是說這事……是這樣的……”倪亞正忽地又止住話語,往後退了幾步,朝走廊那邊喊道,“還冇找到嗎?就在第二行下麵的櫃子裡,牛皮紙包著的。”

馬上傳來趙從衍的聲音,“找到了,這就來。”

正在盧燦和溫碧璃幾人疑惑之際,倪亞正轉身笑著解釋,“我手中有一幅小版油畫,是當年你奶奶的物品。當時,她帶著這幅油畫給我們做示例,觀摩學習,我很喜歡,然後就私下找你祖母借來臨摹。冇成想……從那之後就……”

她做了個遺憾的手勢,“東西擱我這很多年,冇動過,家中雜事多,忙著忙著,我就忙忘了,剛纔你們離開時,纔想起來。這不,這次見麵,把這幅油畫,還給你,也算物歸原主。”

奶奶瑪麗亞·勞拉·夏洛特借給倪亞正一幅油畫?

這事同樣冇聽爺爺說起過,可能爺爺自己也不清楚。

約莫三五秒,趙從衍拿著一件牛皮紙包好的物件過來,遞給盧燦,“阿燦,你祖母是個令人尊敬的人,對於她的去世,我們夫婦都曾經傷心很久。”

盧燦對祖母的印象並不算深,腦海中浮現最多的畫麵,就是她坐在二樓小陽台上獨自喝下午茶的樣子。接過牛皮紙相框,油畫不大,帶框邊也就三十公分寬,四十五公分高。

“謝謝趙祖,謝謝趙奶奶!”

“孩子,打開看看,擱櫃子裡好多年冇動過。”老太太示意盧燦檢查一下。

盧燦也很好奇奶奶留下什麼一件物品,便將畫框托住,單手將牛皮紙撕開。

見到畫麵時,他愣住了。

灰暗的天空,高高的草垛,破爛的草房,一輛木輪車停在草垛旁邊。一位包頭巾的老嫗,抱著孩子靠在車輪邊,盯著畫麵,形成視覺中心點。她的身邊,一隻高盧雞正在扒拉地麵,遠處則是一位包頭巾的年輕婦人,帶著三個衣衫破舊的孩子在乾著農活。

整幅畫作,氣氛壓抑,悲哀,創作者想要用這種表現手法,喚醒觀看者對法國農民的憐憫。

風格太熟悉!

這幅油畫雖然冇有署名,可類似的作品,盧燦已經看過四幅,這是第五幅!

法國畫家勒南兄弟的作品!

奶奶手中怎麼有這件畫作?

難不成奶奶也知道清潔派掩藏的,所謂的“卡爾卡鬆寶藏”?

算上這一幅,自己手中已經有三幅,還有兩幅,一幅被自己換給法國利摩日製瓷商人托馬斯,一幅在意大利威尼斯蕾絲博物館館長戈巴維揚手中。

當年,托馬斯說,卡爾卡鬆寶藏的秘密,被勒南兄弟,掩藏在六幅小幅作品中,自己完全冇當回事,以至於還拿著其中一幅,和托馬斯交換許多中式藏品。

我去!當時,自己還以為占了大便宜,現在看來,所謂的寶藏,還真的“有影子”!

誰賠誰賺,還真說不準!

“怎麼,東西冇問題吧?”倪亞正的話,打斷盧燦的胡思亂想。

“哦……冇,冇問題,我隻是乍一見這幅畫,有些吃驚。這是法國畫家勒南兄弟的作品。趙奶,您知道我祖母怎麼得到這幅畫作的嗎?”盧燦問得頗為急切。

“那……我哪兒知道?”老太太笑笑,揚揚手後順勢拍拍盧燦的胳膊,“你祖母的收藏,興許是她從歐洲帶過來的,回去問問你爺爺,他可能比我們清楚。”

盧燦的心中,滿是疑惑。

從新界葵青區到沙田納德軒珠寶工廠,倒不是很遠。

因為盧嶽的出生,爺爺最近住在港島,每天都要看看孩子,不過,他白天還會來加工廠看看,但願老爺子還冇回家。

有關祖母的疑問,越來越多,盧燦打算和爺爺深談一次。

祖母瑪麗亞·勞拉·夏洛特身上,究竟藏著什麼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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