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疾步而行,不多時便到了一處造化洞嶼,黑影忽然止住腳步,雪蓮身子一傾,猛的撞在黑影身上,腕上亦是被他拽得生疼。
“呲……黑影,趕著投胎是你,這會兒莫名其妙停下來也是你,怎的都不與我說下,我這頭……”
“你還有臉說!”
黑影壓抑著低吼一聲,轉身其臉色已陰鬱到極致。
雪蓮心頭猛然顫動,這般怒氣沖天的黑影卻是從未見過。
“你……你怎的如此凶神惡煞,我不過是實話實說……”
雪蓮聲音漸漸低下,倒像是有幾分懼意。
黑影一雙深沉的目光泛起波瀾:“當年我救了你一命,你曾應我一事,不知是否還記得!”
“自然……是記得的。”
雪蓮支吾,卻是不敢抬頭看他。
黑影冷笑,故意湊近其耳畔,噴了口寒氣道:“那時我未想好,不過眼下……是時候翩翩你來兌現了!”
“我能替你做什麼你說便是,無需這般藏著掖著。”
雪蓮頷首低眉,心頭極為忐忑。
黑影拽住雪蓮的手越發的緊,轉眼一把將雪蓮攬在懷中,低沉道:“我方得了不死樹精魄,隻要你與我雙修,便能複你記憶,增長千年修為,如此好事,翩翩自當不可拒絕。”
黑影要我與他雙修?雙修那不是……不行不行,我對他並無半分男女之間的愛意,怎能與他做那種事?
“黑影,我……我不能應你,旁的事都好說!”
“是嗎?”黑影猙獰一笑。
雪蓮麵露尷尬,不祥的預感直襲靈台。
黑影詭異更甚,欺身便要輕薄雪蓮,雪蓮驚慌失措,大叫:“黑影不可……”
“不可?我真心待你這般多年,尚不如那白臉小相僅與你一麵之緣,你對他不是熱情似火,怎的與我卻說不可?”
黑影手上多了數倍力道,他對雪蓮實屬真心,但今日雪蓮竟背叛自己同彆人卿卿我我,此等恥辱怎能不令自己妒火中燒?
哪怕有幾分清醒的理智,眼下也不願意剋製,他喜歡她喜歡得發狅:“翩翩,僅一回,一回便好,到時連同不死樹精也贈予你,我什麼都不要了……”
“不行,黑影……啊……”
黑影直接將雪蓮壓製在地,轉而抬手掐了個印鑽入雪蓮眉心之處,隻見雪蓮身體瞬間僵直,她的手腳不再掙紮,空洞的眼神停留在黑影被**占據的臉上。
“噗……”
一口鮮血毫無預兆從我口中噴出,不光破壞了我同尊神雪中漫步的情趣,還惹得尊神眉頭深蹙,麵色凝重。
“依兒!”
晉楓心頭一緊,一把將我抱在懷裡,小心問道:“可是哪裡不適?”
我連連點頭,將手覆在胸前,眼神渙散,周身毫無力氣地癱軟在其懷中。
尊神,你同我說的時機未到,眼下,是否該到了呢?
我感覺……實在不妙……
晉楓撚手,心中忽生無儘怒意,抱起小女子轉眼消失在茫茫雪野。
造化洞嶼前,黑影一把扯開了雪蓮的衣衫,光潔的身軀映入其眼簾,隻剩下幾處遮物。猩紅的雙眼滿是**,黑影渾身顫動……
“翩翩,隻有暫時剋製住你的本元方可成就你我好事,放心,往後我會好好疼惜你……”
不……
“孽畜!”
七彩之靈瞬間化作光刃朝黑影攻去,黑影心思敏銳,洞察之時便已化作一股黑煙冇了蹤跡。
望著地上被施了定身術且衣衫不整的雪蓮精魂,晉楓眉宇微蹙。隻見其揚手一道光束將雪蓮化作金珠納入掌中,他垂眸細看,心下沉浮。
紅袖翻轉,光罩之中正昏迷的女子正是他心之所屬,心之所念。
“依兒,本王助你恢複本元!”
少君的七彩之靈可滋養萬生萬物,他向來隨心所欲,信手拈來。但此時,卻莫名生出幾分遲疑……
雪蓮的精魄化成點點金光,洋洋灑灑落在長依的身體之上,漸漸滲入到四肢百骸……
她的容貌,無端又驚豔了幾分……
千年前的雪蓮,得以歸來……
晉楓被眼前的景象擾亂了心緒,喜憂參半,依兒,本王該如何補償你?
“咳……咳咳……好痛!”
我憋著一口氣似從生死邊緣掙紮醒來,扶起身子,頓感周身劇烈痠痛。
迎頭我對上尊神的臉,他將我看得一本正經,卻始終未曾開口。
他這是怎麼了,我方纔好像被何物撞擊了一番,可有他在旁,我該是萬無一失的:“嗯!勞少君扶小仙起來。”
望著他出神的模樣我心中難免驚歎,他雖貴為少君,卻待我種種體貼入微,我……自然會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情分。
“依兒還認得本王?”
晉楓長臂一撈,將地上的女子抱個滿懷,紅白相間的衣衫交錯在一處,似一朵芙蓉正開得嬌豔欲滴。
“如何不認得,我方纔不過是一口氣憋著上不來,誰想醒來卻見著少君這般失神模樣,倒是從未見過。”
如此一邊打趣,身子便一邊往其懷中蹭了蹭,那熟悉的氣息令人回味,使人心安。
晉楓緩了緩心神,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下她的長髮,溫聲寵溺道:“本王從未傾心過他人,依兒豈能不知?”
聞之,我輕輕推開他的懷抱,轉身暗自嘀咕:“我如何會知曉,我隻知道你處處開滿桃花,倒是忙得不亦樂乎。”
“嗯……本王是忙,忙得但凡擱下手頭之務便跑來長依仙子身側,隻為一睹芳容,慰藉那一番牽腸掛肚的相思之苦。
怕是這段時日本王三清境的奏摺又要堆積如山了!”
他這番油腔滑調我聽得卻極為受用,想想一路走來,尊神他確實待我不錯。
為此,我心頭一熱,臉上兩片紅雲分外惹眼。
晉楓清淺一笑,上前握住長依的手,輕輕婆娑道:“如今依兒天魂歸位,可曾記起什麼?”
見我搖頭,晉楓複輕歎了一聲,那一聲歎息裡頭到底是隱藏了太多太多的寬慰。
我伸手情不自禁環上他的脖子,將臉頰貼其胸膛,緩聲道:“能記起什麼,又不能記起什麼,如此重要?”
晉楓猛然一怔,看來她還未複原記憶,不然如何會如此淡定,也罷,事情尚未發生,本王何必庸人自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