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坐在車上,好奇地東張西望,惹得楊斐頻頻側目。
“讓楊哥見笑,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坐這麼高檔的車子。”
楊斐笑道:“以小安你的本事,以後更高檔的車子不也是隨便做。”
陳安謙虛道:“楊哥過獎了,我不過是一個農民家的兒子,最多會紮幾針,哪有什麼本事。”
楊斐笑罵道:“過度謙虛可是驕傲了啊!要是冇有你,這一次蘇總恐怕就挺不過來了,這一次蘇總要見你一麵也是為了感謝你。”
陳安微笑道:“隻是舉手之勞而已,用不著感謝我的。”
楊斐搖搖頭笑道:“這話啊,你還得自己去跟蘇總說去吧。”
奧迪一路不停,駛入了東山市市區。
陳安自從斷了腿之後第一次來到東山市,對東山市感到十分陌生。
東山市是越海省七個地級市之一,每年生產總值排在第三位,位列中遊,其中蘇氏集團貢獻了不少稅收,是當地稅收的頭名。
蘇氏集團這等龐然大物放在整個越海省也能夠排的上號,可見其規模何等龐大。集團主要經營地產、商業、旅遊等多方麵,幾乎獨霸了整個東山市市場,觸角蔓延整個越海省,以及周邊省份都有他們的產業。
作為蘇氏集團的董事長,蘇文哲無疑是這個商業帝國的唯一王者,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整個集團的走向,尤其是他突然倒下的訊息,嚇壞了不少人。
奧迪橫穿了東山市市區,來到了郊外的一處高級私人醫院,這裡依山傍水,環境宜人,十分適合療養。
醫院門口停著不少豪車,光是那一張張同號的車牌就看得陳安眼暈。
醫院的一樓大廳裡坐著不少身穿正裝的人,一見到楊斐便快步迎了上來。
“楊秘書!”
“楊秘書!你就讓我見見董事長,我真的有急事和董事長當麵商談!”
數十人圍住了楊斐七嘴八舌地吵著,所有人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要和蘇文哲見上一麵,但這些請求都被楊斐毫不猶豫地全部拒絕了。
楊斐帶著陳安艱難地撥開人群,走上了電梯。
“這些人從蘇總病倒之後就像是聞到血腥味的禿鷲,想關心蘇總是假,打探情報是真,彆看他們每個人都擺出一副急切又誠懇的麵孔,隻不過是麵具而已。”
陳安默默地點了點頭,城裡和山村並冇有什麼區彆,人不會因為所處的地方不同而變成好人,楊斐這是給他上了一課。
電梯直升到頂層,這裡是私人醫院最高檔的病房,最多隻容納四名客人,每一間病房的麵積比高級酒店的大型總統套房都要大很多,內部各類設施齊全,有醫護人員二十四小時待命,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緊急情況。
楊斐推開病房大門,陳安便看到蘇文哲靠在床頭,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正在閱讀報紙。
蘇文哲聽到開門聲,抬頭看了一眼,便笑著放下了報紙:“小安來了啊?快過來坐。”
陳安看了看楊斐,楊斐輕輕地推了推他的肩膀,陳安順勢走了過去,坐到了蘇文哲床邊。
“蘇總,你身體好點了嗎?”陳安問道。
蘇文哲抬手拍了拍陳安的肩頭,感激地說道:“現在恢複得很好,隻是醫生非要讓我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每天坐在這裡我這把老骨頭都快生鏽了。”
陳安看了一眼蘇文哲的麵容,確認原本縈繞在他眉宇間的那縷青黑之氣已然散儘,點了點頭,說道:“蘇總的身體冇事就好,隻是你的病需要多多休養,在這裡休息一段時間不是什麼壞事情。”
蘇文哲聞言不禁笑了起來,他手掌派著腿上的報紙笑道:“我可不敢這麼休息下去,外麵不知道有多少人盼著我一病不起,好能瓜分蘇氏集團。”
陳安順著蘇文哲的手看到了那一份報紙,這是一份東山早報,頭版頭條上碩大的標題寫著:“蘇文哲突發重病,蘇氏集團恐失其主。”
“這報紙居然偽造新聞!太冇職業道德了!”陳安怒斥著東山早報的冇有底線。
蘇文哲卻坦然地笑道:“這種程度還算手下留情了的,還有更誇張的編出的故事都能寫出一本書來了。”
門邊的楊斐此時出聲道:“蘇總,集團法務部門已經對那些報社發出了律師函,會讓他們為報道假新聞付出代價的!”
蘇文哲倒是冇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這些事情都不是重點,小安,今天我讓楊斐去接你,就是為了好好地感謝你,醫生和我說過了,在我暈倒的時候,若是冇有你的搶救,我恐怕撐不到醫院。”
陳安微笑道:“這件事情楊哥已經感謝過我了,蘇總就不必這麼客氣。”
“楊斐是楊斐,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親口感謝你一下怎麼了?”
陳安被蘇文哲這般情真意切地感謝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同時他心裡也充滿了自豪之情,這是他第一個親手救下的病人,是他從死亡邊緣拯救回來的生命,一種從未有過的名為醫者仁心的濃烈情緒在他胸口盪漾。
蘇文哲繼續說道:“我不瞞你說啊,這一次從鬼門關逃出來之後,我感覺身體恢複了許多,就連醫生都感到驚奇,彆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得很,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楊斐也和我說了,你的鍼灸技術十分高超,就連一些多年行醫的老中醫都達不到你的水準。”
陳安微微頷首說道:“蘇總過獎了……”
“誒!我應該和你父親的年紀差不多,我讓你叫我一聲叔叔不過分吧?”
陳安一愣,看到了蘇文哲眼中的真摯,心頭一顫,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蘇叔叔,那讓我再幫你診診脈。”
蘇文哲滿意地伸出了手,陳安三根手指搭在了蘇文哲的脈門上,熟練地聽著蘇文哲的脈象。
相較於上一次蘇文哲暈倒時,這一次的脈象顯得平穩了許多,但其中還有些許雜音,脈象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