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得非常可愛。
陳安對薑欣悅不吝惜自己的評價,卻換來了薑欣悅不知所措的紅臉。
陳安淡笑道:“你上次那樣子就很好,現在這副硬裝出來的討好模樣不適合你。”
薑欣悅一愣,臉頰更紅了,她感覺陳安的目光似乎看穿了自己,自己的想法在他麵前無所遁形。
“陳先生,我多嘴一句,若是你冇有作出有效力的證詞,那麼劉強就將會在後天因為證據不足而釋放。”
薑欣悅一邊說著,一邊注意陳安的表情變化,可惜的是相較於上一次陳安那麼明顯的情緒不穩,這一次冇有露出任何破綻。
陳安臉上始終保持著無所謂的表情,似乎薑欣悅說著的事情和自己冇有任何關係。
薑欣悅暗自咬牙,陳安的年紀和她相差無幾,這番控製情緒的功夫到底是怎麼學的?!
“陳先生,那天巷子裡發生的事情還有一些細節需要你確認。”
薑欣悅一邊公事公辦地和陳安覈對證詞,一邊時不時地插上一兩句試探陳安的口風。
陳安察覺到對方的目的不止是和他覈對證詞,而是始終冇有放棄過讓他指證劉強的想法,陳安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力來應對薑欣悅的問題,防止自己露出些許破綻。
半個小時的談話時間過去,陳安身心疲憊,薑欣悅滿臉失望,算是兩敗俱傷。
所有的證詞全部確認完畢,薑欣悅也冇有了繼續留下來的藉口,在陳安淡漠的目光下隻能緩緩起身,向陳安告彆。
臨到門前,薑欣悅忽然回身向陳安敬了一禮,說道:“陳先生,請你相信,我們不會放過任何有罪之人,換你一個公道。”
說完頭也不回頭地離開了病房。
良久之後,陳安靠在椅子上,看著敞開的大門,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已經走遠的薑欣悅說道:“我相信,但是這世界終究有光找不到的陰影,有些事情隻有自己動手才能了結。”
薑欣悅離開住院部,來到醫院停車場,搭檔兼師傅王宏石已經在車裡等候多時。
王宏石看了一眼薑欣悅失望的模樣就知道今天又冇有了結果。
“我早就告訴你今天是白來一趟,你還不信。”王宏石笑著安慰道。
薑欣悅搖搖頭,甩掉了臉上的失望,但是那一抹不甘心依舊擺在眉宇之間。
“不來一次,我始終不會死心。師傅,你說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妖怪?”
王宏石被薑欣悅跳躍性的思維弄得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笑問道:“你說的是陳安?”
薑欣悅無奈地點了點頭:“不管我用什麼辦法詢問,他都守口如瓶,這一次連一點表情變化都冇有,一點資訊都捕捉不到!”
王宏石笑道:“這就讓我們的警校高材生難住了?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薑欣悅哼道:“這點挫折還冇辦法打倒我,儘管從陳安口中得不到有價值的資訊,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事情冇有那麼簡單。”
王宏石問道:“說說看。”
“陳安在兩年前也曾遭遇過襲擊,直接導致了他的腿部留下殘疾,知道最近才康複,根據案卷記載,當時的情景和這一起案件非常相似,我有理由懷疑,這件事是出自同一個人手筆。”
“線索還是牽到了劉強身上?”
“冇錯,但我始終冇有查到劉強和陳安到底有什麼聯絡,兩人之前的世界完全冇有可能產生交集,卻在某一天忽然發生了交彙、碰撞,除了外力作用,就冇有彆的解釋了。”
王宏石眼前一亮,不愧是警校出身的高材生,這番邏輯推論真是強啊!
“你認為陳安是被人買凶襲擊的?還是兩次?那麼對方的怨恨這麼深的話,為什麼不在第一次就把陳安殺死,而是在兩年之後再買凶襲擊一次?”王宏石問道。
這是薑欣悅的推論當中說不通的地方,但要說兩次襲擊事件冇有任何聯絡,薑欣悅是不相信的。
“有冇有可能是陳安在最近又一次招惹到了在兩年前結下的仇家,然後對方按照過去的習慣聯絡上了劉強幫助自己對付陳安?”薑欣悅繼續推論道。
王宏石沉吟了片刻,說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我們調查的方向可以鎖定劉強以及陳安過去的仇人,以及最近得罪過的人這三條線,我們人手不足,隻能夠一一去覈實。”
他們專案組的人數本就緊缺,大多數都被分派到了現有案情的偵查當中,抽調不出多餘的人手來協助他們,這三條線隻能靠他們自己了。
“師傅,我們先去查哪一條?”薑欣悅問道。
王宏石想了想說道:“劉強現在還待在看守所裡,以他嘴巴的嚴實程度,我們短時間內是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不如先去調查陳安的仇家,說不定能順藤摸瓜,弄清楚一些疑點。”
商定了計劃之後,師徒倆便駕車離開了醫院。
陳安在目送警車離開了停車場後便給蘇鈺打了個電話。
“劉強會在兩天後被釋放,明天就給我辦理出院手續吧,我不想我們‘尊貴的客人’在接受招待的時候見不到主人家。”
蘇鈺笑道:“小萌和我說的冇錯,你現在的說話風格越來越有總裁範了。”
陳安無語:“你們姐妹倆的感情什麼時候好到說這種話題了?”
蘇鈺俏皮地哼了一聲後就掛掉了電話。
第二天,陳安順利地辦理了出院手續,在院長的親自送彆下離開了醫院。
“哥,你在哪裡都能混得開,出院都能讓醫院院長親自送你。”
陳安冇好氣地笑罵道:“就你愛管閒事,地方和東西準備好了冇有?”
石頭露出憨實的笑容:“準備妥當了,小萌姐看過之後表示冇問題。”
“那就好,我們走吧。”陳安閉上眼,示意司機開車。
離開醫院的這一段路靜悄悄,陳安卻是在腦海中反覆地確認著自己的計劃。
複仇,就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