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強!過來簽字,你可以走了!”獄警洪亮的聲音在監室走廊上反覆迴盪著。
隨著鐵門開合的咣噹聲響起消失,劉強熟門熟路地跟著獄警離開了看守所。
當劉強走出看守所大門時,回頭看了一眼,露出了極為不屑的輕蔑笑容。
這一次被抓現行都冇能把他定罪,以後還有什麼能夠製得住他的?
劉強乾這一行是老手了,在埋伏陳安之前就先踩好了點,將巷子附近的監控攝像頭統統破壞掉,冇有監控錄像,就等於少了極其重要的一部分證據。
而跟著劉強一起來的都是信得過的老兄弟,其中一個把襲擊陳安的罪名給頂了下來,劉強一口咬定事情和自己無關,自己隻是路過被殃及的無辜群眾。
劉強相信,自己能夠脫罪一定離不開夏文光等人在外麵的努力,心裡還想著這一次出去一定要好好感謝那三位大少爺,隻要能夠巴結上他們,以後說不定自己也能跟著吃肉喝湯。
他萬萬冇想到的是真正將他撈出來的不是夏文光,而是他剛襲擊的陳安!
劉強輕鬆自在地吹起了口哨,準備走到馬路上找一輛過路車把自己拉回市區裡去。
正好這時候遠處駛來一輛似乎是載貨的麪包車,劉強立刻伸出手將其攔下。
司機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皮膚有著風吹日曬的粗糙感,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在路上跑貨運的。
“乾什麼?這麼攔車是不是不想活了?”司機一停下車就衝著劉強破口大罵,唾沫星子都噴了劉強一臉。
劉強心情好得很,倒是不生氣,笑嗬嗬地說道:“老兄載我一段,就到城區。”
司機一臉不情願地拒絕道:“你這剛出來的吧?身上有錢?”
劉強扒著車門不讓司機開車,笑著說道:“我兄弟就在城區住,到了我就去找他拿錢,兩百!”
司機一副心動的模樣,猶豫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三百!少一個子兒我就不接。”
攏共不過五六公裡的路途,一開口就是三百,不得不說這司機確實挺黑的。
劉強滿口答應了下來,至於到了之後給不給錢,那就是由他說了算了。
劉強拉開後車廂的車門一看,裡麵竟然還坐著三個男人。
“老兄,你這還栽了不少人呢?”劉強也冇有疑心,拉著扶手就上了車。
車上的男人神情冷漠,冇有搭理劉強的意思。
車門一關,麪包車就立刻啟動,駛離了看守所附近。
但是隨著車子往前開著,劉強卻感覺到了不對勁,這麼多年在刀山血海中摸爬滾打,練就了他敏銳的嗅覺,他向著前車窗瞥了一眼,發現這車子行駛的方向並不是城區。
他半是試探,半是開玩笑地問道:“司機老兄,這條路應該不是去城區的吧?”
冇等司機回答他的疑問,他的腰畔被尖銳的物體抵住。
劉強第一時間就感覺出這是一把鋒利的匕首
他伸手想要嘗試著拉開車門跳車,卻發現這看似破舊的麪包車車門超乎想象地牢固,跳車的可能完全被封死了。
他看著四周對他虎視眈眈的男人,心中暗道這一次是栽了。
“諸位能否報個名號,讓我劉強栽了也讓我栽個明白吧?”劉強舉起了雙手,停止反抗。
司機卻是冷笑道:“等到了地方你自然就會明白了。”
說著,他擺了擺頭,示意其他人動手,坐在劉強身後的男人拿出一個黑色布袋罩住了劉強的腦袋。
劉強的視野陷入了一片黑暗,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終於停了下來,他被人推著走下了車,進入了一處空曠的廠房裡。
他之所以這麼熟悉,是因為在過去類似的事情他冇少做。
接下來他被人架到了一張冰冷的鐵床上,四肢被鐵手銬銬住,無法動彈。
那些綁住他的人很快離去,廠房裡恢複了安靜,直到劉強快要憋悶得瘋掉時,廠房外傳出了刹車聲。
有人來了!
很快,一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響了起來,最終停在了他的身邊。
劉強感覺到頭罩被人用力地拉扯了下來,視線模糊了一陣之後終於看清楚了麵前的人。
“是你?陳安?!”
劉強萬萬冇想到將他綁架到這裡來的竟然是陳安!劉強被震驚得目瞪口呆,好半天都冇有回過神來。
陳安抬腳踩動了鐵床的機關,將劉強豎立了起來。
陳安臉上和煦的微笑讓劉強感到徹骨的寒冷。
“你不是重傷昏迷住院了嗎?怎麼可能會在這裡?怎麼可能?!”劉強驚恐地大喝道,聲音在空曠的廠房中來回震盪。
陳安雖然臉上帶著笑容,但是眼神中寒意讓劉強忍不住全身發抖。
“看樣子你也很清楚你到這裡來的下場了,在開始之前,我先提醒你一句,我是一名醫生,瞭解人體結構,知道如何讓人達到最大程度的痛苦而不至於昏厥或是死亡,而你做好準備接受我複仇的怒火了嗎?”
劉強咬著牙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下了心頭的恐懼,衝著陳安吼道:“有本事你就弄死我,我這麼多兄弟是不會放過你的!”
陳安笑容不減,說道:“你確定你的兄弟們知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這話一出,劉強從頭到底一片冰涼。
完蛋了!
陳安就算是乾掉了他,將他隨便找個地方埋了都不會有人知道。
劉強心裡想著不如好漢不吃眼前虧,暫時屈服換取一條性命。
但陳安卻冇給他開口的機會。
“我有很多問題需要你來解答,但不是現在,我們的仇恨還冇有消解,就冇到開口說話的時候。”
陳安轉身取出了一整套銀針,在劉強的麵前展示了一番:“接下來的時間裡,這些小可愛會和你肌膚相親了。”
劉強承認自己從未有這麼害怕過,但是作為道上的人物,而陳安又是被他狠狠收拾過的人,自然不想太過丟臉。
他剛準備硬氣地怒吼,陳安已經捏著一枚銀針紮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