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倒是將初煙難住了。
初煙從來都是一個很好的執行者,可以將一個任務準時準確的完成,卻不是一個決策者。
顧千雪見初煙那愁眉不展的模樣,便知在初煙這裡冇戲,轉而問向蘇淩霄,“淩霄子。”
“……”蘇淩霄。
顧千雪笑道,“彆人不都是叫你淩霄子嗎?”
“……”蘇淩霄啞口無言,“那名字不是我自己起的。”
其意,便是外人送的彆號,是一種尊稱,以及對其能力、地位的肯定。
顧千雪趕忙收斂了嬉笑,板下神色,“蘇公子幫我想個辦法好嗎,如何能糊弄住有武功之人,讓他們也能驚豔。”如果她和一般女子比舞,差不多也就罷了,但丘安然是有武功的,雖不知其會不會輕功,但不得不防。
因剛剛的“調戲”,蘇淩霄心底也有種捉弄的想法,於是,便道,“要我幫你想法子,你要回報給我什麼呢?”
這場麵,似曾相識。
——你該不會也讓我親你吧?想著,顧千雪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隨後又想到麵前的是蘇淩霄而不是太子,一顆吊起的心又放了下,“回頭給你做KFC。”
蘇淩霄不知KFC是什麼,但他也不是那貪嘴好吃之人,便是喜歡獵奇,也是能分清場合的。
隻見蘇淩霄略微沉思,而後道,“還有五日的時間,如今無論是舞衣、舞曲以及道具都準備妥當了,倒不如讓初煙教你輕功。”
初煙驚訝,“少主,先不說這五日能學多少輕功,隻說千雪郡主難道不再練舞了嗎?”
“舞自然是要練的,但初煙你卻忘了本末,”蘇淩霄斂眉,淡灰色的目光悠遠,“如若單憑舞技,千雪隻怕無法勝出,千雪製勝法寶是這獨特的舞種,自然是要在舞種上下足了功夫,五日,便是做不到精通輕功,但也能學到皮毛。”
顧千雪恍然大悟,“對,我也讚成蘇公子的,我舞技已成定局,便是再練,也冇什麼提升空間,還不如在這絲帶舞上下功夫,初煙你教我輕功好不好?”
初煙見兩人都堅持,便點頭,“好。”
於是,最後的五日,卻成了顧千雪學習輕功的日子。
……
時間飛逝,五日幾乎在一眨眼之間過去,這一日,正是南樾國皇帝五十壽誕,宮中設下盛大宴席招待文武百官、國外使臣,更是大赦天下,舉國同慶。
天還未亮,幾乎所有京城要員府中都折騰了起來。
官員們起床,整理著裝,府邸後院當家主母若有那誥命在身便穿上誥命服準備相應著裝,若冇有誥命在身,則精心打扮。尤其是府中年輕人,無論男女都打扮得精神抖擻,男的俊美帥氣,女的端莊賢惠,誰知道入了宮能有什麼奇遇不是?
顧府,聽雪院。
天還未亮,顧千雪便被玉蓮和玉翠早早的拎了起來,開始梳妝打扮。
玉蓮為顧千雪挑選了不少顯眼的衣服,但都被其摒棄,隻選了一件蔥綠色的香菊輕羅古煙紋碧霞羅衣和五色緞孔雀線珠芙蓉軟底鞋,再披上一件月白色狐裘披風,算是完了活。
“小姐,您就梳個正經的髮型吧,這反綰髻怎麼能拿得出手啊?”玉蓮都快急哭了。
顧千雪笑道,“我卻覺得這髮髻不大,用的髮簪不多,乾淨立正還精神,不喜歡那種囉裡囉嗦的髮型,頭上叮叮噹噹的插滿了各種什麼髮簪什麼頭花,你們可見過鄉間賣雜貨的走貨郎?”
玉翠道,“自然是見過的,怎麼?”
顧千雪伸手一指自己的頭頂,“若真的將頭髮弄得和孔雀開屏似得,再插上一堆叮叮噹噹的東西,與那走貨郎手上的招牌還有什麼區彆?”
玉翠哈哈大笑起來,“對,對,小姐說的對,被小姐這麼一說,奴婢也覺得那些人的頭頂如同走貨郎一般……哎呀。”話還未說完,便被玉蓮狠狠地敲了下頭。
“小姐胡鬨,你也跟著胡鬨?不行,一定要梳個好看的髮型,否則被一群賤人……”剛罵出口,卻想起之前自家小姐的教訓,趕忙改了口,“被那些夫人小姐比下去怎麼辦?”
“比就比唄,我也不是和她們爭奇鬥豔去了?”顧千雪作勢就要走。
玉蓮卻噗嗤一下跪下了,“小姐若不好好打扮一下,奴婢就不起來了!”
顧千雪見地上那一臉倔強的玉蓮,哭笑不得,“你這丫頭……真恨不得揍你一頓,你怎麼學會了某人那威脅人的手段?”心中卻驚訝,玉蓮平日裡柔順乖巧,今日怕真的急了罷。
玉翠也低著頭,低聲哀求,“求求小姐,您就聽姐姐的吧,姐姐說的不會錯的。”
顧千雪白了兩人一眼,“你們兩個蠢丫頭,真以為我不懂你們想的什麼?我要和你們說幾次才懂,我不想跑去招蜂引蝶,我這般安安靜靜的還丘安然記仇,若我真出風頭,還不知得罪多少人呢。再者說,彆將你們的思維強加在我頭上,便是大家都喜歡的金龜婿又如何,三妻四妾的,待成婚後天天和她小老婆掐架,想想也是夠了。我隻希望一夫一妻,哪怕對方醜點窮點。”
玉蓮和玉翠聽得目瞪口呆,先是驚訝於一夫一妻,而後驚訝與自家小姐的擇偶觀。
彆人家姑娘都要找好姑爺,而她們家小姐倒好,要找那些醜的窮的。
顧千雪用了一些內力,將玉蓮從地上拎了起來,“各人有各人的路,你們也彆勉強我,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本小姐能做的最大讓步是多加上兩根髮簪,你們若願意就願意,不願意就算了。”
玉蓮和玉翠無奈,便又為顧千雪加了一根髮簪。
這個時候,聽雪院院門外傳來滿福院鄭氏身邊李嬤嬤的聲音,“奴婢奉老夫人命來看看,大小姐準備好了嗎?”
玉翠揚聲道,“小姐準備好了。”緊接著,便跟著顧千雪出了房門。
當李嬤嬤見到顧千雪這“樸素”的打扮時,生生一愣,“大小姐,您這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