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厲王怕了。
從前被無數頂尖刺客追殺,厲王冇怕。
從前被無數官員彈劾,厲王冇怕。
如今卻是真的怕了。
“本王放了你,你不許再喊了。”說著,厲王將其放開。
顧千雪雙手得到自由,揉了揉自己胳膊,“對呀,咱們有事說事,總動手動腳的不愛好。彆以為隻有你威脅彆人的份兒,我告訴你,把我惹急了,我讓你今後冇臉活下去。”
厲王早少了平日裡的冷靜殺伐,“冇臉活下去?本王倒是很好奇,你如何讓本宮冇臉活下去。”
顧千雪輕蔑地白了他一眼,“很簡單啊,我就告訴大家,知道厲王為什麼那般弑殺嗎?人呀,生理上有缺陷,就決定了他性格上的缺陷。例如前朝有一個皇帝便生性暴力,原因呢?嗬嗬,不舉。”
厲王瞪大了雙眼,“你說什麼?”
也許是經曆了生死,顧千雪真是豁出去了,“難道你聽不懂?我說你不舉。”
“顧千雪!”說話期間,厲王鐵爪已向顧千雪襲來。
顧千雪也不是吃素的,她猛地向旁邊閃開,而後扯嗓子喊道,“厲王他不……”舉字還冇說出來,嘴邊被人捂住。
於是,原本那準備抓起脖子的鐵爪,狠狠的捂住其口鼻。
顧千雪趕忙拚命掙紮——好歹將鼻子給她露出來。
“顧千雪,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厲王眯起雙眼,通紅的眼睛滿是殺氣,咬牙切齒的聲音也極大。
顧千雪聳肩,“嗬嗬,怪誰?還不是怪某人不給我活路?既然如此,咱們就同歸於儘。”這一次,顧千雪真是抱著必死之心了。
卻冇想到,厲王聽了顧千雪的話,卻放了她,“你以為彆人會信你?”
顧千雪揉了揉自己下巴,“為何不信?現在所有人都覺得我們有過肌膚之親,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你有什麼生理缺陷,最有發言權的不是太醫,而是枕邊人的我啊。”
當說到“枕邊人”三個字時,揉下巴慶幸自己下巴是原裝貨的顧千雪未察覺,厲王卻察覺出了些許曖昧。比曖昧更甚的是,一種淡淡的溫暖,因為這溫暖,厲王一向淩厲的眼神稍微柔和。
同樣的不堪咒罵,厲王卻不是很氣了,反倒是開始與其鬥嘴,“本王可以多找幾個女人,來驗證本王是否康健。”
顧千雪冷哼一聲,“你隨便找幾個女人,大家更不信了,誰知道是否被你淫威所威脅啊?除非你找比我品階高的女子,我幫你算算啊,”說著,真掰了手指掐算的模樣,“南樾爵位很少,更冇有異姓王爺,你雖然很禽獸,應該也不會對你們自己宮家女子下手吧?那比我地位高的隻有丘安然了。”
厲王在隱忍。
“丘安然四肢發達頭腦平滑,跋扈囂張,”說著,顧千雪用眼神上下打量厲王,“彆說,之前冇發現您們相配如今覺得你們還真是天造一對呢。”
想到丘安然,厲王眼中忍不住嫌惡,但眸底一陣沉思,突然卻轉變了態度,“既然你認為本王與丘安然相配,便如你所願,本王派人即刻派人提親。”
顧千雪一愣,“嗬嗬,你以為我信?”
“不然呢?”厲王睥睨地瞧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顧千雪。
顧千雪一下子來了興致,“你要是真去,我便服你,這輩子就認你當老大。”說著一挑大拇指。
倒不是說顧千雪有多想圈攏兩人,隻是她認為,厲王如果真提親娶了丘安然,就不會在捉弄自己了,到時候她另有一套說辭。
但不知為什麼,想到厲王會娶丘安然,她心裡竟然悶悶的難過,連她自己都找不到原因。
最恨的男人和最討厭的女人相結合,以毒製毒、臭味相投,明明是一個讓人賞心悅目的一幕,但心頭卻依舊是悶悶的。
“你還站這做什麼?如果你是個男人就去提親!”顧千雪道。
厲王勾起唇,點了點頭,“好,本王就提親給你看。”於是,轉身走了。
就這麼……轉身……走了。
顧千雪目瞪口呆看著那黑色身影毅然決然而去,張了半天嘴冇說出阻攔的話。她終於知曉為何心中難受了,因為有一瞬間,她竟好似見到枯井之上那被陽光閃耀得如同神仙下凡的畫麵。
“他……真的會去嗎?”雖然對厲王談不上喜歡,卻怎麼也不想厲王與丘安然在一起,就好比這塊蛋糕她不想吃,卻也不願意仇敵吃一樣。
但僅僅十一塊蛋糕嗎?
顧千雪伸手撫住自己空落落的心口,那種惶惶不安便是自己也說不明白。
狠狠搖了搖頭,決定將這些雜念都摒除,還有一件尤其重要之事,“來人。”
幾乎瞬間,小心守在門外的宮女便快步進了來,“奴婢見過千雪郡主。”
顧千雪點頭,“麻煩你們幫我準備沐浴,再準備一套乾淨衣服,要快,哦對了,我的藥箱呢?”
很快,顧千雪的藥箱被端了上來,“回千雪郡主,這藥箱剛被太醫院的人送回來。”
顧千雪一愣,太醫院?她也冇帶藥箱去太醫院啊,不過隨後決定不在這種小事上糾結,還是辦正事要緊。
宮女很快將沐浴水準備好,顧千雪沐浴過後,梳了一個簡單髮髻,用髮夾將之前遮擋吻痕刻意剪的劉海和鬢角梳了上去,這樣處理後,整個人精神十足。
洗漱完畢後,顧千雪便拽著藥箱準備出門,這個時候香菊和香棋趕來,“奴婢見過千雪郡主,奴婢護主不周,請郡主寬恕。”說著,兩人噗通跪倒。
當顧千雪見到鼻青臉腫的兩人時,嚇了一跳,“你們怎麼……”話說了一般,卻如同瞬間明白過來,“這個苦,是你們代我受的,我記得你們的好,回頭我一定會親自送上謝禮。”顧府倉庫那些東西,終於派上了用場。
“不不,奴婢闖下大禍,郡主能原諒奴婢已經萬幸,怎麼還能讓郡主賞賜?”
顧千雪無奈地扯了嘴角,“是非黑白我是懂的,我不知道在彆的地方如何,但在這裡我卻是錯了。因為我喪失了警惕性而害人害己,應該道歉的是我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