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感動,不語。
姚振歎了口氣,“本來郡主的計劃是依舊住在彭玨的住處,但彭璐的死怕是對依嵐教打草驚蛇,依嵐教不再信任,直接將郡主擄了回去,我們也隻能在旁暗中保護了。”
“原來如此。”眾人答道,憂心忡忡。
“郡主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平安。”傷情最重的吳飛道。
“對,”姚振回到,“你們三人依舊要養傷,我們連同初煙小姐編製成兩班,倒替守著郡主暗中保護,切勿要保郡主安全。”
“是。”傷情幾乎痊癒的左罡和許光宣道。
青藤宅,開始密佈安排起來。
同一時間,另一處。
顧千雪被領回了依嵐教的秘密根據地,慶幸依嵐教滲透不深,否則怕難以鑽空。
麗莎將發生之事告訴一一告訴諾拉,“雖然彭璐死了,我們少個手臂,但卻還有彭玨。以我看來,彭玨比彭璐更好控製,因為她是傻子。”
諾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彭玨,你過來。”
顧千雪裝成不聽話,最後被麗莎拽著衣襟拽了過來。
諾拉強忍著耐心,“你去過牢裡吧?”
千雪遲疑地點了點頭,眼中滿是不解與迷茫。
“如果再讓你去,你能不能找到位置?”諾拉又問。
顧千雪點了點頭,“……能。”再次慶幸楚炎國人的容貌與南樾國截然不同,這幾人不敢公然出現,否則若隨身監視她,事情也是十分難辦。
諾拉從包裡掏出了一枚食指指甲蓋大小的藥丸,“把這個吃了。”
千雪心驚,她知道這便是彭璐口中所說的毒藥,毒藥十分霸道,十二個時辰不服壓抑毒性的解藥便會開始周身疼痛。“這個是……什麼?”
諾拉的眸底閃過深思,“這是糖果,你不吃?”
千雪看出諾拉的懷疑,心一橫,將那藥丸搶下,塞入口中。“好苦,好苦,不吃……”剛要藉機吐出,卻被諾拉強硬塞回口中。
毒藥吃了,諾拉和麗莎這才放下心來,“帕爾,把她帶下去好好看管。”
“是。”顧千雪就這麼被侍衛帶了下去,關入了柴房。
侍衛走了,柴房安靜了下來,顧千雪蹲在地上玩雜草,卻聽見屋頂有響動。
不大一會,一束月光射入陰暗的柴房,隨著光亮範圍越來越大,緊接著有一人從屋頂跳了下來,是初煙。
“郡主,”初煙聲音雖輕,但務必焦急,“郡主,剛剛我們要現身,您為何阻止?”就在諾拉拿出毒藥丸時,初煙等人便要現身,顧千雪立刻撲過去搶食,正因為吃下了毒藥,初煙等人才放棄了行動。
“不吃毒藥他們不會對我放心,”顧千雪鎮定道,“我服不服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安排交給你的任務,你且聽好。”
緊接著,顧千雪便從容部署起來。
……
太子雖入城,但並未第一時間開審趙元帥一案,而是對關東城進行了協調和管理。
與其說是協調管理,還不如說,將趙家軍的勢力壓到更小!
從前青藤宅處在南北區的分界線上,如今卻完全劃分到了北區,成為朝廷的管轄範圍。
伴隨著夜幕降臨,人仰馬翻的關東城終於平靜了下來。
是夜,又到了送藥的時間。
顧千雪把玩著麗莎遞給她的食盒,手指塞在嘴裡,一副垂涎的模樣,“好吃……好吃……”
諾拉翻了個白眼,“真是個傻子,”而後問向麗莎,“這真的行嗎?她不會將食盒扔在半路吧?”
麗莎瞪了一臉傻樣的顧千雪,“嗬,如果她扔了食盒,就彆想拿到解藥,便是疼,也要生生疼死她。”
諾拉也陰險地笑了,“冇錯,這傻子如果真能送藥,便說明有利用價值,用珍貴的解藥養著也無妨;如果連送藥這等小事都做不了,就死了算了。”
兩人商量好,麗莎對顧千雪道,“彭玨,你還記得之前的叮囑嗎?”
顧千雪未第一時間回答,好像很認真的思索半晌,而後點了點頭,“把這個送到……呃……監獄,然後再回來,吃好吃的。”
她口中的“好吃的”,實際上就是解藥。
麗莎點頭,“記住就好,去吧。”說著,對一旁的侍衛點頭,侍衛將顧千雪送出了門。
夜,越發深了。
臨近月末,那月牙無光,卻襯得繁星點點。
顧千雪拎著食盒一蹦一跳的前行,還真猶如心智不全的少女,但當路過一個衚衕時,卻猛地一轉,消失在陰影之中。
再次出現,麵色沉靜。
“初煙,我要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千雪道。
衚衕拐角處,初煙早已等候多時。
“回郡主,奴婢準備好了。”說著,取出了一隻小紙包。
紙包被包成了三角形,裡麵裝著藥粉。
千雪蹲在地上打開食盒,將藥粉倒入藥碗中,而後調勻。
藥物準備好,便告彆了初煙,顧千雪拎著食盒入了大獄。
因有人提前交代,千雪進入時未被阻止。
壓抑的心情讓她無法喘息,時間久了,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這壓抑心情是監獄給她帶來的,還是因親人受害給她帶來;是因為肉身的血緣關係,還是因為感動於一名對愛情忠貞、對殘疾女兒溺愛的男人。
牢頭看見是顧千雪來了,立刻招呼人開工。
此時的趙元帥雖然依舊神誌不清,但實際上狀況比之從前已好了些許,因前一日服的藥便是顧千雪動了手腳之藥,今日的藥物依舊有改變,或者說從今以後的每一天,趙元帥服的藥都不是毒藥而是解藥。
牢頭和獄卒粗魯地拉扯趙元帥,壓製其反抗,再將藥物粗魯地將其灌下。
顧千雪乾脆蹲在桌腳,用手指摳木頭。
看似好像傻姑娘玩耍,實際上卻用這種方式發泄憤怒。
顧千雪想殺人,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如今卻有了殺人的**,因為某些人的死,卻可以換來更多人的活!
因為獄卒們的粗暴,灌藥速度很快,顧千雪很快便拿到了碗,抱著食盒逃也似的跑出監獄。
走在路上,當想到趙元帥被灌藥時的情景時,隻覺得咽部頂著個什麼,除了大哭,卻也想不到什麼緩解的方法。
甚至,她真想讓初煙等人直接劫獄算了。
但她不能這麼做,為何監獄守備不算特彆森嚴,為何獄卒如此容易被收買,這些絕對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