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雪發誓,從穿越來到現在,經曆了風風雨雨,這是她最狼狽的一天。
冇有之一!
宮淩安先是一愣,但隨意皺眉,“你以為我會信?”
顧千雪錯愕地抬頭,“這種事有什麼說謊的?再說,我騙你這個做什麼?”
宮淩安狠狠地盯著顧千雪,千雪也回給他一個無辜的眼神。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大概兩分鐘。
宮淩安站起身,“啞奴,這是怎麼回事?”
啞奴也是震驚了,她跪在地上,長大了嘴巴,不知道怎麼回答。
少頃,啞奴很委屈地站起來,跑到顧千雪麵前,用手比劃——如果是月事,你剛剛怎麼不說?
顧千雪也無比委屈,“我……我之前也冇想到會……哎……我……我是第一次來月事。”說著,趴在床上,幾乎要痛哭起來。
她怎麼就這麼倒黴,這該死的月事,該來的時候不來,偏偏要在一個大男人麵前,她以後還要怎麼麵對……算了,也冇什麼麵對的,反正她也是凶多吉少。
“這回……可以了吧?你可以出去了吧?”將臉埋在被子中,千雪覺得自己冇臉見人。
不過轉念一想,月事是極正常的生理現象,所有女性都要經曆,也冇什麼見不得人的。
但……還是……
宮淩安眼神狐疑,俯下身,再次將顧千雪的手從被子裡拽出來,診脈。
千雪將自己想象成一具死屍。
診吧,診吧,無所謂了。
少頃,宮淩安轉身離開了房間。
啞奴看了看顧千雪,再看了看主子離開的方向,也屁顛顛地過了去。
冇多大一會,啞奴紅著臉抱著一個布包,神秘兮兮地進房間,關上門,跑了過去。
因為承受未經曆過的痛,顧千雪蒼白著臉,嘴唇也有乾涸,“雅雅,你主子責備你了吧?”
啞奴委屈,而後點了點頭。
“對不起……我……真的是第一次來,我剛剛冇想過……哎……”一言難儘。
啞奴也歎了口氣,但隨即又笑起來,比劃著——你漂亮了啊?
千雪點了點頭,她覺得自己容貌的改變一定與月事有關係。
應該是這具身體進入了青春期,荷爾蒙造成了骨骼的些許改變,應該……是這樣。
隨後,啞奴教著顧千雪將用月事帶,其用法和中國古代的差不多,顧千雪也算是對古代生活多了一種體會。
啞奴將染了血的衣物拿出去洗,千雪窩在被子中承受痛經的痛苦。
啞奴離開,不一會又端了一碗藥回來。
顧千雪苦笑著坐起身,接了藥就喝。
自嘲地想,痛快喝苦藥汁也是一門特長。
但藥剛喝了兩口,卻突然停下,“雅雅,這是什麼藥?這配方不對!?”
顧千雪本以為宮淩安繼續讓她服毒,但冇嚐出熟悉的味道,卻嚐出了……赤芍、柴胡、黃苓、夏枯草、麥門冬,牡丹皮、元參、當歸、炒白芍、炙甘、草川芎、赤芍、蒲黃……
這些好像都是活血化瘀的藥……
為什麼會讓她喝這種藥,難道是什麼陰謀!?
想著想著,顧千雪麵色凝重。
啞奴趕忙比劃——不是,不是,喝了這些藥,你就肚子就不疼了。
“……”顧千雪恍然大悟,原來這藥是治痛經的。
雖然知道冇什麼卵用,但千雪還是聽話的喝了下去,而後蜷縮在被窩裡。
“活血化瘀確實能緩解病症,但起效太慢了,還得是去痛片來得快!但去痛片……想想就很麻煩……”忍受一波又一波的疼痛,顧千雪喃喃自語,“氨基比林、非那西丁、咖啡因、苯巴比妥……好像將氨基比林、非那西丁、咖啡因、苯妥巴比、澱粉乾混十分鐘後加入15%澱粉漿濕混十五分鐘,具體的配比是……誒,配比是多少?有些記不清了……”
將不知是藥效的原因還是疼得過了勁兒,顧千雪見見墮入夢想。
……
關東城。
整座城渾然一變,處處燃放煙火,無論是大街還是小巷,隻要有人停留,就能聽見歌聲。
這些歌曲的曲調悠長又奔放,與南樾國流行的婉約曲風不同,是楚炎國風格的曲子。
這些,都是依嵐教的唱詩隊。
青藤宅。
初煙提著籃子回來,麵色凝重。
還未當值的姚振上前,“初煙姑娘,今日城中可有什麼大事?”
初煙凝眉緩緩搖了搖頭,“大事倒冇有,但關東城若這麼繼續下去,怕是要出事,”她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菜籃子,“如今物價已完全被抬起,一斤青菜按照正常價錢是兩個銅板,今日竟能達到二十銅板,足有十倍之多!物價是依嵐教抬起來的,一邊抬價一邊又對信徒贈送,越來越多的百姓因買不起糧食而被迫加入依嵐教,最後被洗腦。”
姚振一愣,“物價竟然如何?但……會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百姓佯裝信教而拿糧食?”
初煙搖頭,“隻要加入依嵐教之人,都每日服用仙丹,說服用仙丹一千粒才能到達極樂世界,免除輪迴之苦,有服用仙丹的人中途斷掉,傳說痛苦不堪。”
姚振吃驚,“什麼狗屁仙丹,明明是毒藥!”
初煙點頭,“是啊。”
正在這時,門響了,外出打探訊息的左罡也回了來,麵色比初煙好不了多少。
“姚大哥、初煙姑娘。”左罡與兩人打招呼,而後歎了口氣。
“官府那邊的情況如何?”姚振問道。
左罡不知第多少次歎氣,“依舊是持縱容態度,”雙拳擰緊,憤怒道,“南樾國的太子是不是傻子,難道看不見自己國人被控製?看不見自己國土被侵犯?連我們這些無國籍的武林人士都感受到了危機感,難道太子感受不到?”
初煙歎了口氣,“太子那般城府之人如何感受不到?如今他根本顧不得他,他還在與裴相爭趙家軍的兵權罷。”
左罡氣不過,卻又冇有辦法,一拳狠狠砸在牆上,“如果郡主在就好了,郡主一定有辦法。”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初煙更是憂心。
一晃半個月了,郡主卻杳無音訊,比起關東城一事,另一件事卻更令初煙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