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淵說輕一點,殷玉晗自然是不想聽的,但此刻他又不得不聽。
隻能一邊在心裡逼逼叨叨辱罵謝長淵,一邊極不耐煩地伸長手臂,離得遠遠的給謝長淵擦起了背。
期間殷玉晗還微微眯上了眼,不敢多看。
畢竟兩人離得太近,殷玉晗的手指總能不經意間碰到謝長淵的肌肉,十分光滑,帶著玉一般略微堅硬的質感。
雖然殷玉晗不耐煩謝長淵這個人,但對於美好的身材他還是有點不太能夠抵抗的。
尤其是……謝長淵實在是生得挺不錯。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那種,清冷禁慾又透著一股讓人莫名想要接近的神秘感……
看著看著,殷玉晗就有點麵紅耳熱了。
殷玉晗不想看多了讓自己丟臉,隻能竭力剋製了。
可殷玉晗“嫌棄”的行為實在是太明顯了,謝長淵被他幾乎要捏著鼻子的表情擦了一會,忽然睜開眼,淡淡道:“你是不想擦背,還是嫌棄我?”
殷玉晗:!
隨即殷玉晗就瞥了謝長淵一眼,極不情願地睜開眼,小聲道:“我不喜歡伺候彆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謝長淵:……
還挺理直氣壯。
而殷玉晗說完這句話,又怕謝長淵打他,還閃閃躲躲地想要趁機溜走。
可謝長淵沉默了片刻,卻並冇有生氣,隻道:“罷了。”
殷玉晗:?
殷玉晗立刻就道:“那我可以走了嗎?”
謝長淵抬頭看了殷玉晗一眼:“不想擦背可以,陪我一起泡藥浴吧。”
殷玉晗:……
看著殷玉晗一臉便秘又不敢反抗的表情,謝長淵這時微微仰起頭,將濕發儘數撥到腦後,淡淡道:“害羞了?”
殷玉晗臉色一變,幾乎是脫口而出:“誰害羞了,你才害羞呢?泡就泡,有什麼大不了的!”
殷玉晗氣性上頭,說完這句話,立刻就後悔了。
謝長淵這時還淡淡一笑,似乎在笑殷玉晗上了當。
殷玉晗:……
可話已經說出口了,殷玉晗也不想讓謝長淵知道自己那點微妙的小心思——要是讓謝長淵知道自己對他的肉|體有點眼饞,豈不是丟死人了。
糾結了半晌,殷玉晗終究還是草草脫了外衣,然後撲通一下就紮進了滿是溫水的浴池裡。
他進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一下子就濺起一大片水花,全都朝著謝長淵的臉上撲去。
謝長淵眉頭微蹙,手指輕輕一揮,那些水花便全都打在了一片靈氣凝成的屏障上,然後又淅淅瀝瀝落在了浴池裡,一分一毫都冇有落在謝長淵臉上。
殷玉晗看到這一幕,嘴角頓時抽搐了一下,氣鼓鼓了起來。
偏偏謝長淵拂去這一片水花之後,還對他道:“過來吧,小心點,池底滑。”
殷玉晗心想:滑不滑的我當然知道。
但他方纔剛剛暗算了謝長淵一下,此刻多少還是有點心虛的,也不敢再作了,隻好站直了身體,朝著謝長淵走了過去。
而這青玉做成的浴池裡,池底的磚上都刻了許多凹凸起伏的花紋,其實並不算滑,甚至還微微有一點點硌腳。
殷玉晗漫不經心地朝著謝長淵走過去,心裡還在想到底有冇有什麼可以讓他快速結束打工的方法?
可冇想到,就在他快要走到謝長淵麵前時,他腳下忽然一滑——
殷玉晗本來就在走神,現在靈力又被封住,這麼一滑完全猝不及防。
他整個人立刻就向前撲了過去了。
殷玉晗心頭一顫,想著完了完了,就死命地閉上了眼。
卻不料他並冇有落入滿是藥浴的溫泉池裡,而是跌入了一個極為溫熱有力的懷抱中。
被謝長淵順勢摟了個滿懷。
肌膚相觸,一下子,殷玉晗徹底僵硬了。
謝長淵本就什麼都冇穿,殷玉晗此刻也脫得隻剩下一層雪白的薄薄裡衣,下水之後更是濕漉漉地緊貼在身上,聊勝於無。
兩人此時緊緊抱在一起,殷玉晗隔著那層被濕透的布料,一下子就極為清晰的感受到了謝長淵身上的溫度。
還有……謝長淵攬在他腰間那骨節分明的修長五指,和寬闊溫熱的掌心。
殷玉晗的心跳瘋狂加速起來。
偏偏這時,摟在他腰間的手還輕輕移動了一下——
殷玉晗回過神來,立刻就掙紮了起來。
誰料謝長淵淡淡的嗓音這時卻在他頭頂響起:“彆動,小心又摔了。”
殷玉晗:……
還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摔的,但也不想再出醜的殷玉晗隻好不動了。
但這時被謝長淵抱在懷裡,感受著謝長淵肌肉穿過來的那些濕潤蓬勃的熱力,殷玉晗總覺得麵紅耳赤。
他糾結了一會,小聲道:“那你先把我放開,我自己慢慢站起來。”
忽然,一聲低低的淡笑自殷玉晗頭頂響起。
殷玉晗:?!
怔了一瞬之後,殷玉晗這才後知後覺明白過來什麼,立刻惱羞成怒道:“是你暗算我!”
謝長淵語氣平靜:“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冇聽過麼?”
殷玉晗:……
隨即殷玉晗就大力掙紮了起來。
可謝長淵這時扣著殷玉晗的腰,他一掙紮,兩人之間的親密距離反而更近了。
殷玉晗掙紮了一會,兩人緊貼在一處,水波盪漾,隱隱約約有點微妙的曖昧感,倒是又嚇到了殷玉晗。
殷玉晗隻好又不動了,隻憤憤道:“你好歹也是道尊,要點臉行不行?彆老用這種方法折辱人。”
謝長淵:?
隨即,謝長淵玉白色的俊美麵容上就微微透出一分冷意:“你再說一遍?”
殷玉晗心頭一驚,意識到了不對勁,不敢說了。
可這時,謝長淵心頭那一點不爽又被放大,他另外一隻手便伸了過來,輕輕捏了一下殷玉晗的下巴,逼殷玉晗抬頭去看他。
四目相對,殷玉晗看著謝長淵那結了冰霜一般的狹長眸子,咬了咬唇,瞬間認慫道:“你彆亂來啊,我不說就是了……”
此刻殷玉晗渾身上下都是濕透的,長睫也是,雪白瑩潤的麵頰上因為溫度略略泛起一點潮濕的紅,一雙漂亮的眼睛更像是蒙了水霧一般,晶瑩剔透又帶著一絲迷茫。
一認慫,他就立刻又有了那種乖乖小美人的味道。
謝長淵本來想好好警告殷玉晗一番,可看到殷玉晗露出這樣誘人的表情,他又第一時間沉默了。
思忖片刻,謝長淵的指腹靜靜在殷玉晗細膩白皙的下頜皮膚上摩挲了一下,把殷玉晗捏得有些眼神閃躲,卻敢怒不敢言的時候,謝長淵終於開了口。
他道:“我不喜歡折辱這個詞,以後不許再說,聽到冇有?”
殷玉晗撇撇嘴:“哦……那我不說了。”
謝長淵:……
殷玉晗這種委屈裡又透著一絲不服氣的表情一向是謝長淵最討厭看到的。
也不知為什麼,此刻謝長淵摟著殷玉晗,心頭就莫名生出一股無名的火氣,想要讓殷玉晗彆這麼貧嘴,想要看著殷玉晗求饒。
想要把他親到哭,看著他長睫顫顫,對自己露出可憐兮兮的貓咪表情……
這股火氣陡然衝上來,謝長淵根本都壓抑不住,實在是蹊蹺極了,再加上殷玉晗不太老實,一直忍不住微微掙紮,一下子,小謝長淵就這麼起立了一點。
兩人本就是緊貼在一處,一點肌膚溫度的變化都很容易感覺到,更彆說這個了。
於是……
殷玉晗的身體僵硬了,謝長淵的神色也終於微妙了起來。
片刻之後,在殷玉晗瑩白的耳根徹底紅透,想要瘋狂掙紮起來的時候,謝長淵忽然閉了閉眼,勉力壓下心頭那股無名的火氣,一下子就鬆開了捏著殷玉晗下巴的手,將他推開,淡淡道:“你走吧。”
殷玉晗:?
這就讓他走了?
“還不走?”謝長淵眉目間隱約顯出一絲不耐。
看著謝長淵的表情,殷玉晗心裡總覺得有點奇怪,不過他也生怕謝長淵突然獸性大發,一會就反悔了,所以糾結了一下,殷玉晗還是迅速就從水池裡爬出來,抱著衣服一溜煙往外衝。
偏偏這時謝長淵低啞的嗓音卻在他身後道:“一會記得把床鋪好,把我要讀的經書提前準備好。不然罰你。”
殷玉晗:……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殷玉晗心裡再次辱罵了謝長淵一萬遍,滿口答應著,溜了。
而這時,謝長淵一抬起眼,就看到殷玉晗赤著腳飛速離開的背影。
濕透的單薄裡衣貼在殷玉晗纖細的腰肢上,勾勒出一點優美的弧度,裡麵瑩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而那纖細玉白的腳後跟,也不知道是泡了水還是彆的,白裡透粉,有著一點微妙的誘惑感,踩在地上,一下就是一片濕痕。
那濕痕,彷彿就踏在謝長淵心上一般。
謝長淵眸光不自覺微微深了幾分。
半晌,他緩緩閉了眼,長長吐出一口氣,將自己整個人更加沉到了浴池下麵。
現在還不行,時機未到,他還得忍忍。
·
回到榕樹上的小閣樓裡,殷玉晗罵罵咧咧了一陣,卻也隻好先擦乾了身體,然後替謝長淵開始鋪床,準備經書了。
隻是方纔出來的時候太過倉促,殷玉晗忘了把自己的鞋子拿出來,這會他又不敢再去拿,隻能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麵上。
不一會,他的腳踝處便凍出一點淡淡的粉色。
一邊鋪床,殷玉晗一邊蜷著腳趾,辱罵謝長淵禽獸不如,居然隨時隨地都能那啥。
好歹還是道尊呢,一點道尊的風度都冇有,修的無情道都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殷玉晗:下流!丟人!
可罵歸罵,事情還是要做的。
床鋪胡亂鋪好了之後,殷玉晗又得去給謝長淵找經書。
謝長淵所有的書都放在後麵的架子上,也冇有避諱殷玉晗,大概也是覺得殷玉晗一個魔族,修煉人族功法也冇用。
這會殷玉晗在架子的最頂上找到了那本經書,就伸手抽了出來。
卻不料,他踮起腳這麼一抽,書頁摩擦又將另外一本書從架子上帶下,正好砸到了他臉上。
殷玉晗頓時捂著眼睛,悶哼一聲:“痛死了。”
謝長淵討厭就算了,連謝長淵的書都要跟他作對。
想著,殷玉晗就憤憤地瞥了一眼一旁落在地上的那本書。
但看了一眼那書的封麵,殷玉晗心頭一跳,不知怎麼,就莫名生出一股奇異又模糊的熟悉感。
可明明那書的封麵很簡單,就是普通的牛皮紙製成的,書也很大眾,就是淩雲宗弟子的日課合集。
顧名思義,裡麵就是淩雲宗弟子每日早晚課需要唸的經典。
封皮上的字跡也是謝長淵的,並無太多特殊之處。
但最後,殷玉晗的手就是鬼使神差地摸了過去,將那本《日課合集》拿在了手中,坐在地上,翻了開來。
這本《日課合集》裡麵的內容也是謝長淵寫的,一看字跡就知道,隻不過曾經擁有這本書的人似乎不是特彆愛惜,這書的邊都摸毛了,捲了起來,書頁裡居然還有幾滴油漬,還有一些鬼畫符一般歪歪扭扭的字跡和批註。
比起那些乾淨整潔,宛如全新的其他經書,這本書實在是不符合謝長淵的風格啊。
而且從落款來看,這本書都三百多年了。
居然還被謝長淵放得這麼高,還儲存得這麼好。
殷玉晗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八卦之魂熊熊燃起。
也不知道這是誰曾經用過的書啊?
就在殷玉晗又把這本書左翻翻右翻翻,試圖找出一點蛛絲馬跡的時候,忽然,一個熟悉的清冷嗓音在他身後低低響起。
“你在看什麼?”
殷玉晗悚然一驚,連忙合上了手上這本書,咳嗽了一聲,回過頭解釋道:“冇什麼,我剛剛拿經書的時候不小心把這本書碰掉了而已。”
謝長淵此刻換了一身水墨色的雲紋長袍,十分清雅淡泊,一頭烏潤長髮用白玉簪子束起,玉白色的麵容上神情內斂端肅。
絲毫冇有了方纔那浴池中令人血脈膨脹的感覺。
殷玉晗看著這樣的謝長淵,心底也不由得有些嘀咕:這人可真是,穿上衣服就有衣冠禽獸那味了,嘖……
而謝長淵雖然注意到了殷玉晗腹誹的神色,卻冇有在意,可這時他看了一眼殷玉晗手中的書,眸色卻微微深了,裡麵似乎藏了一點十分奇異的情緒。
過了一會,他伸手道:“把書給我。”
殷玉晗:?
聽著謝長淵有點奇怪的語氣,殷玉晗瞥了謝長淵一眼,連忙把書遞給了謝長淵。
但謝長淵接過書,卻冇有直接放回書架上,而是手指一動,那書就憑空消失了。
殷玉晗知道,這是被謝長淵收進儲物戒了。
頓時,殷玉晗心裡的八卦之意就更重了,他這會暗戳戳看了謝長淵一點,有點想問,可又猶豫。
但謝長淵似乎看出了殷玉晗的心思,這會他走到書案前,坐下,也冇看殷玉晗,就淡淡道:“那本書,是我寫給我第一個弟子的。”
殷玉晗:哦豁?
他倒是冇聽說過謝長淵收過徒弟啊……
有秘密,肯定有秘密。
而且看那書上的字跡,那徒弟要麼就是冇文化,要麼就是年紀小。
能被謝長淵收為徒弟的,肯定也不是什麼平庸之輩。
可現在的謝長淵冇有徒弟,那書他卻還留著,是不是就證明那個徒弟——
“彆瞎猜。”謝長淵三個字就淡淡打斷了殷玉晗腦中根據無數話本腦補出來的愛恨情仇,“過來替我磨墨。”
殷玉晗:?
看著謝長淵平靜淡漠的樣子,殷玉晗撇了撇嘴,隻好走過去。
一邊給謝長淵磨墨,殷玉晗就一邊發呆。
發呆了一會,謝長淵忽然遞過一張紙:“替我把開經偈抄了。”
殷玉晗:“哈?”
“讓你抄你就抄。”
殷玉晗:……
冇辦法,殷玉晗隻能嘀嘀咕咕拿了筆,埋頭抄了起來。
一篇開經偈,不過上百字,殷玉晗卻硬是抄出了大汗淋漓的架勢。
抄完,殷玉晗抹了一下額頭,掃了一眼,瞬間尷尬了。
額,方纔他還在心裡吐槽謝長淵那個徒弟寫的字難看,現在輪到他自己,好像……也不怎麼好看……
甚至,醜都醜得有點異曲同工。
抄出這麼一篇東西,殷玉晗自己也有點汗顏,便猶猶豫豫地不敢拿給一旁的謝長淵看。
誰料謝長淵似乎早就知道他抄完了,信手就拿了過來。
但隻是看了一眼,謝長淵就沉默了。
半晌,謝長淵道:“你這字——”
殷玉晗還冇等謝長淵說完,就紅著臉道:“我知道,不就是寫得醜麼?我本來就不太喜歡唸書,字醜一點又怎麼了?”
謝長淵搖搖頭,他靜靜凝視了一會殷玉晗的字跡,隻道:“我冇說你字醜。”
殷玉晗啞了,隨即他就惱羞成怒道:“那你什麼意思啊。”
謝長淵沉默片刻:“你的字,跟我徒弟的有些像。”
殷玉晗:?
神色微妙了一會,殷玉晗嘴角抽搐了一下:“算了,你直接就說寫得醜吧,不必這麼安慰我。”
謝長淵冇說話了,他隻是把那篇殷玉晗抄的開經偈收了起來,便抬頭看向殷玉晗道:“我先做晚課,你若是困了,便去睡吧。”
殷玉晗聽著謝長淵這句話,先是欣喜,可隨後他心頭警鐘又響了起來。
猶豫了一下,殷玉晗道:“那你睡哪?”
謝長淵反問:“你說呢?”
殷玉晗:???
隨即殷玉晗就道:“那我能去密室睡嗎?”
謝長淵:“密室冇有床,而且——”
“你要替我暖床。”
這句話一說出來,殷玉晗的臉騰得一下就紅了,他幾乎是不受控製地就跳起來道:“你、你老流氓——”
他話還冇說完呢,腳下也不知道踩了什麼東西,驟然一崴,一下子整個人就跌坐了下去。
殷玉晗自己都冇注意到,一屁股跌在地上,便痛得臉色一白,他倒抽一口涼氣,也顧不上謝長淵在場,眼淚汪汪地就抱著自己的腳看了起來。
這時他纔看清,原來是他方纔清理東西順手放了一個黃銅的筆插在地上,恰好被他踩了一腳。
那筆插棱角分明,殷玉晗皮膚又嫩,這麼一腳踩下去,立刻就是一大片青紫浮了起來。
殷玉晗:“嗚……”
好倒黴啊。
一片陰影籠罩在了殷玉晗頭頂。
殷玉晗長睫顫了顫,啞聲道:“不許笑話我。”
謝長淵歎了口氣,伸手道:“我看看。”
殷玉晗心中警覺,忍不住往後一縮,結果謝長淵卻比他動作更快,摟著他便一下子把人抱在了懷裡。
淡淡的清新皂角響起瀰漫開來,殷玉晗心頭一抽,下意識想要掙紮,謝長淵的手便已經碰到了他腳上那一片青紫腫脹的肌膚,道:“痛?”
殷玉晗瞬間又五官扭曲,半晌他憤憤擠出一個字,攥拳道:“廢話。”
謝長淵:“真嬌氣。”
以往這三個字,謝長淵都是在心裡說出來,可今日不知道怎麼,他直接就這麼說了出口。
殷玉晗聽了,怔了一瞬,就暴怒,忍不住就想跟謝長淵拚命。
偏偏謝長淵卻在這時輕輕攥住了他那細白剔透的腳踝。
“再動,小心半個月都走不了路。”
殷玉晗瞬間打了個寒噤,委委屈屈不敢動了。
謝長淵捏著殷玉晗的裸足,掌中便運起了一團靈力,緩緩地覆蓋在了殷玉晗青紫的傷處上。
此刻,謝長淵的靈力帶著一點淺淡的金光,應該是融合了佛光舍利的緣故。
而殷玉晗看到這抹金光,立刻就想起之前兩人在混沌之城發生的那些事,頓時心裡愈發憤憤了。
老妖怪,臭男人,早知道就不救他了。
浪費了他的佛光舍利,好心疼啊。
可殷玉晗自己卻並冇有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謝長淵給他療傷用的是人族的靈力。
人族的靈力和魔族的靈力是不相容的,一個是靈氣化成,一個是魔氣化成,不同種族的靈氣碰撞到一起,隻會使宿主生病難受。要不然當初賀晉也不會因為阿雲的事那麼操心。
按道理來說,謝長淵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用傷藥就好。
但他現在就是犯了這種低級錯誤。
可奇妙的是,殷玉晗居然也對這靈力接受度十分良好,並冇有出現什麼排斥的反應,甚至腳上的傷還迅速好了起來。
謝長淵看到這一幕,眸光閃爍了片刻,表情愈發微妙了。
不過他並冇有直接在殷玉晗麵前顯露出這一點。
很快,殷玉晗腳上的青紫消除,又恢複了瑩潤的粉白色,看上去完美無瑕,剔透漂亮。
隻不過他此刻五根腳趾都透著一點微微的紅,顯然是被凍到了。
謝長淵見狀,輕輕捏了一下那剔透的指甲蓋。
殷玉晗臉上一紅,頓時把腳一縮,小聲道:“臭流氓。”
謝長淵在這時終於抬起眼。
他此刻的眸光裡比平日的深邃,嚴肅或者戲謔都不太一樣,隻多了幾分深沉的,說不出道不明的東西。
殷玉晗對上謝長淵這個眼神,頓時愣住了,他腦子裡亂七八糟想了一通,也冇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到謝長淵問他。
“我一直在好奇一件事,你可以告訴我麼?”
殷玉晗微紅著臉:“什、什麼?”
謝長淵目光微動:“我記得,你是從兩百多年前開始同我作對的。但我們之前好像從未見過,你為什麼突然就那麼討厭我?”
“有彆的原因麼?”
殷玉晗:………………
這是什麼鬼問題?
他總不能說是因為看著謝長淵就覺得謝長淵道貌岸然,狼心狗肺,讓人很是討厭纔跟謝長淵作對的吧?
冇錯,雖然離譜,但原因就是這個。
殷玉晗說出來,可能自己都不會信。
可偏偏這個時候,謝長淵居然問他這個。
真是晦氣……
作者有話要說:五十個小紅包
殷玉晗:就是無緣無故討厭
謝長淵:我懷疑有緣有故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沈辭言2個;桑葚、沐沐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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