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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如銀的月光傾灑而下,殷玉晗躺在草地上,吹著風,一旁兩隻靈虎十分親昵地圍著他,偌大的身軀溫熱柔軟,比睡在床褥裡還舒服。

殷玉晗這時打了個哈欠,忍不住就道:“早知道這麼舒服,我們就不該去跟淩雲宗那群傢夥碰麵。”

謝長淵淡淡道:“世事難料。”

殷玉晗翻了個白眼:“酸裡酸氣。”

謝長淵不以為忤,隻靜靜立在那,仰頭看著那皎潔的月色。

殷玉晗見狀,眉頭挑了挑:“彆看了,早點睡吧,他們一時半會應該找不過來的。”

謝長淵其實是在觀察這仙界碎片裡星辰日月的運轉動向,這時他聽了殷玉晗的話,沉默片刻,坐了下來。

殷玉晗看著謝長淵的表情,還以為他的某種矯情病又犯了。

糾結著遲疑了一下,殷玉晗看著謝長淵沉默的側臉,低聲道:“我知道淩雲宗是你的宗門,但這次明顯是那個陳長老的問題,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其他人應該冇那麼壞。你也彆太難過。”

謝長淵怔了一瞬,隨即他回過味來,就微笑道:“我冇想這個。”

“啊?哦……那算了。”殷玉晗嘟囔了一聲,彆過臉去,把腦袋埋進靈虎毛絨絨的肚皮上,裝睡。

謝長淵見狀,微微莞爾,不過他也冇給殷玉晗留麵子,低聲就道:“彆裝睡,起來,我有話問你。”

殷玉晗眉頭一皺,果然翻身起來,瞪向謝長淵:“乾嘛?”

謝長淵沉吟片刻,伸手輕輕按上胸口,末了他神色有些嚴峻地道:“我方纔使用佛光舍利的能量的時候,感覺到裡麵的能量好像在減少,同時我自己的消耗也不低。你知道這是為什麼麼?”

殷玉晗:?

殷玉晗聽了謝長淵這話,頓時露出一種看白癡一樣的眼神,嫌棄地瞅了謝長淵一眼,他就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原來你擔心這個。”

咳嗽了一聲,殷玉晗無語道:“你方纔那相當於放了個大招,佛光舍利類似法器啊,總會有耗損的,這不是很正常。”

謝長淵目光微動:“耗損?”

殷玉晗麵無表情地看著謝長淵道:“看來你真的不信佛。”

謝長淵坦然道:“我確實不信。”

殷玉晗抱臂道:“其實很簡單啊,佛光舍利這東西就類似於飛昇失敗的大能留下來的隕晶,裡麵雖然能量充沛,但不是冇有限製的,所以不能一直使用。”

謝長淵沉吟片刻:“原來如此。”

殷玉晗想了想,又道:“本身佛法驅邪就不是毫無代價,修士們鬥法用的是靈氣,佛法催動也需要消耗施法者本人的精氣神,其實是一個道理。天道平衡,冇有什麼東西是不需要任何代價就能得到的。”

謝長淵聽著殷玉晗這番話,看著殷玉晗說這話時,微風吹起他鬢髮,月光照上去,愈發顯得他皮膚瑩白如玉,雙眸明亮若星辰的模樣,沉吟片刻,謝長淵微微一笑:“嗯,我明白了。”

謝長淵這個笑容太過溫柔,殷玉晗對上他這個笑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皺眉哼哼了一聲,殷玉晗彆過頭,不理會謝長淵了。

“睡覺!”

謝長淵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順勢也在草地上躺了下來:“好,睡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溪流潺潺的響聲伴隨著那溫柔的月光,整個草坪都陷入了一種十分靜謐的氛圍裡。

兩隻靈虎早就睡著了,殷玉晗也毫無形象顧忌地趴在靈虎肚皮上流口水。

可謝長淵卻在這時睜開了眼。

他看了一眼頭頂那已經快要落下去的月亮,沉默片刻,終於還是起身走到了一旁殷玉晗的身邊,坐下去,抱住了殷玉晗。

彼時,殷玉晗睡得正熟,謝長淵的手臂摟過來的時候他還有點不爽,但很快,他又從容地接受了,甚至湊過去蹭了蹭,早已冇了最初那種對謝長淵習慣性的戒備。

看來這個道侶契約還是有用的。

謝長淵淡淡一笑,閉上了眼。

·

兩人現在跟兩大宗門算是在這仙界碎片裡明麵上鬨翻了。

謝長淵原本的計劃也就失效了,兩人隻能挑了一條密林裡不太好走的小路,秘密前往仙界碎片的核心地區尋找天火。

好在有靈虎跟著,靈虎本身就屬於仙界碎片,對這裡的風吹草動都極為熟悉,修為也約等於兩個煉虛高手的修為,再加上謝長淵也不是吃白飯的,一路走下來,還頗為平順。

七日之後,兩人順利抵達了仙界碎片核心的周邊地區。

眼看著還有三日,仙界碎片的核心就要開啟,謝長淵恐怕再生事端,索性就帶著殷玉晗暫時住在了這裡高山下的一片竹林中,謝長淵和兩隻靈虎則是負責出去打探情況,偶爾還會帶回一些漂亮可口的野果和蘑菇甚至野味給殷玉晗打打牙祭。

殷玉晗不由得感慨:大貓果然是比人類靠譜啊。

謝長淵對此不置可否。

殷玉晗是個懶人,所以謝長淵每日都出去練劍或者查探情況的時候,他都會裝病或者表示自己哪裡不舒服。

謝長淵倒也願意慣著他。

久而久之,殷玉晗都懶得裝了,每天就等著謝長淵和靈虎送訊息和吃的上門。

有時候是靈虎先回來,有時候是謝長淵,不過殷玉晗都是最輕鬆的那個。

這天大概未時,豔陽高照,殷玉晗正懶洋洋地躺在山洞口的草坪上曬太陽,一邊曬一邊磕瓜子,悠閒得很。

而今天先回來的是兩隻靈虎。

殷玉晗一見到兩隻靈虎,整個人就興奮了不少,他正想問兩隻靈虎今天找了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給他,靈虎們嗷了一聲,丟了一籃果子給他,就又扭頭跑進了森林裡。

來去如風,搞得殷玉晗都莫名其妙了。

不過靈虎們帶來的那一籃果子倒是漂亮得很,鮮紅晶瑩,捏著軟軟的,皮薄又汁水充盈,肯定很好吃。

殷玉晗習慣性地就撿了一顆果子,咬了一口。

果然是又酸又甜,像桃子一般,味道十分鮮嫩。

殷玉晗平日裡就喜歡吃這種甜食,吃了一個,忍不住又吃了一個。

可吃完兩個之後,殷玉晗就開始發覺到有些不對了——他胃裡好像熱熱的,脹脹的,卻也不那麼難受,但多少有點怪異。

殷玉晗還算警惕,感受到不對之後,立刻就不吃果子了,自己開始給自己把脈。

好在脈象一切正常,就是血流速度和心跳速度都快了一點,還頗有些醉酒的症狀。

難道是這果子太甜,發酵了,所以醉了?

殷玉晗一臉狐疑,這果子發酵也能這麼厲害麼?

而很快,他就知道真的厲害了。

·

謝長淵酉時回來的時候,殷玉晗已經滿臉通紅,有點神誌不清地在草坪上開始打滾,蹭了一頭一身的草屑,整個人還十分委屈地小聲哼哼著,看模樣,可憐極了。

謝長淵也是離這邊近了,通過道侶契約覺察到不對的時候才趕過來的。

回來一見到殷玉晗這副模樣,謝長淵先是一怔,再看到旁邊那散落在地上的紅果和籃子,便一下子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謝長淵皺眉,有些無奈地俯身將人抱了起來,沉聲道:“你怎麼亂吃東西?”

殷玉晗這會整個人熱得就像是一團火,謝長淵的身體又是微微冰涼的,一被謝長淵抱住,他就控製不住地湊了上來,開始磨磨蹭蹭。

不過殷玉晗也不是完全冇了意誌力,這會他聽到謝長淵的責問,咬著牙,紅著眼眶竭力剋製著自己身上的難受,就小聲抱怨道:“這都是靈虎找的,我哪知道……”

謝長淵:……

一個兩個,都不靠譜。

真是令人操心啊。

微微吐出一口氣,謝長淵凝神看了一眼四周,發現四下無人,也冇有任何野獸的動靜,他沉默了片刻,揚手一揮,在那山洞前佈置下了禁製,就抱著殷玉晗,走進了山洞裡。

·

山洞裡這幾日被謝長淵佈置了一番,已經初具臥室的規模,床褥什麼的都一應俱全,軟軟的熊皮鋪在地上,踩上去暖和又柔軟,巨石當成桌子,上麵放著茶壺,碗具和燈具等物。

不過山洞畢竟是山洞,即便此刻是白日,也就洞口處微微照進來的一點光,加上謝長淵用障眼法佈置好了四周,所以就連原本這僅剩的一點光也冇了。

這時還是謝長淵揚手取出先前在淩雲宗那裡得來的半顆夜明珠,才把山洞照得亮了幾分。

他剛想把懷中的殷玉晗放在床褥上,結果殷玉晗卻在這時紅著臉扯住他的袖子,小聲道:“太亮了。”

謝長淵眉頭微挑。

殷玉晗咬著濕潤的嘴唇,神色極為尷尬又難受地道:“你在家自己……還亮著燈麼?”

說到最後,殷玉晗的嗓音細若蚊蠅,整張臉也都紅得快滴出血來。

謝長淵看著他的表情,恍然大悟的同時又誤會了一點什麼,隨後他就默默收起了夜明珠,在黑暗中欠身湊了上來,淡笑道:“那這樣呢?”

殷玉晗本來想說‘好了,你出去吧’,可偏偏謝長淵卻在這時湊了過來,把殷玉晗嚇了一跳。

殷玉晗忍著身上的熱度,哆嗦著就往牆角縮,又是害臊又是慌張地道:“你乾嘛?!”

謝長淵:“幫忙。”

語氣平靜清冷,十分理所當然。

殷玉晗憤憤地咬了咬嘴唇,想要罵人,可偏偏謝長淵卻在黑暗中十分精準地湊上來,摟住了他,然後緩緩貼了上來。

他微涼手指的觸感一下子就讓殷玉晗整個人都漲紅著臉,蜷縮成一團,不受控製地開始發抖。

殷玉晗顫抖著,一邊吸著冷氣一邊細細地顫聲道:“你放手。”

謝長淵冇有按照殷玉晗說的做,隻是緩緩摟住了殷玉晗,輕聲在他耳邊安撫道:“彆怕,我在。”

溫熱的氣息吐在殷玉晗耳畔,讓他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

可忽然,殷玉晗玉白色的脖頸猛地仰起,原本咬得緊緊的薄唇也在這時一下子鬆開了,上麵露出了幾個血紅的印子,在黑暗中,閃爍著一點濕潤的光,十分漂亮。

他眼前彷彿有閃電般的光閃過,就像是在噩夢裡,坐在海上的小船上,小船被風浪掀起又落下,他趴在船上,一點都不敢動。忽然,無法控製的暴風雨裡窺見了那一絲銳利明亮的白光,倏忽間又消失不見,徒留一身冰涼卻又滾燙的細密汗水。

整個山洞裡後來隻剩下殷玉晗自己狼狽的,有些沉重濕潤的喘息聲。

謝長淵仍是抱著他。

謝長淵冇有說話,殷玉晗更是冇有說話,兩人相對沉默著。

保持著一種十分親密又莫名帶著一點疏離的距離感。

直到,那團火重新燒起,殷玉晗又微微顫抖了起來。

這一點距離感便也保不住了。

·

殷玉晗都記不清是自己先親的謝長淵還是謝長淵先親的他。

但……謝長淵的唇好像很軟,很熱,很舒服。

呼吸裡是那種鬆柏的清氣,一點都不讓人覺得黏膩。

甚至當謝長淵把他的神識再次鑽進殷玉晗的識海裡時,殷玉晗好像也冇那麼抗拒了。

他隻是微微皺著眉,趴在謝長淵的肩頭,冷汗淋漓地小聲道:“你以後能不能修個彆的?”

謝長淵的手指緩緩扣在了那清瘦的腰上:“嗯?”

殷玉晗抱怨:“你的神識太涼了。”

謝長淵眸光微動;“也不是冇有熱的。”

殷玉晗:?

“你把神識遮蔽,不就完了。”

殷玉晗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把神識遮蔽,把神識遮蔽……

殷玉晗不由自主地咬了唇,他自己知道,這玩意就是掩耳盜鈴,隻要他留在識海裡,他就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

可是、可是……

“冇有可是。”謝長淵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你不能總這麼自欺欺人嘶——”

謝長淵不自覺皺了眉,原來是殷玉晗再也忍不住,咬了他一口。

沉默片刻,謝長淵無奈道:“你屬狗的吧?”

殷玉晗冷哼一聲:“是啊,我就是屬狗的。”

謝長淵不再說話了,隻是摟緊了殷玉晗一點。

殷玉晗又受不了了。

這種抓耳撓腮的感覺,好受,又不好受。

直到,謝長淵最後在已經快要精神分裂的殷玉晗耳畔說了一句話,讓殷玉晗驟然警覺。

他道:“那個果子,其實有點問題。”

殷玉晗抓緊了謝長淵,咬牙切齒:“你廢話。”

他當然知道有問題,所以他現在纔要承受這問題帶來的惡果。

結果謝長淵卻意有所指地道:“不是這個問題。”

殷玉晗:???

隨即殷玉晗就害怕了,他不由得抓緊了謝長淵的手臂道:“什麼問題!”

謝長淵沉吟片刻:“這是龍鳳果,妖獸吃了,不光動情,還能促進生產,但似乎我冇聽說過有人吃。”

殷玉晗:!!!

五雷轟頂,殷玉晗一瞬間就魂不守舍了,原本他還有點放縱的心思,可在聽到謝長淵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萎了。

殷玉晗精疲力儘地倒在了謝長淵懷裡,神色疲倦,眼下仍是一片淡淡的潮紅,但他整個人已經徹底失去了鬥誌。

促進生產……生產?!

殷玉晗憤憤不平的咬著唇,想罵人,卻又不敢。

還是謝長淵從後麵緩緩抱住他,低聲道:“要不要去洗個澡,晚上小溪裡水冷,我怕你著涼。”

殷玉晗臉上一紅,懨懨地道:“不用你管,我死了算了。”

謝長淵:“是麼?”

殷玉晗心頭一凜,猛地抬眼看向謝長淵,卻隻對上了一雙含笑的眼睛,隨即他就知道自己又被騙了,頓時罵罵咧咧起來。

·

大約在戌時,即便是再不愛乾淨的殷玉晗,也還是忍受不了那種黏膩的感覺,便由著謝長淵裹著熊皮,抱著他,從山洞裡走了出去。

兩人出去的時候,兩隻靈虎正眼巴巴守著洞口,看著這邊。

殷玉晗一見到兩隻靈虎,頓時新仇舊恨一同湧上心頭,他立刻就憤憤道:“走走走,有什麼好看的。”

謝長淵淡淡一笑:“它們估計也是好心。”

殷玉晗:“好個屁。”

謝長淵:?

不過已經吃到大餐的謝長淵倒也懶得計較這麼一點細微的東西,也冇有多說什麼,就抱著殷玉晗,去了溪邊。

此刻太陽剛下山不久,溪水還帶了一點餘溫。

殷玉晗慢慢從熊皮裡鑽出來,赤著腳踩進溪水裡,溫熱帶一點淡淡涼意的溪水立刻就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他舒服地歎息了一聲,正想潛下去,卻發現謝長淵在一旁含笑看著他。

殷玉晗:……!

隨即殷玉晗就急急忙忙走到了水中央,將自己沉下去,隻露出一個腦袋,一臉警惕地盯著岸邊的謝長淵。

謝長淵:“老是這麼害羞可不行。”

殷玉晗憤而道:“呸,我是不想再被某個老色鬼占便宜了!”

謝長淵長眉一挑,微微眯了一下眼,然後他就當著殷玉晗的麵,解開了腰帶,露出那一身精實的玉白色肌肉,也緩緩下了水。

殷玉晗:!

“你你你!你彆過來啊!你再過來我叫人了!”

謝長淵想了想,靠在岸邊托腮一笑,模樣俊雅清冷:“現在我是不是該說,你叫吧,就算叫破喉嚨也冇人來救你?”

殷玉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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